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一般都驻扎在城外,平常的时候做训练,也不扰民。
日常维护城池的兵丁,只需要一千人便可以了。随着刘定的一声令下,本来都安睡了,或者即将安睡的将军们纷纷行动了起来。
一座座宅院的灯亮了起来,鸡飞狗跳似的一阵忙乱,一位位将军身穿甲胄,带着一些亲兵,连夜出征去召集军队去了。
其中郡守府也走出了一位将军,这位将军身形修长,肤色白皙,看起来是个翩翩公子多过将军。
不过容颜俊美,穿着一身甲胄也显得英气勃勃。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将军刘继。乃是刘定的长子。
因为这份关系,安邑城的日常守备工作都是刘继率领麾下三千精兵做的,这一次也是刘继守备郡守府,别人刘定信不过。
这战乱之中,人心未必稳定。这个道理刘定懂。
刘继虽然是刘定的长子才得以领兵,但为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曾经数次率领军队,进攻白波余孽,取得一定的成果。
因而此刻刘继比较镇定。走出郡守府后,便有亲兵准备了马等候了。刘继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命令亲兵们前往各城门召集军队。
随着刘继的一声令下,四面城门内的守军立刻赶了回来。阵容严整,拥有不俗的气势。不过深夜被召集来,士卒们多少都有些迷茫。
刘继也没多做解释,下令士卒在郡守府内屯扎。
并安排好今天晚上巡逻警戒的人员,这才回去了郡守府内睡下。与此同时,各个将军也率领军队进入安邑城,大将们镇守一面城池,其余将军辅佐。
十五位将军没有一个是空闲没用的。
刘定调兵遣将如此顺利,也是托了当年董卓的福。当年董卓为并州刺史,却屯扎在河东,是董卓初步的建立了安邑城的防御体系。
腾出了四块空地,作为大军驻扎的地点。对郡守府也进行了扩建,才能屯扎三千精兵。否则一般县城,哪有屯兵的场地啊。
关山也接到了命令,穿上了甲胄率领亲兵召集了城外的九百军队,前往城西驻扎。关山到达的时候,将军们正在修建大营。
城门南方的空地上,到处都点着火把,士卒们在火光的照耀下修建大营,急促的脚步声,战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王金来攻的消息已经传开,军队中弥漫着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息。
军营当然不是随便驻扎的,也是联营。将军们各自圈一块地,统帅自己的军队。城西这边有四位将军,关山只是其中小将。
具体是吴丹吴将军负责。关山到达空地之后,先下令士卒们休整,自己呆着两个亲兵来到了空地内找吴丹。
在询问了几个士卒后,关山在空地的某处找到了吴丹。吴丹是一个八尺大汉,是刘定麾下最高壮的将军。
因为这份外在的威势,刘定非常喜爱吴丹。性格方面就有些恶劣了。
吴丹看了一眼矮冬瓜似的关山,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矮冬瓜似的,也好意思做将军。
吴丹没说出来,但是讥讽的笑容就足够了。关山只觉得心头狂跳,有一种暴虐在心中弥漫。
这便是他在刘定军中普遍的情况啊,人太矮小,被轻视。
“吴将军,我驻扎在什么地方?”关山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暴虐,恭敬的行礼道。
“西北角,自己修建营帐去。”吴丹指了指西北角的一个角落位置,赶苍蝇似的挥手道,他根本没指望关山能帮上忙。
军队能否勇猛,还是得看将军。一个矮冬瓜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凑数的而已。
“喏。”关山深深的看了一眼吴丹,然后平静的应喏一声下去了,随即率领自己的九百军队进来,在西北角落修建帐篷。
这事儿没完。
………
吕府,卧房内。当将军们马蹄急促的往城外而去的时候,吕仁便惊醒了。他是知道王金要发兵的消息的,这段时间睡觉都不太沉。
吕仁惊醒后立刻掀开了被褥,穿起了衣服,打算行动了。他知道关山会给他消息的,具体怎么办两个人得商量一下。
就是怎么放王金进入城内。
“夫君,这么晚了你穿衣服做什么?”与吕仁同床的吕夫人也醒了,不解的看着丈夫道。
吕夫人三十二岁,这个时代的女人如果不懂得保养就显老,吕夫人就是不懂得保养的,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
不过吕仁多数时候还是与她同床,因为吕仁相信男人中年之后少近女色可以活的长久一些。
吕仁对那方面的欲望不是很强烈。
“安心睡,我出门做点事儿。”吕仁随意的说了一句,随即操起了自己的长剑,走出了卧房。
吕夫人叹了口气,又睡下了。
吕仁做了这么多年的大侠,深夜出门是常有的事情,她也是习惯了。
吕仁出了卧房前往大门口,刚打算开门,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吕仁心中一动,打开了房门。
来人不是别人,乃是关山的一个心腹。
“吕先生,我家老爷驻扎在城西。”这人如此说道。
“知道了,哪里来回哪里去。”吕仁不动声色道。这人冲着吕仁拱了拱手,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中。
吕仁深呼吸了一口气,关好房门也隐入了黑暗中。吕仁很警惕,做这件事情也很顺溜,一路上很顺利的来到了城西,并且见到了关山。
关山迎接了吕仁进来之后,出了帐篷,命令士卒们不得靠近帐篷三十步以内,又左右看了看,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吕仁正盘腿坐在帐篷内,关山来到吕仁的身边,在吕仁耳畔说道:“今夜会有一段时间我负责巡视城墙,你趁机出城。请告诉大司马,等城池上竖起红龙三角旗,并放出烟雾的时候,就是我负责巡视的时间段。他可以率兵入城。”
吕仁的眸中精芒一闪而逝,点头道:“没问题。”
两个人合作绝对愉快,因为吕仁便是对于这种翻越城墙非常在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