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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奉子成婚之王爷求休妻 > 奉子成婚之王爷求休妻 第279节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沈博宇轻声解释道,“皇上按了你的说法做的,但是却架不住中间官员徇私枉法,贪墨。”
  “……”
  沉默了下,容颜问,“贪了多少?”
  “十万两银子。”
  容颜听着这话,不禁脸色一变,“果然是该死!”此次赈灾,总共银子也就三十万两罢了,他们竟然贪了三分之一,余下的那两分之一再被几个小环节给苛扣一下,这灾民拿到手的还有什么?她摇摇头,“这下皇上怕是该震怒了。”这脸打的,啪啪响呐,也难怪皇上一怒要刑部严查,严办!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眼看着日头偏西,沈博宇突然看向容颜,“你之前让我查静嫔,她的资料没什么疏漏,至于她那句话,我暂时还没什么线索。”容颜看着沈博宇眉头微微蹙起,一脸的凝重,不禁有些心疼,“你若是实在忙不过来就别理她了,这事说起来和咱们没又没半点的关系,再说了,不过是凭她上下唇一碰,就那么两个字儿的,咱们就派了人出去查,说不得正中了她的心思呢。”
  “嗯,这事我会让人放放的,你别担心。”沈博宇看着容颜,轻声的安慰着她,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不知为何,他自打听了静嫁的话之后,心里头总是无端端的涌出那么两分的不安,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悄悄的发酵着,似是那突破黎明前最后的一抹黑暗,努力撒开一条口子,争先恐后的往外跑似的。而且,他有预感,如果这事儿一旦完全暴露于人前,绝对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儿!
  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心思。
  查到最后,那种后果可是他能承受,想要承受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容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看着他眼底的倦意,极是心疼,“你这几天不准再忙了啊,要好好的休息,看看你那眼圈,是不是又熬了好几个晚上了?”
  沈博宇回过神,笑着伸手握了容颜的手,“我这段时间忙一些,把事情都处理好,等到咱们成亲的时侯就能轻松些,可以多陪你几天。”顿了下,他眼底多了抹神彩,“皇上可是亲口答应我,只要我成亲,就会给我半个月假的。到时侯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容颜撇撇嘴,“但愿皇上说话算数。”说什么放半个月的假,还不是一有事立马就紧急召回?
  她对于这个皇上的信用都不再信任了好不好?
  沈博宇本是想要留下来用晚饭的,谁知府中派人来请他,说是有要事相商,他虽不耐,但却也只能压着性子回府,容颜亲自送他到二门口,临行前沈博宇是一脸的依依不舍,“晚上早点歇着,明个儿我一早就过来,你只管等着我就是,什么都不用做的。”
  容颜点头,最后直接赶人,“赶紧走啊,再说下去你就成了沈嬷嬷了。”
  “……”
  其实明个儿的事情并没有多少,虽然说是搬家,但容颜可是早早就把大房母女两人的贵重物品悄悄的搬了出去,如今余下的不过是些日常所用罢了,那些大件儿的家俱之类有些是容府的,是要留下的,可有些却是宛仪郡主的陪嫁——先去的大长公主只此一女,宛仪郡主的赔嫁可想而知会是多么的贵重,一应的家俬俱都是上等的黄花黎木。
  容颜可舍不得便宜这府里的白眼狼!
  所以,沈博宇明个儿带着人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搬大件滴。
  晚饭是母女两人一块用的。
  容颜亲自抱了乐哥儿在怀里,小家伙啊啊的够着一桌子的菜,流了满嘴的口水,容颜只喂他些蛋羹,鱼汤之类易克化的,饭罢,容颜和宛仪郡主移到了小花厅说话,容颜把怀里的小肉墩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让他舒服自己也舒服,她抬头看向灯影下,面带几许怅然的宛仪郡主,“娘,女儿今晚和您睡。”她是担心宛仪郡主晚上失眠,睡不着而胡思乱想。
  “你都要出嫁的人了,哪里还有和娘睡的道理?也不怕笑话。”
  容颜一耸鼻,笑嘻嘻的伸手捏捏乐哥儿的小脸蛋,小家伙啊啊的抗议着,坏姐姐!容颜却是不以为意,继续捏,顺便捏成各种形状,把个小家伙气的直啊啊,可惜,小不点反抗不过自家恶魔老姐的手啊,看着他认命似的把小脑袋低下,转去和面前的布老虎做斗争,容颜满意的笑笑,“娘,女儿长的再大也是您的女儿啊。”
  “这话说的是,你呀,就是再过个十几年,那还是我女儿!”
  说到最后,容颜还是赖在了宛仪郡主的回春院。
  这是在这里睡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吧?
  宛仪郡主想着自己这十几年,也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在榻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不远处的软榻上,容颜翻了个身,虽然知道宛仪郡主没睡着,估计正满腔的心思呢,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有些时侯,有些心思是只能一个人想的。
  她这个女儿也不好多说,多问呐。
  宛仪郡主是直至夜半时分才沉沉的入睡,容颜看着她睡下,也渐渐的沉入梦乡。
  次日一早,容颜轻手轻脚的起身,没想到宛仪郡主起的比她更早,正掀了帘子进来呢,看到她站在地下,朝着她温柔一笑,“起了?天色还早呢,左右没什么事儿,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我这就梳洗。”容颜一边说话一边打了个呵欠,看的宛仪郡主心疼极了,直接上手把她按回了榻上,“再咪一会,我去外头看着。”说罢这话,她扭头看向侯在门侧的白芷山茶,“好好的在这里守着你们家小姐,不管是谁过来只说小姐不在,让她们若是有事去找我就好。”宛仪郡主心疼容颜,亲自帮她盖好了薄被,落下帷幔,“好好睡,咱们之前都收拾好了的,只管等着人来搬的。”
  容颜一想可不是如此么?
  再说,她这会也拗不过心疼女儿的宛仪郡主,便索性就躺回榻上睡起了回笼觉。
  等到她一觉睡过来,已经是辰时中。
  她在榻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唔了一声坐起来,披衣下地,“白芷,山茶,外头什么时辰了?”
  声音慵懒,眼神迷离中带着几分的睡意。
  珍珠帘子掀起来,白芷一脸带笑的走进来,“小姐您醒了?可是要梳洗吗?”
  容颜点点头,“好。”她站在了地下,门口山茶几女捧了水盆,帕子,皂胰子等物陆续走进来,对着容颜恭敬的屈膝福身,待得行罢礼,几女服侍着容颜梳洗,换好衣裳,又在菱花镜前挽了个低鬓,斜斜插了根珊瑚钗,她看着镜中自己一身利落简单的打扮,点点头,“就这样吧,走,去外头看看。”
  白芷却是拦下她,“小姐,夫人交待过的,您要先用早饭。”
  一侧山茶赶紧上前回话,“小姐,早饭在小花厅里摆好,就等着您过去用呢。”
  小花厅里,容颜坐下用饭,她看向白芷,“我娘可用过早饭么?”
  “用过了的,夫人这会正在和世子商量事情呢。”山茶嘴快,她说罢这话直接就轻轻一哼,对着容颜就嘟了嘴,“小姐,那个沈二公子实在是忒讨厌了,咱们昨个儿明明都说了不用他过来的,他以为他是谁呀,咱们又不是没人帮着搬家,他却偏偏一大早就来了,而且还直接找上了夫人……”
  “这么说,沈博轩也在?”
  “可不是在么,他一来直接就找的夫人,夫人也不好说什么,自然就留了下来……”山茶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小姐您不知道,四小姐知道沈二公子也来了之后,带着两丫头就跑了出来,人穿的整个花蝴蝶似的,奴婢瞧着呀,真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最主要的是,她一心粘着人家沈二公子。
  可她也不看看,自己有哪点能入人家沈二公子的眼啊。
  就她这小丫头的眼神来看,都能很明显的发现人家沈二公子根本对她一点心思都没有!
  真真不知道四小姐是怎么想的。
  还有二太太,平日里不是聪明着的么,怎的今个儿就非得让自家女儿上赶着去丢脸呢。
  山茶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什么,“小姐,世子之前派人过来说,请您慢慢吃,别赶太急,身子重要。”
  “我知道了,就他罗嗦。”容颜翻了个白眼,不过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她用了一碗粥,喝了两个水晶汤包,又吃了一根油条便落了箸,伸手自山茶手里接过帕子拭净了嘴角,她看向山茶,“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咱们院子里的东西谁收拾?玉竹和丁香忙的过来么?”
  “回小姐的话,李嬷嬷在呢。”
  容颜听着这话便打消了想要过去看看的心思,起身向外走,“咱们也去前头看看。”
  要说容府分家也就是昨个儿的事情,这往外搬也不用紧成这样儿,可大房这直接就搬走,三房四房的人一商量,得,也都一块搬吧,之前容颜说要分家时,便派人给她们暗中递了消息的,容颜的意思很简单,不管你们怎么样,是分家不分府还是怎么着,反正我们这里一分家立马就搬出去另住的,她这也是给余下两房打个预防针了。
  不过好在两房的人早就摸清了容二老爷夫妻两人的脾性,更是被嫡出这两房给压的喘不过气来。
  所以,一听说分家,虽然也有很多的担心,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外头买房。
  当然了,两房都是庶出,没什么银钱,买的房子也都是小三进的院子。
  不过她们两房的主子也不多,再加上搬出去肯定会减掉一些丫头婆子下人的。
  所以小三进的屋子足够她们住的了。
  开始的时侯两房还没想到第二天就搬的,可看到容颜她们一搬,最先忍不住的是三夫人,她直接拽了容三老爷商量了起来,最后夫妻两人一合计,得,立马搬!先行派人去收拾院子,打扫屋子好住人,然后他们这里就着人收拾行礼,大件的都是容府的,不会带出去,二房也不可能让她们带出去,能搬的,除了少数分到的东西,也就是三夫人的嫁妆罢了。
  三房这里一开始搬,四房自然是也坐不住的了。
  反正院子是早早就备下的,也都派人守着,每日都是收拾打扫的。
  最后,四房夫妻也是拍了板,搬吧。
  这一天之内,三房都搬了出去。
  进进出出的足足折腾了一整天,四房是最后搬的,所以直到天将傍晚还没有收拾好,而胡氏一开始在大房搬家时还一脸惋惜的露了面,拉了宛仪郡主的手表示自己的不舍,又道改日过府坐客什么的,充分显示她当家女主人的风范!等到三房四房的人也跟着开始搬家,她只是撇了下嘴,派了自己的贴身嬷嬷过去盯着了——
  可不能让她们把府里贵重物件儿给搬走!
  说起这个,傍晚,院中灯火都撑起来,胡氏坐在灯影下,一脸的郁闷,“你说,这大房怎么可能就那么丁点东西呢?”她这话是说给身侧嬷嬷听的,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对于这一点她是真心的表示不理解,不过是三辆车子就拉完了?大房母女的东西可不少,怎么可能就那么几辆车子?但大房搬家她又是亲眼在一侧看着的,三辆大车错不了的。
  “夫人您说,会不会她们提前把东西给搬走了啊?”
  嬷嬷的话只是一个猜测,胡氏却是一下子被提醒,她脸色霍的一变,脸就沉了下来,“这话你怎么不早提醒我?真真是……”可不管怎么后悔,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办法,恨恨的剜了眼身侧的嬷嬷,她的眉头紧皱,“咱们这段时间可是盯的她们紧紧的,没看到往外出东西,你说是什么时侯的事儿?”
  这这,她只是个奴婢,哪里知道主子们的事情啊?
  可胡氏这会明显是要她回答,想了想,嬷嬷提着一颗心轻声回话道,“夫人,您说,会不会是前段时间大夫人和三小姐去庄子上那回的事儿?”那个时侯宛仪郡主母女两人说是要去避暑,可是一连带去了六辆大车!说什么习惯用自己常用的物件儿,所以都得带着,这会想来,怕是带的就是大房贵重物品了吧?
  胡氏一拍桌子,“那母女两人果真是可恨!”又恨她们,不知道偷偷带走了容府多少的宝贝?心里七上八下的,竟是整个人身上都多了层阴霾气——可恨,又让这对母女占了大便宜!
  ☆、240 怀疑
  胡氏气的狠,“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她才是安乐侯夫人!府里头那么多的贵重物件,就连账上的银子都是所余无几,谁知道那对母女朝着外头偷偷的搬了多少出去?这事,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的忍下去,胡氏坐在椅子上用力的拍了两下桌子,只觉得脑门一涨一涨的疼——明明以前觉得就在自己掌控中的一对母女呀,怎么就把自己逼到了这种地步?
  眼底凌厉闪过,她看了眼身侧的嬷嬷,才想着说什么,门外帘子掀起来,容兰黑着脸走了进来,看到她也不先行礼,只是沉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鼓着腮帮子坐在了椅子上,扭头对着小丫头发脾气,“怔着做什么,没看到本小姐么,还不赶紧给本小姐上茶?没眼力劲儿的东西!”她一边怒斥着小丫头,一边轻轻哼了声,“娘,这些小丫头没一点的眼力劲儿,还是都换了吧。”
  现在她们这一房才是安乐侯。
  她娘是安乐侯夫人,她是安乐侯的唯一嫡女!
  再用这些小丫头子们,没的让上门过来做客的夫人太太小姐们嘲笑自己家没规矩……
  而且,容兰眼里也带了几分的得色,她要让容颜晓得,自己这一房当家,比她们大房更能让容府风光!
  宛仪郡主正心烦着呢,哪会理她这么些的琐事儿?只是对着她摆了摆手,语气带了两分的不耐烦,“你没事情的话就回房绣花儿去,看看你这都多大了,什么都不会,整日里没个正形,就你这样儿的,人家沈二公子凭什么会看上你?”说到这里,胡氏皱了下眉,她看向容兰,“我可告诉你啊,你给我悠着点儿,如今你可是安乐侯的嫡女,行差一步会被人笑话的。”
  “娘,您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做错事情?”真是罗嗦!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不过想想自己之前隔着假山听到的那句话,容兰又有些恼意,不禁瞪大了眼看向胡氏,“娘,我刚才在路上听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胡氏的语气已是有些不悦,身子往后靠了靠,“兰姐儿,你现在和之前的身份不同,你得更加稳重,矜持才成。”
  “娘,我会的,就是这件事情我不相信,所以才来找您问问。”容兰撇嘴打断胡氏的话,再出声时声音里带了两分的委屈,“那两名婆子说您如今当了安乐侯夫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寻大夫来看诊,然后好给我生个弟弟,是不是这样的?”
  胡氏看了眼容兰,挑了挑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不是没看出容兰的委屈,只是在胡氏觉得,这完全就是没必要的。
  再说,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女儿觉得委屈就不去做这件事情!
  难道说她不生个儿子,百年之后自己拼出来的一切都要成全别人吗?
  不可能的事儿!
  “我不准!”容兰没想到胡氏会直接就承认,她怔了下,继尔娇纵的脾气一下子就窜了下来,瞪大了眼,对着胡氏就低吼了起来,“你都多大了呀,你就我一个女儿不成么?我又不是不孝顺你,你做什么还要再生一个弟弟?我,我不要弟弟!”她红了眼圈,看着胡氏的眼神带着怒意,“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弟弟。”娘亲现在都越来越不喜欢她了,要是再有个弟弟,这家里哪还有她的位子?
  “反正你要是敢生,我,我就不准……”
  她终究是说不出什么太狠的话来,只能跺了下脚表示自己的决心——弟弟什么的,坚决不能要!
  “混账东西,我看是你娘平日太宠你了吧?”门帘被人自外头噌的一下撩起来,脸色铁青的容二老爷走了进来,一袭华服穿在他的身上如同穿着龙袍的庄稼汉,衣裳倒是合身,只是那气质,呵呵,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滑稽!此刻,他明显是被容兰的话气到了极点,走进屋子想也不想的抬手对着容兰就是一巴掌,“你娘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吗?逆女!”
  不要儿子,难道让他百年之后绝户不成?
  再说,要是这个女儿争气一些,能让自己指望的上说不得他也就死心了。
  可现在看看,她这是什么样子?
  指望她,估计他得早早被气死的啊,容二老爷愈想愈怒,刚才的话,明明这丫头就是个黑心的,他抬手对着一脸震惊,捂着脸瞪大眼望着他的容兰又是一巴掌,“看什么看,我是你老子,难道打不得你?怎么着,看你那眼神,还想着要和你老子我算账不成?”这会容二老爷被气的狠了,张口老子闭口老子,倒是颇带出了几分霸道张狂的气势!
  容兰被吓的一声没敢吭,捂着脸转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