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秩根本懒得理她。
没一会儿,章大妈带着本单位的保卫科人员、以及两个公安赶了过来。
一看到戴大盖帽的公安,汪母就慌了。
汪家人也有点慌。
公安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宋秩,“我……”
汪母先发制人地尖叫了起来,“公安同志!我们要检举揭发资本家余孽!就是他!”
说着,汪母指向了宋秩。
手指差点儿戳到宋秩的脸。
站在一旁的桃桃很生气,她捏好了手势,控制好力度,然后左手虚空一弹,一道灵力悄无声息地袭中了汪母的小腹处。
顷刻间,汪母放了一个很响的屁。
全场惊呆。
公安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问道:“是谁要报警的?”
汪母抢着说道:“我……”
桃桃手指再次凌空轻弹。
汪母又放了一个屁,“卟——”
公安再退一步,“我是说,这儿的房主是谁?”
汪母,“同志……”
桃桃手指凌空猛弹。
汪母放了一连串的屁,“卟卟卟卟卟——”
围在外头的干休所邻居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笑一会儿,他们又骂了起来——
“这老太婆放屁也太臭了!”
“比早上那只野狗还臭!”
“我受不了呕——”
“这哪是放屁啊!她别是拉了屎吧……”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桃桃也拉着宋秩从院子里逃了出来,还顺手拿了把细竹制成的长杆衣撑子。
汪母急得面红耳赤,也想捱过来向公安解释,“公安同志你听我说……”
桃桃左手连连朝着汪母虚弹,右手拿着衣撑子作势要去戳她,“你起开些!别靠过来……有话说话就好!”
可汪母哪里说得出话来?
她一开口,桃桃就用灵力戳中她的肚子,让她放屁……
偏她还不知道,一心只想抢占先机。
于是汪母站在桃桃家的院子门口,面朝着外头、背对着院子里的汪家人。她倒是想走出去,好好向公安解释一下。
就是根本没办法说完整一句话!
只要她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响屁……
被她庞大的身躯堵在院子里的汪家人:今天终于知道了啥叫吃屁!qaq
他们纷纷哀嚎——
“妈啊你偷吃啥了怎么放屁这么臭?”
“岳母你放屁也太臭了!”
“妈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拉屎了?”
“我不行我要被薰死了!”
“呕——”
被困在院子里的汪家人干呕了起来。
好在他们今天一整天粒米未尽,也呕不出什么来。
公安也被薰得不行,假装天气热(桃桃:现在还是冬天、没立春啊),把大盖帽脱下来扇风,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宋秩,“你是这家的房主?”
宋秩点头,“公安同志,这里是我的家。这些人……我不认识,但他们趁我不在家,翻墙进入我家,破坏了我家的东西还偷走了我的财物!公安同志,我希望你们可以严惩这些人!追回我的损失!”
公安问道:“你不认识他们吗?”
宋秩坚决摇头。
公安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那谁看到他们翻墙进入你家了?”
热心群众章大妈立刻说道:“公安同志,我亲眼看到的!老赵、大陈和小刚都在!我们都看到了!这些人一来,就像强盗一样拍小宋家的门,我们跟他们说了,‘小宋和桃桃都不在家,你们要找他们,晚饭以后再来兴许就在家了’……”
“结果人根本不听,还说什么‘他们不在家更好,我们进去看看他们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就当着我们的面,翻墙进去了!我们赶紧劝,说‘同志你们不能这样儿,这是违法的’……公安同志,你猜猜,他们是怎么说的?”
还没等公安发问——
章大妈已经气愤地说了起来,“他们骂我是老不死的,还让我滚到一边去,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儿!所以我马上就跟老赵、大陈和小刚说了,我们一定要把这些人看牢了,要记住他们的长相、说话的口音,回头公安同志来调查的时候我们才以提供有效的线索!”
汪母急了!
她再也顾不得放屁不放屁的……
反正放屁她也要说——
“哎你们怎么血口喷人?我们跟宋秩可不是外人!我认识宋秩啊!宋秩也认识我们!我女婿和宋秩是一个单位的!我们本来也想跟宋秩好好说话……是他不肯跟我说话,我们才……”
正说着,汪莲枝惊呼,“妈!别说了,你、你拉了……”
汪母一愣,果然发现自己的臀部冰冰凉凉的、裤子还湿漉漉沉甸甸的?
宋秩:“我跟你女婿是一个单位的,这就算你认识我了?那我问你,我名字里的那个秩,是哪个秩?志气的志,还是智慧的智?”
汪母呆住。
这、这……
她都不识字,谁知道是哪个zhi?
宋秩,“再说了,我跟你女婿是一个单位的,你就可以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翻墙进来,偷走我家的东西?”
汪母涨红了脸,“你放屁!我偷你什么东西了?”
桃桃,“我有两件衣裳,一件黑色呢子衣,在你女儿汪莲枝的身上穿着呢!另外一件浅灰白色格子纹的呢子衣,穿在你身上呢!你俩为了偷我的衣裳,还把我的穿在里头,外头又穿上了你们自己的衣裳……不过,我已经看到衣服领子了。”
被桃桃当面拆穿,汪母有点慌,色厉内茬地大骂,“你胡说八道!你有本事你喊这衣服一声,看它答不答应你!哼,你说是你的,它就是你的?我告诉你,这本来就是我的衣裳!我买的!”
桃桃不理她,对公安说道:“公安同志,我和她俩的衣裳码数不一样,你们可以看看,她们穿着我的衣裳,是不是太小、太紧了!还有,正常人是不会同时穿两件外套的吧?”
“再说了,那两件衣裳是我在供销社买的,我手里还有售货单,单上写着衣裳的编号,只要让她俩把衣裳脱下来,一核对布标上的编号,就知道衣裳是谁的了!”
——桃桃其实是在唬汪氏母女。
因为供销社里开出的销售单上,针对的是一个货号的衣裳,并不是具体到某一件衣裳的编号……
桃桃只是笃定汪氏母女没在供销社里买过呢子大衣,所以诈胡呢!
汪母还嘴硬。
汪莲枝的脸色却瞬间惨白!
“我、我没有……”急得汪莲枝立刻脱下了外套,露出里头的黑色呢子衣,除下黑色呢子衣,又重新穿好了她自己的外套,这才把黑色呢子衣递给桃桃,“我、我刚才是……太冷了!所以我、我看到你的衣裳晾在院子里我就顺手拿来穿上了,我是为了保暖!”
然后又转头哀求宋秩,“宋师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太冷了……”
宋秩压根不理会她。
桃桃笑眯眯地问道:“你妈身上那件呢?”
汪莲枝气急败地跺脚吼道:“妈!妈你快点把她的衣裳脱下来、还她!”
汪母这才露了怯,她体型肥胖,脱下了外套以后,赫然露出……强行被她挤进去,却根本扣不上的浅白色格纹呢子衣,然而衣服太紧了,她根本就脱不下来。
桃桃对公安说道:“您看到了吧?这就是捉贼拿赃!另外,他们还偷了一件我爱人的男式呢子上衣,以及两床棉被,一床十斤重的,一床八斤重的,也要麻烦您二位帮我们找出来!”
“再就是,我们家厨房的玻璃窗被他们打破了,所有的门上全都有鞋印……他们根本就是想破门而入强抢我们的东西!是因为我们家的门太牢固了,他们才没能得手的……”
宋秩也阴沉着脸说道:“入室抢劫可是重罪,希望公安同志可以严惩!”
公安见人证、物证都齐全,就招呼了干休所保卫科的保安们一声,“先把人带回所里去问一问。”
汪母急了,“公安同志,不带这样的!我们可都是无产阶级兄弟姊妹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们不管管宋秩的这房子是怎么得来的吗?”
公安皱眉说道:“一码归一码!现在是人家苦主诉你们擅自闯入别人家里,抢了别人家的财物,这是入室抢劫!是重罪,你懂吗?”
然后示意保卫科的人上前扭住汪家人——
汪母急了,指着宋秩问公安,“那你们不抓这个资本家余孽了?你们……你们不为人民服务啦?不替老百姓申冤子?”
桃桃,“我们只是有了片瓦遮顶,怎么就成了资本家了?再说了,我家住在这儿,怎么就冤枉你了?”
汪母压根儿不信,“那为什么你家宋秩买得起这样的房子!我家陶丰伟就买不起?”
桃桃,“那还用问吗?因为我家可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来拖累宋秩啊!所以宋秩才能把工资存下来!”
“……因为我家也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到处去祸害宋秩的同事,所以宋秩跟同事的关系好,他才能找同事们借到钱啊!”
“因为我娘家可不像你们这样又懒又贪,所以我娘家人也帮忙凑份子钱了,我们才能买得起这幢房子的啊!”
最后桃桃来了个总结,“要是你们把祸害别人的劲头,全都放在种地上,一早就已经盖起了大瓦房了!成天盯着别人的碗,关心别人挣到了什么,还不如关心一下你们自个儿能挣到什么吧!”
热心群众章大妈也叽叽喳喳地跟众人说道——
“这房子原来是小谭的,小谭媳妇儿生了重病,急等钱用……不得已才说要卖了这房子。后来小宋和桃桃看上了这房子……小谭高兴得不行,主动把房子压了价下来,就为了能赶紧拿到钱,送媳妇儿上医院治病去!”
“那会儿小谭还跟我说啊,当时他是真着急了,就怕宋秩不买!看得出来嘛,宋秩和桃桃真喜欢这套房子,可他俩年轻、手头哪有那么多的钱!听说后来四处去借钱、房款还是分了好几批拿给小谭……他俩才买下这幢房子的!”
另外一个邻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