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辞趴在床上看着手机。
距离跨年晚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马上春节晚会就要来了。
但是网络上几个年轻女演员粉丝之间的骂战却一直没停过,整个故事情节发展的比军事演习还要严谨。
先是跨年当天各家粉丝发文发图吹自己姐姐颜值多高,礼服多大牌首饰多大颗。
然后“纯路人”开贴对比谁状态好谁状态差。
之后被说不好的粉丝不同意,开始疯狂找其他人不如意的地方。
几个流量大的小花粉丝在各大论坛里热火朝天的打了一周多,这时谢含辞因为无人在意还处于隐身状态。
后来他们相互攻击累了,就开始找别人的茬。
然后她就躺枪了。
“整场晚会只有杨舟芜和谢含辞穿的是E家的高定,谢含辞这种演过两部剧的小新人都可以借到这么大牌的礼服了吗?虽然是过季款。(没有给E家吹的意思)”
“她那小身板可撑不起来这件礼服,还是杨舟芜的红礼服好看”
“过季礼服很容易借到吧,有本事穿当季和超季啊”
“想上位的心思太明显了,有没有人知道这位的后台是谁,居然能有独唱”
“这位其实没人care的,前几天打架都没有她的事”
谢含辞头痛的扔下手机,不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很多网友看似嘲讽的话其实都是事实。
她没有咖位,穿礼服都是不配。
她无人在意,打架都插不进去
她想红,想上位,有后台。
其实她已经能确定之前的礼服就是杨舟芜的人给她剪得,原因很简单,这位大明星从来横行霸道,出席活动的礼服别说款式,连同一色系都不能出现。
而她就正撞在枪口上,选了和她一样颜色的礼服。
估计她一边剪一边都在嫌弃吧,人家可从来没穿过这个便宜的衣服。
杨舟芜这么多年能如此霸道,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家真的是豪门千金。
有钱有权有颜任性,公主进圈凡人都得让路。
很好,谢含辞出道两年,先后得罪了两个前辈顶流。
《月梢头》她的热度力压女主李嘉序,跨年又直接被杨大小姐“记过”。
她这演艺道路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下去了。
那就寄希望于太阳真的听见了她的心愿吧。
农历腊月二十八,谢含辞带着眼睛坐在电脑前码字。
她上学时文笔不错,这次主动承担起了《南江红》的宣传文案编写。
其实早在拍摄时她就给台词提过几次意见,修改过两处用词。
李导对她这几个想法十分认可,还让她和编剧单独聊聊,深入解析一下她的角色。
临杀青前,她们一起写出了一个小作文,经过剧组鉴定改成了女二自白,由谢含辞录制成音频,加在影片最后。
现在谢含辞噼里啪啦的码字,没注意到徐静川已经推门进来。
他站在她身后看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的跳动着,一段包含着情绪的第一视角文案就写了出来。
即使徐静川没有看过他们的剧本,也能从这段话里感受到人物的爱和压抑的恨。
“没想到你这么有文采。”他低声说。
“啊!”谢含辞被吓得跳了起来,她拍着徐静川的肩膀,平复着心情。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出声。”
“小姐,我从你眼前经过,在你身后站了十分钟了。”
徐静川坐到她的椅子上,然后拉着谢含辞的手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写得不错,连没看过的人都能代入感情。”
“我也就这点儿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其他才艺是真的没有。”
谢含辞靠在徐静川的胸前,晃着手指。
“这就累了?”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轻轻揉搓着她的手指。
“好久不打字了,手有点儿抽筋。”
“揉揉就好了。”
徐静川一手抓着她两只小手,另一手拿起一份文件展开。
谢含辞下意识的别开眼,将头扭到一旁。
“怎么了这是,还避嫌呢。”
“你的东西我不看,看了我睡不着觉。”虽然谢含辞知道他放在自己这的东西不会是机密文件,但总是带着些害怕。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徐静川心情很好,他的手慢慢伸进她的衣服,覆上了那两片浑圆。
“什么?”谢含辞下意识的挺起腰,配合着他的动作。
“就是不管过了多久,都是那么纯真。”
他扔下手里的文件,低头吻住她红嘟嘟的嘴唇。
四片嘴唇相互纠缠着,他嘴角的胡茬扎得谢含辞直躲。
“不许跑。”
徐静川单手抱起怀里的娇躯,将她平放在桌面上,自己整个人压了上去。
“看你这次往哪跑。”
他的大手划过谢含辞的衣角,慢慢掀起了整个上衣。
他在她雪白的小肚子上种下一颗颗草莓。
他的嘴来到来到下身,叼起内裤边,用力弹了一下。
谢含辞身体一抽搐,酥胸跟着震了震。
他用牙咬住她的裤子拉链,往下……
谢含辞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徐静川烦躁的拿了过来,刚想要挂断,却定住,然后拉起了谢含辞。
他把衣服给她穿好,抱下书桌。
谢含辞接过手机,是她妈妈的电话。
去年过年时他被电话吵醒,今年又被电话打断火热,谢含辞小心的平复着他是心情,揽着他的脖子坐在了他怀里。
“怎么了妈。”电话接起来。
“今年过年回来吧,呆一天就行。”
母亲的话总是简答中带着不容置疑,让她连拒绝都说不出口。
谢含辞的手搅动着徐静川的衣领,内心天人交战。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和家人之间的不愉快都要在他面前上演。
徐静川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窝在手心,给她传递了无声但温暖的肯定。
谢含辞盯着他的眼睛,呆呆的点点头。
徐静川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这颗小草莓怎么能这么可爱。
“怎么你还在工作吗,身边有人?”
“没,就是同事,我回去,过年的当天回去,到时候见。”
谢含辞挂断电话,幽怨的眼神看着笑的开心的男人。
这人平时让笑一下都难,这会儿怎么就这么开心。
“诶呀你不要笑了,我妈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吧,反正过两天就要见面了。”他说的轻松。
“你什么意思?”谢含辞懵了。
“就是,我和你一起回家的意思。”
“不是,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回家啊?”
“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你觉得我拿不出手?”
“不是拿不出手,就是……”
就是用什么身份啊。
“那不就得了,去收拾东西吧,我开车带你去。”
“那我怎么和我爸妈介绍你啊。”
“男朋友啊,我不是吗?”徐静川倒是有点儿意外。
“哦。”谢含辞飞快的答应一声,转身跑了。
她在衣帽间里把自己埋在徐静川的一件大衣里,心跳飞快。
最近徐静川对她温柔的像是换了个人,很多事情她梦里都不敢想,但他却做的自然。
谢含辞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维持现状就好,别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着急跑回来就是为了闻我衣服的味道吗,我本人就在这里你怎么不来抱我。”
徐静川回到卧室就看到谢含辞紧紧的搂着自己昨天穿过的大衣,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没有,我就是看看这件衣服能不能抵挡住我家那边的寒风。”
她一晚上收拾了叁大箱行李,都是两人的生活用品。
她家那边的条件有限,今年过年还回了乡下,徐静川这种公子哥肯定住不习惯,东西能带就带着。
关灯后谢含辞躺平等做,可徐静川却直接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不继续吗?”她轻声问。
“想要了,今天就算了吧,你太累了,脸色都白了。”
“那你就要忍一个春节了,我是不可能在我家和你做的。”
谢含辞翻了个身,后背贴着徐静川的胸膛,没好意思说自己脸白是紧张的。
她快叁年没回家,没联系家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尤其还带着徐静川。
谢含辞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抱着腿在床上思考了很久,还是顶着寒风出了门。
她采购了很多京阳特产,又给家里的每个人买了新年礼物,满满当当又是两个大箱子。
除夕一早天还没亮,徐静川看着满屋子的行李箱,默默地换了一辆超大容量的越野车,抱着还没清醒的谢含辞上车,上了高速。
谢含辞在早上八点多突然惊醒,翻出手机给谢前夕发了个你带着甜甜去周谈那过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五秒钟后,她再次弹起。
“怎么就上路了呢?”
“大过年的说好听点儿,怎么就上路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么早就出发了,我都不知道诶。”
“等你醒来再出发太阳都照屁股了,到家都晚上了。”
“哪有那么夸张。”谢含辞底气不足的缩进围着她出来的毯子里,温暖的打着瞌睡。
一路上走走停停,在下午叁点,车子停在了她老家的院子门口。
屋内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们。
谢含辞坐在车里发呆,不敢下来。
“怎么了,回自己家还害怕了?”徐静川故作轻松的抬了下她的下巴,逗她笑。
但她现在是完全笑不出来,愣愣的下车,拿行李。
“妈,电视上的那个姐姐来了。”
屋里跑出来一个她不认识的小男孩儿, 大喊了一声又跑回去了。
接着一家人都出来了,有的拿着洗菜盆,有的拿着擀面杖,还有的系着围裙。
“诶呦大明星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呢。”
这就是她家人习惯性的说话方式,带着损你的语气,真正表达的情感全靠脸上的表情猜。
谢含辞对他们笑,笑的嘴角的抽搐了。
徐静川在车后面那年货,走过来时一家人明显怔住了。
“诶呀幽幽,这是谁啊?”
“我……男朋友。”
“你交男朋友啦,我说怎么以前给你介绍对象看不上,原来喜欢这么帅的啊。”
有外人在场,亲戚们的起哄声明显小了点儿,谢含辞在七大姑八大姨的拥簇下走进了门。
她上一次来这里是九岁那年,转眼已经十五年了。
徐静川看出她面对亲戚时的局促,寸步不离的粘着她,他气场强大,面无表情时熟人都不敢靠近。
谢含辞从令她窒息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她抓着徐静川的手贴在了自己冰凉的脸上,一抬头,就看到了妈妈站在门口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