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嗙!嗙!”
楼下传来三声响,别墅业主从窗户往下望,三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行李箱摆在路中间。
“我就说别在这里买房,这群明星总来拍戏,不知道哪个又抽风了。”男人回头朝老婆抱怨。
“看他们发疯可比他们演的剧有意思多了,嘻嘻。”
徐静川站在房门口,有点儿无奈的看着把他扫地出门的女人。
这小疯丫头真是一年比一年狠,把他往外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因为他不肯放下手里的甜甜,她把猫也推了出来。
“甜甜和爸爸说说,妈妈最近怎么了?”他抱着小猫往外走,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
“喵,喵——喵,喵!”小猫真的像是要回答他一样,摇头晃脑的叫着。
“她病了,对吧。”
徐静川不是无缘无故的下结论,谢含辞现在的表现真的不正常。
他拿出手机打算联系朱叔给他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一抬眼就看见小助理朝他跑来。
“徐先生,”应萌声音有点儿颤抖。
她之前考研的时候复习政治,经常在卷子上看到这位大人物的发言,没想到现在竟然站在他的面前帮着调解他和自己老板的感情关系,又害怕又有点儿兴奋。
“徐先生,你有地方住吗?”
“没有。”徐静川放下了手机。
“谢总监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栋楼还有个地下室可以住,但是老板不知道,所以,你要是没地方住的话,可以在那里,歇脚。”
应萌磕磕巴巴的说完,立马低下了头,谢前夕交代让她语气挑衅一点儿,但她没那个胆子。
徐静川差点笑了出来,他就知道谢前夕那小子看起来正直,实际上最坏了,说是会帮他说好话,但还是会暗戳戳的替谢含辞整他。
“好啊。”他欣然接受,这比他预想的睡大街卖惨要强了不少。
“那快进来吧。”应萌帮他推起一个行李箱就往别墅里走。
“但是万一老板发现了,你千万别说是我带你进来的。”小姑娘胆子很小很小。
“发现是肯定会发现的,我是不会把你们供出来,不过,你真的觉得你们老板猜不到吗?”
徐静川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电视里那样严肃,应萌也不再害怕,反而燃起了八卦之心。
“徐先生,你和我们老板,是什么关系啊?”
“你都敢打听老板的私事了?”徐静川一挑眉,然后迅速放下。
谢含辞总说他不自觉的撩妹,他必须改。
“就是,我觉得老板对你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绝情”,应萌没有看他,“我在家里发现过一幅画,是老板自己画的,虽然很抽象,但是我觉得那就是您,而且老板经常看着它发呆……哦!”
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的应萌捂住嘴,打开地下室的门就跑走了。
只剩下徐静川愣在原地。
二楼的谢含辞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她先是对着谢前夕铁打不动的肌肉狠狠拍了几下发泄,然后就把他赶了出去,自己摔进了被子里。
乱,太乱了,自从去年在话剧院重遇徐静川之后,她的各种情绪就完全被他拖着走,毫无反抗的余地。
“叮铃”,手机一声响,是李景呈。
“是不是玩手机呢,接电话这么快。”
“对啊,闲着呢。”
他们之间向来直接交流,没有称呼。
“你算是闯出来了,但我现在还要稳固地位,赚钱养你。”
自从他们年后那次拍婚纱照的行程因为李景呈家里亲戚安排变动走不开身而推迟后,谢含辞就闭口不谈结婚的事情。
反倒是李景呈借着各种机会和她说以后,叫她老婆。
但他又不直接提起结婚的事情,搞得谢含辞不上不下,十分不爽。
“新戏大概还有多长时间杀青啊?”她问他。
“大概还有一个月吧,不过我的戏份拍得差不多了,最近也比较清闲。”
“那你飞过来找我呗。”她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
“这不太好吧,我们剧组管得严,不让随意乱跑。”他也是脱口而出。
“没事,我就是问问。”
谢含辞摸着自己左手臂上两个几乎已经看不出来的并排伤疤,用指甲狠狠的扣了一下。
好奇怪,不疼。
“我昨晚做了个梦”,她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梦见我被蛇咬了一口,还是毒蛇,毒得我整条胳膊都黑了,我当时好冷,好想有人抱抱我。”
“被毒蛇咬了之后要立刻平静下来,防止血液循环加快,像是拥抱亲吻这种会提高兴奋的都不能做。”
“那要是我被毒蛇咬了,你也不肯抱我吗?”
“我们这里哪有毒蛇。”
“万一呢?”谢含辞不死心。
“我会在保证你没有生命危险后,紧紧的拥抱你。”
电话那头传来工作人员喊他准备的声音,谢含辞匆匆和他告别后就挂了电话。
她讨厌比较,无论是比较别人,还是和自己比。
但是她在见识过山顶的日出,穹顶下的万家灯火,在筋疲力尽的一天结束时看到了因为她一句话就飞过来的男人,在寒冷又害怕的异国大草原上感受过最虔诚的吻和最炽热的胸膛后,这么平凡普通的她,好像也开始厌恶普通了。
有记者问她为什么选择李景呈,她说想要好好过日子。
可是好好过日子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
她曾经在太阳下,月亮下,烟花下,默默许下过无数的愿望,和他,年年岁岁。
然后她跑了。
她曾经在公开的镜头前,一次次表演着对另一个他的爱。
然后现在她又后悔了。
她被自己曾经的誓言扇的脸疼。
徐部长为爱住地下室,大家仿佛都失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