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宏志满面惨白。
他看看颜娜倩、又看看周春妮,突然明白了,“你、你们联合起来……陷害我?”
周春妮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蒋宏民,含泪说道:“宏志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我陷害你了……明明就是你,是你约我来的啊!”
蒋宏志,“我怎么可能约你?明明就是你约我来的!你看、你看!!!”说着,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
周春妮愣住,凑过去盯着小纸条看了半晌,也哆哆嗦嗦地从自己的衣裳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宏志哥,我不可能给你写字条的,我、我不识字呀!”周春妮哭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再一对照两张纸条,根本字迹、纸条的纸张,完全一模一样!
颜娜倩冷冷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俩在搞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这是事实,大伙儿全都亲眼所见了!”
蒋宏志急红了眼,“颜娜倩!是不是你搞的鬼!”
颜娜倩,“你不要含血喷人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写的!纸张对过了吗?笔迹对过了吗?写字的墨水有没有问题?还有,你的判断代表公安的调查结果吗?如果是你红口白牙的诬赖人的话,我可要去告你哈!”
蒋宏志怒道:“……你!”
白梨梨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转身就走!
白桃桃被姐姐给牵着,踉踉跄跄地也回去了。
梨梨浑身都在抖,“桃桃,你说……是真的有人在陷害蒋宏志吗?”她声音颤抖得厉害。
桃桃没说话。
周春妮不识字儿是真,蒋宏志掏出一张字条,说是周春妮约他去玉米地儿的?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出了一股子浓浓的阴谋味儿!
梨梨,“桃子,我、我也收到过那样儿的小纸条!你说,是不是……这个人一开始是冲着我和蒋宏志来的?只是最近家里事儿太多,我实在忙不过来……这个人才设计的周春妮?”
桃桃点头。
——这个猜测很合理。
幸好她和杏杏一早觉察到,天天守在梨梨身边,总教那人没了机会。
梨梨越想越怕,“这个人好可怕啊……到底是谁?”
桃桃,“颜娜倩呗还能是谁!你想想看,咱村里的知青也就十来个,依我看,也就颜娜倩和大家搞不好关系,除了她,我想不通还有谁能对蒋宏志和周春妮下这样儿的狠手。”
顿了一顿,桃桃又问,“姐,你说……这事儿怎么收场?”
白梨梨被吓得浑身发冷,双手不住地搓着自己的双臂,“我不知道,我心里乱死了!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我嫁了蒋宏志也会被人笑话一辈子!以后还怎么做人?可我好歹还有爹妈做主,无论如何也不会像周春妮似的……”
桃桃也替周春妮捏了把汗。
回到家,白正乾问,“咋了,你们的妈呢?”
梨梨人也不喊的回了屋,翻箱倒柜的去找那张纸条了。
桃桃就把蒋宏志和周春妮在玉米地里亲嘴,大伙儿都在现场的事说了。
白正乾听得直皱眉头,扬着下巴喊道:“蕙儿!你把毛毛抱到这儿来,我们照看着,你先把饭吃了,赶紧上玉米地儿看看去,顺便带个煮鸡蛋去给你妈!”
正在伙房里忙碌的谈凤蕙应了一声,先把背在身后的奶娃娃送了过来,略听桃桃解释了几句,就赶紧回伙房吃了饭,拿了个煮鸡蛋就匆匆出了门。
杏杏给母亲留了饭,然后一家子老小就准备先吃饭了。
可红豆去喊梨梨出来吃饭,怎么喊都喊不出来……
最后桃桃过去了,这才把哭得眼泪汪汪的梨梨给拉了来。
白正乾又是一愣,“姑娘啊,你又咋了?”
他倒也知道一点儿女儿的小心思,不就是觉得蒋宏志生得人模狗样儿的,就有点儿暗恋他嘛!现在蒋宏志和周春妮不清不楚的,女儿是不是因为这样……不开心了?
梨梨却哆哆嗦嗦地把一张小纸条放在炕桌上,“爸爸,我越想就越害怕……你说,这个人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蒋宏志来的呀?呜呜呜……”
白正乾皱眉一看,纸条上写着“11点钟玉米地见”???
宋秩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捧碗吃饭,不声不响。
白正乾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可思议地问,“这、这个……”
梨梨,“前些天……有十来天了,好天我上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放在我的腰篓里的。我、我就去了……”
白正乾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溜圆!
桃桃赶紧说:“爸爸别生气!当时我也去了!”
“啪”一声——
正在扒饭的宋秩,一时用力过猛,直接拗断了手里的竹筷子。
桃桃也看向了宋秩。
宋秩直直地盯着桃桃,眼眸乌沉沉的。
白正乾吩咐小孙子,“黄豆再去拿一双筷子来。”
黄豆跑去拿筷子了。
白正乾这才看向梨梨,气得将巴掌举到一半、又舍不得打,重重拍在桌面上,低骂,“你能耐了你!都不知道是谁写给你的小纸条,你也敢去!你就不怕遇上个人心兽心的畜生!”
白梨梨呜呜地哭了。
宋秩,“颜娜倩干的,她想干掉蒋宏志。”
白正乾,“除了她也没谁了!”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梨梨一眼,“是蒋宏志喊你去的?”
白梨梨哭着点头。
白正乾,“你俩干啥了?”
白梨梨,“前一天我给他送了凉粉去,他告诉我说他没吃着……”
“就这样?”
“就这样。”
白正乾深呼吸,再呼吸,骂道:“桃桃把你三姐带屋里去,你妈没回来之前,不许她出屋子!杏子,给你三姐添碗饭,给她送屋里去!”
白正乾向来脾气好,鲜少发火。
他一发火,女儿们都不敢吭声了,桃桃只好拉着三姐回了屋,杏杏也跑去添了一大碗米饭,压得实实的,面上铺了好多菜,给端梨梨屋里了。
梨梨被吓得六神无主,趴床上哭得不成人样儿。
桃桃和梨梨劝了几句,红豆就匆匆跑来喊她们去吃饭。姐妹们这才去了堂屋。
唐丽人和谈凤蕙直到夜里快九点多才回来。
谈凤蕙一进屋就吩咐,“杏杏快去帮妈热一热饭,红豆给你奶倒杯温开水!”然后就慌慌张张地抱着奶娃娃回屋喂奶去了。
唐丽人吨吨吨的灌了两大杯凉白开,这才缓过劲儿来。
桃桃赶紧问,“妈,那事儿咋解决的?”
唐丽人叹气,“解决个屁啊!那帮小年青,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现在只是暂时劝住了……说等明天,让你爸去村委给他们主持公道呢!”
然后就说了起来——
其实就是扯皮。
蒋宏志怀疑是颜娜倩干的,颜娜倩不认,但把贾小红扯了进来,说纸条一看就是用信纸裁的,整个知青站,只有贾小红一个人有那样儿的信纸,又说字条上的字迹也是贾小红的,钢笔的黑水儿也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气,还是贾小红的……
贾小红就和颜娜倩扭打了起来。
那一边呢,周春妮就问蒋宏志,会不会娶她。蒋宏志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不会和她结婚。周春妮就哭着要跳崖,吓得众人连忙拦住……
唐丽人就是为了要安顿周春妮,才搞得那么晚才回来的。
说话之间,杏杏端了热好的饭菜过来,饿狠了的唐丽人三口两口扒完饭,才发现跟前少了一个人,“梨子睡觉了啊?”
桃桃和杏杏都没敢说话。
白正乾面沉如水,拿出之前的那张小张条,放在桌上,“你瞅瞅这个!”
唐丽人瞪大了眼睛。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刚才在玉米地那儿,几个小年青为了这样儿的纸条,斗了个你死我活!
但是为什么,自家也有这样的小纸条?
白正乾面色铁青,“白梨子也收到了这样的东西!还蠢到真的跑了去……”
唐丽人张大了嘴,脑子里嗡嗡作响。
气得她站起身就往梨梨屋里跑——
很快,梨梨屋里就响起了唐丽人刻意压低的狂怒质问声,以及梨梨哭哭啼啼的回答……
过了好半天,唐丽人才出来了,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还好,当时是大白天的,她没跟那小子乱来!连手没牵上,只来得及讲了两句话,桃子就过去找她了……”
白桃桃缩在一旁,突然收到宋秩投过来的雪亮视线。
“后来她还收了两次字纸条儿,但是桃子杏子缠着她,她没空过去……她也不知道是谁把字条放在她的腰篓里的,估计就是一块儿干活的人,搞不好就是颜娜倩本人扔进梨子的腰篓里去的……”
唐丽人气到肺都快炸了,“要是让我抓住了证据,可以证明这事儿是颜娜倩干的的话,我肯定会让她后悔!”
夜深了,白正乾两口子吩咐儿女们赶紧去休息,他俩也回了屋,关上门商议事情去了。
白桃桃落在了最后。
她把堂屋收拾了一遍,这才关上门,准备回屋——
“白桃桃!”
黑暗中传来了宋秩咬牙切齿的声音。
白桃桃还没想好要不要跑……
她的身子已经腾了空!
宋秩单手捞住她的纤腰,像掸衣裳那样,将她挂在他的手臂上,给强行带回了他屋里。
关门、上栓。
他面色铁青,质问她,“你又上玉米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