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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深陷于自己仿若遭遇了恶婆婆的旧社会小媳妇的心境中时,对面站立的人俨然已经没了等她主动开口的耐心,语气不冷不热地开口,“还不准备老实交代吗?”
  闻言心里一慌,和弦神色张皇着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常行为。
  言歌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因为紧张而使劲儿绞着衣角的手指,随后慢慢悠悠地转身往屋内走去。
  “嗯……我昨天晚上看了个电视剧,后来就做梦了,你成了那剧中的男主角……”和弦舔|了舔嘴皮,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结局太惨了,我还没缓过劲儿来,所以……”接下去的话湮没在言歌突然的转身回视当中,在对方平静的目光审视下,她动了动嘴巴把话又给咽了回去。
  “继续编。”言歌故意眉毛一皱,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正对她,“我看你还能编出个什么花来。”
  和弦终于泄气地耷|拉着肩膀,鼓着腮帮子自惭形秽。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言歌看着她,目光淡而温柔,“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任何事都有解决办法,即便暂时不能解决,有我陪着你呢。”
  嘴边绷着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和弦又不争气地再次红了眼睛。
  “过来。”言歌反身坐到沙发上面,末了轻拍身旁的位置唤道。
  听话地移步上前,坐定下来后主动伸手牵住他,和弦歪着脑袋靠到对方肩上,轻轻说道:“有你真好。”
  “才知道?”回答得臭屁又得意。
  和弦紧紧攥着他的拇指,转了脸过去正色道,“没有,很早就知道。”
  言歌神色飞扬地看过来,未等他开口,就听见和弦复又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你越好,我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和弦笑了笑,声音低下去了几度,“我们之间的差距这么大,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吃亏啊?”
  言歌骤然一惊,心口处微微发紧,对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深意点点,似担心,更似期许。
  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即便站得再高看得再远,又怎么比得上和你平地并肩的精彩?”
  一直梗在胸口的石头被这句话击得粉碎,强自压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和弦感动得无以复加,搂着他的脖子又哭了出来。
  这怎么又哭上了?
  言歌嘴角抽|搐了两下,一张俊脸上挂着古怪的表情。一面轻柔地顺着她的后背,一面细声细语地哄道,“好了,不哭了。”
  “你不能这样。”和弦带着哭腔说道,“我已经够喜欢你的了,你怎么还这样?”
  “你说什么?”言歌有些吃惊。
  和弦:“……”
  捏着她的肩膀隔开了一些距离,言歌低下头去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同时柔声诱哄道,“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和弦双颊涨满了羞红,抽噎间小声地说了四个字出来,“我喜欢你。”
  虽然算不上什么深情表白,但这还是言歌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心下好一阵激动,趁着扶住她肩膀的间隙,嘴唇不管不顾地压了下去。
  和弦任由他抱着,身子不住地后仰,最后终于被狠狠压在了沙发上。腰间突然袭来凉意,随即就感觉到有只温热的手掌探进衣内,没有再推拒,只轻哼了一声便由他去了,被触碰过的地方透着阵阵酥|麻,她眼睫微颤,身子越发软了下来。
  就在她以为对方要更加深入的时候,在她衣内作乱的手突然止住了动作,不疾不徐地替她拉好衣裳,复又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和弦盯着天花板,眼睛眨啊眨,声音却细若蚊吟,“嗯?”
  言歌闻言转过头来,负气地咬住她的耳|垂厮|磨,“你今天哭够多了。”
  起初没听明白,细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所谓何意,脸蹭一下又红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和弦突然想起了凌卉如的嘱咐,原本消退掉的忧虑又浮上心头,她紧了紧搂住言歌的手说道,“我们以后见面还是要小心一些。”
  “怕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公开。”
  “你别闹。”和弦气急轻拍了他一下,循循善诱着继续道,“你看我和你传绯闻接受度就不高,可是你跟黎黎就不同了……”
  言歌撑起身子惊讶道,“你还在为那事生气啊?”
  “我就是举个例子。其实大众对于恋情的接受度和恋情当事人是有关系的。”和弦边说边状似撒娇地蹭了蹭言歌的颈窝,“我比较肤浅啦,我想要得到大家的祝福。所以现阶段我们低调一点,好不好?”
  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言歌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想法,“……嗯。”
  心花怒放地想要亲他一口,哪知还未行动就直接被人掀开了。
  “你干嘛?”难得的主动却遭遇冰山,和弦又是懊恼又是疑惑。
  言歌面无表情地一摆手,“作为一个没有名分的人,我需要静静。”
  **
  金秋十月,和弦正式与展跃解约,解除合同走出公司的那一刻,她站在大门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五年的时光,说长也长,说短它也短。
  曾经千百次想要逃离的地方,在终于得以离开的时候,心里仍然还是会感到一丝丝不舍。
  毕竟,青春曾经寄放在那儿。纵然没有好的回忆,记忆也照样还是会存留下来。
  …
  半个月后,她与set正式签约,没有高调的签约仪式,也没有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整个过程几乎是在没有多少人知晓的情况下完成。
  再度与凌卉如签约,这让她不由地想起了多年前刚刚踏进这个圈子时的情景。
  “恨我吗?”对方双手交握撑住下巴,目光宁和地看着她问道。
  “什么?”和弦正专注地研究着茶几上的一套茶具,闻言抬起头来,有些迷茫。
  “你和言歌。”凌卉如轻声回答了一句,末了有些自嘲地笑起来,“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事做得可真缺德啊。”
  和弦看了她一眼,随即心虚地垂下了眼帘。
  凌卉如见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也就悻悻然作罢,随即重新换了方向说道,“这几天回去行李该打包的打包,你那个出租屋就别住了,公司给你安排了新的住处。”
  “新员工的福利这么好?”和弦调侃道。
  凌卉如未置可否地耸耸肩,接着说道:“一会儿你的专属经纪人就会过来,以后什么脏活累活的就都交给他吧。”
  和弦哂笑,“这不太好吧……”
  凌卉如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你等见到他之后再考虑要不要说这话吧。”
  和弦稍显狐疑地皱了皱眉,见对方卖起了关子,索性也不助长她的得意状态,就此打住,没再追问。
  “对了,吴清瞳复出了你知道吗?”
  “这么快?”和弦微微皱起眉头,心里一抹不悦的情绪溢了出来。
  “算是低调复工吧,毕竟展跃现在就剩她一根救命稻草了。”凌卉如滚动着鼠标,一面盯着电脑屏幕,一面沉声说道。
  和弦不爽地轻哼了一声,“我还以为出了那件事,就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
  “她那事在圈子里也不稀奇,热度退了,很多人也就忘了。”凌卉如淡淡地回道,“她接下来要开启霸屏模式了,估计能挽救一些名声回来。”
  和弦不耐地咬了咬牙,没应声。
  “怎么?怕了?”凌卉如见她不吭声,遂调笑着看了过来。
  “并没有。”和弦脸上毫无惧色,在她看来,和吴清瞳正面冲突是注定的事,她一早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没带怕的。
  “这就对了。”凌卉如满意地点头。
  和弦稍显得意地挑了挑眉,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她的神色又飞扬了几分上去。
  正笑着,身旁的手机闪烁了一下,在瞄到屏幕上显示的发信人之后,她赶忙覆手盖了上去。
  凌卉如状似明了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全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重又转了开去。
  见对方移开了视线,和弦这才偷偷摸|摸地把手机拿了起来。
  自从约定了要低调恋爱之后,言歌简直低调得令人发指。虽然每条短信都回,但秒回硬生生变为了轮回,大有以行动表达抗议的意味。
  之前发了短信过去告诉他自己要签约的事,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应,她讪讪地就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现下突然收到了回信,刚点开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嗯,知道了,师妹。”
  寥寥六个字,孩子气十足,一如既往生着闷气的语态,却教她怎么都不忍心和他计较。
  手指在屏幕上啪嗒啪嗒地打着字,正准备点下“发送”键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凌卉如闻声应道,“进来。”紧接着又朝和弦扬了扬下巴,“你的经纪人来了。”
  慌忙中把短信发送了出去,刚一转头就愣住了,嘴巴越张越大,到最后摆出了整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
  高挑的个头,稍显瘦削的身段,温和的气质,还有那完全不输明星的帅气长相。
  这个人,和弦太熟悉了。
  来人冲她轻轻一笑,薄唇微抿,复而说道:“和弦,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记着呢。
  我欠了大家四更!【打脸.jpg】
  ☆、第四十章 搬家
  第四十章搬家
  **
  半天没从再遇老友的震惊中缓过劲儿来,和弦忍不住小小地低呼了一声。
  “怎么会是你?”她眼中写满了惊喜,脸上的笑意也在逐渐扩大。
  段昱飞同样笑吟吟地看着她,然后伸了一只手过来,“还需要自我介绍吗?”
  和弦笑着拍了他一下,复又公事公办地与之握手,末了才感慨道:“真是完全没想到。”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大半年,这中间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再见面竟让他们两个都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年的相识是因为吴清瞳,而如今的重逢,这个曾经的共同话题却早已经物是人非,虽说不能算是什么禁忌,但双双都不愿意再提及。
  就在和弦准备要没话找话的时候,段昱飞不动声色地阻止了她这一念想,“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最近过得好吗?”
  和弦忍不住笑了出来,一面点头一面也和他开起了玩笑,“所以,最近过得好吗?”
  没等段昱飞回答,凌卉如便迅速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行了啊。再这么下去你们俩该追忆到学生时代去了。”
  和弦回过头去看她,嘴边笑意明显,语调里也含|着一丝轻快,“凌姐谢谢你。”
  初到一个新环境,什么事都要从零开始,往往这时候就最容易出纰漏。凌卉如这样的安排,无疑给了和弦最大的帮助,未来的路暂且不定,但至少,目前的环境能让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