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个周末应该不用和李哲见面了。
然后,事实上,过了好久,他都不来找她,仿佛已经把她忘了。
有天,她去金世琦家里帮忙做饭,那位眼睛长长的美女在,她的弟弟也在,还有那个玩世不恭的男生也在。
梁明已经忘掉了他们的名字。
客厅里,麻将碰撞到一起,噼里啪啦打得热闹。美女换了发色,周身散发着慵懒松弛的气质。
梁明将菜端出来,听到四人在闲聊。安静地从餐厅走到客厅的麻将桌旁,站在金世琦身后,想告诉他们可以吃饭了。
可他们像是没看见她似地,还在说着话。
她不好打断,站在一边。
美女细长的小臂杵在桌子上,扶着腮,看着手里的牌,头也不抬地,“上次秦臻妈妈葬礼上,你们看见她哥了吧?”“好久都没回来,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站在她爸旁边那个是吧”,美女下位的男人往前探了探身子,抬眸斜睨梁明一眼,又转到牌桌上,“看到了,憔悴好多,没有以前精神了”。
“毕竟谁死了妈都难受”,美女弟弟坐在她对面,接着就说道。
“他现在在美国当医生,估计是不太想管家里这一摊子”,金世琦歪侧着身子,怂着眉毛,拿起一张牌,用手指摸索着牌面。
“是啊”,美女叹了口气,“当医生可比做生意少操心”。
又轮到她抹牌,“心累”。
那位男人勾起嘴角,看着牌,“李哲忙前忙后的,搞得跟已经是他家女婿了一样”。
“感觉他们家人,书读得太多,发生了这种事情,只顾忙着悲伤去了”。
他拿起一张牌掷到桌子上,扭头看了旁边男生一眼,“秦伯就是这样,所以她哥不回来,我觉得倒是情理之中”。
姐弟两长得有些神似,都是窄脸,只是弟弟更有棱角,看起来也愈发冷峻犀利。
“那秦臻还回去上学吗?”
“二饼”。
“碰”,他前手刚放下,金世琦就笑嘻嘻地伸手捡了起来。
“今年应该不去了”,他低头紧盯着牌,皱着眉头,好像很难选出来要扔哪一张,“昨天我跟他两吃晚饭”。
“六万”。
“她说今年不想去东京了,想在家待着”。
“确实,秦臻现在肯定,很难过”,美女脸上神情镇定,若有所思。
“嗳”,那位男生躺在椅子上,戏谑道,“我就说他两不可能就那么分了”,“果然这一有点事就”。
众人调侃起关于秦臻和李哲的往事。
好有趣热闹的经历,好一对难分难舍的璧人。
大概是站得太久,梁明觉得胸口闷闷的,渐渐地,只听到有人在说话,有人在笑,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笑什么。
“饭做好了,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她扔下这句话,立刻转身换鞋走出金世琦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