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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没课,吃过早点后她便抱了书准备到自习室发奋。
  中途上了个厕所,再回到自习室时,听到同桌的另外几个人正在窸窸窣窣地讨论着什么,依稀听到“隐婚”“孩子”几个词眼,她也只是稍稍停着听了会儿,未获得更多信息后便又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中午回到宿舍,见吴清瞳依旧未归,遂悻悻地开了电脑浏览起当天的新闻,
  紧接着小弹框里跳出来的新闻标题当场就把她惊得张大了嘴巴——
  “影后蒋若乔被曝隐婚生子”。
  如果这事情的主角是其他人,那和弦或许看了就过了。可当它被明晃晃地安在与自己熟悉的人身上时,惊诧与讶异就会尤为突出。
  且不说所曝光之事她闻所未闻,就是事先知晓,现在突然看到这则新闻也会觉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移动着鼠标点开了链接,一字一句看完后才明白了始末。
  最初引发新闻的根源是出于今早某论坛曝出的几张照片,上面显示的是蒋若乔与一个大约两岁小孩的亲密|合照。
  就是在这样几张看起来又居家又温馨的照片,却因着发帖人一句“隐婚生子”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本来这样的事情出在当红明星身上也不算什么,可偏偏就是有黑酸挑趁机冒了出来,又是指责当事人欺骗大众,又是嘲笑她形象全崩。
  片晌之后,蒋若乔便通过经纪人发声,承认了已婚的事实,也无奈对影迷表达了歉意。
  这事虽然在刚被曝出时显得有些沸沸扬扬,但一经当事人承认后便也成为了一桩无伤大雅的小事,众影迷们虽有长吁短叹,但都还是理智地送上了祝福。
  和弦正咬着嘴唇盯着电脑屏一动不动的时候,宿舍门锁响动,接着便看见吴清瞳拿着饭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对方扭头见她也在,微微一愣,复又笑着说道,“噢!你还先回来了。”
  和弦思绪还停留在看到的新闻上面,听到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在看什么?”吴清瞳难得地挤到她身边,作势要抢过鼠标点开她急急忙忙间最小化的页面。
  和弦紧护着手中的鼠标,末了转头问道:“瞳瞳,我杀青那天你是不是一个人进了化妆间?”
  吴清瞳霎时止住了动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你什么意思啊?”
  和弦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就是想知道……”
  “知道什么!”吴清瞳“蹭”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尖声尖气地打断了对方,“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当时是一个人在化妆间吗?”和弦沉着声音发问。
  “不是!”吴清瞳气势汹汹地回吼,“我不知道你在哪儿,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你。”
  和弦定睛看向她,默不作声,似乎在揣摩对话的真假。
  吴清瞳见状更是气得脸都通红,“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想说那天那事和我有关系是吗?和弦,你是想让我当你的替罪羊吗?你会不会太过分了,我那天当那么多人面替你出头真是瞎了眼!”
  和弦不明白为何对方反应会如此激烈,但也有些自责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我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你问我这种话!”吴清瞳依旧情绪激动。
  和弦没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她不想与之争吵,也不想因为这事反而把关系闹僵。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吴清瞳甚至连饭都没吃就摔门而去,徒留下和弦对着她的饭盒暗自叹息。
  …
  午后的第一堂课,刚响铃不久,窗外就吹起了阵阵狂风,阴云密布之下,酝酿多时的雨点也大小不一地拍打在了玻璃窗上。
  枯燥无味的理论课,学生们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不时总会偏头往窗外看上一眼。
  大概是因为空气闷热,和弦口干舌燥得厉害,一连喝了好几口水也没能解掉喉咙处的干渴,到最后她索性直接把水杯里的水一口灌下,彻底断掉了自己想要改善这种状况的念想,重新打起精神投入到老师的讲解当中。
  因着吴清瞳没来上课,她只能左右开弓,在两份笔记上分别忙活。
  就在这时,教室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班主任走了进来,附在任课老师耳边说了什么,随后就把目光转向了台下。
  “和弦,你出来。”
  那声音就像一道劈开云层的闪电,带着不容忽视的凌厉与尖刻。
  和弦有些懵,但还是迅速合上笔记本准备收拾进包里。
  “别磨蹭了,动作快点!”
  班主任鲜少的怒气外露,现下正站在讲台上恼怒地呵斥道。
  仍处在根本弄不清楚情况的氛围当中,和弦舔|了舔嘴巴,麻溜地起身跟着班主任走了出去。
  去往目的地的路上,班主任一言不发,尾随其后的和弦也心知此番召唤绝非好事,遂也没有多言多问。
  …
  这还是她入校以来,第一次进到校长的办公室。
  一走进去看见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人,登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云里雾里地听完了对方的讲述,和弦脑子里仅剩下了“嗡嗡”作响的混乱。
  “……我们通过查找发帖人的ip地址,寻到了是你们电影学院的校园网,再加之之前在剧组,若乔手机有过短暂的遗失,而当时现场也有人指认你的确在化妆间出现过……”
  “不是的,我没有拿若乔姐的手机,我也没有发帖。”和弦急急否认道。
  “那你得拿出证据来。”对方不苟言笑地说,声音有些冷,“比方说上午十点四十分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自习室。”和弦克制住心里的混乱,坦言道,“自习室里的同学可以作证。”
  蒋若乔的经纪人扶了扶镜框,轻笑道,“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看过监控了。你十点三十二分的时候离开了自习室,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这段时间你去做了什么?”
  “我去了厕所。”和弦有些不自在地答道。
  “去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出来后又发了会儿呆才回的自习室。”和弦垂着头盯着脚尖说道。
  “有谁可以证明吗?”
  又是无奈又是仓皇的眼神渐渐变得绝望,和弦闭上眼睛,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这时,一直立在一边隐忍不发的班主任气急了呵斥道。
  “不是我做的。”和弦抬起头来,眼中隐隐约约含|着泪意。
  “你还敢顶嘴!”班主任当即上前了几步,周身满载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怨。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不能说?”和弦也急了,眼眶红得似抹上了朱砂,“仅凭一面之词就能随意冤枉一个人吗?”
  “好了!”校长适时出声打断了和弦的辩驳,“人家都表示不会追究这事了你还叫嚷什么?学校给你的教育不是让你站这儿拼命抵赖的。”
  和弦觉得心下一片苍凉,一时间,所谓的人情冷暖,人性善恶,全都如潮水般地向她涌来,甚至于顷刻间就会将她吞灭一样。
  一边的经纪人似是很满意校方做出的回应,当即耸了耸肩说道:“虽然若乔表明了不会追究这事,但我希望你们学校还是要做出些惩罚。同样的,片方那边也表示会有相应举措。”
  “凭什么!”和弦再也顾不了太多,提高音量质问道,“我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凭什么可以这么随便地就栽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
  “难道你还想我们报警吗?泄露他人隐私是需要担民事责任的。”那经纪人不屑地睨了她一眼。
  “好啊,报警!”和弦咬着牙地回道,“凡事得讲证据吧,如果说有了证据,证明这事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抵赖。可如果证明这事不是我做的,你们这样冤枉人,难道不应该和我道歉吗?”
  经纪人冷笑了一声,似是不愿再同和弦多说一二,只轻蔑地朝向校长阴阳怪气了一番,“贵校学生素质我真真是领教到了。”
  校长一闻此言,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地变换着,在瞥向和弦时,目光似隐着冰刀“嗖嗖嗖”地刺了过来。
  “你们不报警,我报。”和弦当即想要拿出手机拨号,可手揣进裤兜才反应过来,手机放在包里,而包,还落在教室里。
  “还嫌不够丢脸是不是?”现在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了外人,校长终于可以铁青着脸肆意谩骂了,“别人都网开一面了还紧追不舍的,你以为你能证明什么?”
  “至少要证明这事不是我做的。”
  “幼稚!”班主任插|进话来叱了一句,“这事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没出门就弄出这样的事,你以为今后还有人会找你拍戏吗?别以为演过戏了就星途坦荡了,现在回去写了检讨交上来。”
  “我为什么要写?”
  “你做了缺德事你还有理了?”
  “我没有做缺德的事。”和弦拧着头反驳道,“如果说进了化妆间就有嫌疑,吴清瞳也进了,她也用的校园网,凭什么不怀疑她?”
  “呵。”班主任冷笑道,“你就别找借口了,吴清瞳今上午一直在我办公室呢。”
  作者有话要说:  总断更,都不好意思卖蠢了……
  ☆、第五十三章 新剧
  第五十三章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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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和弦缩了缩脚,扭头看向身后的言歌,“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学校成天给我安排思想教育,莫羡这个角色也突然间跟我没了关系。到后来就更无语了,一夜之间好像班上同学都知道了这事,虽然当面不说,但我知道背后他们总叫我小偷,他们都防着我,好像一个不留神我就能偷走他们什么东西似的。”
  她的嗓音一向清浅,现下配上这略带感伤的调子,倒有些失真起来。
  言歌什么也没说,只安静地搂着她。好半天了,才磕磕巴巴地冒出一句:“都过去了。”
  和弦窝在他怀里抿了抿嘴,思绪悠悠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那时候,每天的生活都笼罩在阴郁之下,数不完的检讨与无休无止的思想工作占据了全部的课余时间。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失眠与泪水陪伴着她,没有信念,更没有希望。
  委屈与焦虑并存,内心深处也就此划开了一个口子,一碰就疼。
  现在再回首过去,她都想不起那时的自己是依着怎样的心态在没日没夜地煎熬着。
  “本来学校是想给我处分的,后来听说是因为若乔姐亲自出面阻止了才没有这么做。”和弦扁了扁嘴,“我间接害得她息影,她还帮我说话,可最后我还是连句谢谢都没和她说。”
  言歌紧了紧手臂,下颌贴在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地宽慰道,“她息影是一早就决定好了的,和你没关系,就算没有曝光,她也说过会在《长天》之后离开这个圈子。”
  “可是不一样啊。”和弦眼睑微颤,“如果没有出那档子事,她至少可以开开心心地退场。”
  言歌略略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开心地退场?”
  和弦:“……”
  “演了半辈子的戏,能在谢幕的时候真真实实做自己,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和弦扭头看他,“真的?”
  言歌“嗯”了一声,“隐瞒永远都比坦白来得沉重。”
  和弦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马上卸下背负已久的担子,“可我总觉得如果不是我把吴清瞳带到那儿,事情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