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熙没耐心,就是生气,“cosplay。”
李星衍笑了声:“后面是不是有尾巴。”
赵言熙:“你给别人买过吗?”
“买过。”
“谁?”
“我爱人。”
赵言熙愣了愣,清亮的眼睛悬着的泪像一颗小珍珠,男人问她:“继续教我吗?”
她没吭声。
李星衍视线往落地窗外落,“那是什么?”
赵言熙忽然有点看不清李星衍了,心里乱成一团麻。她居然不知道这种试探对不对,只是突然一时兴起,她想要是他真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她应该快刀斩乱麻地看清楚,但他刚才的表现又好像没喝醉。
“圆屋顶。”
英文的音节很短促,李星衍似乎没听清,又问了声:“什么?”
“dome。”
他的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下凝视着她,如有实质般透来,“怎么拼?”
“do……me。”
她话音一落,脑子沌沌地才反应过来,男人跟着她念:“do me.”
那双浓沉的眼睛携着似有若无的邀请,又有任人蹂.躏的坦荡,就这么展露在她的身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来晚了,非常抱歉,不过这个字数还是挺多的(昂起胸脯),留言的小可爱会有小红包收哟!
第49章 上位
赵言熙看见那双被烟灰色领带缠绕的手臂, 男人衬衫衣袖挽起一截,酒店昏黄的灯光镀在肌肤上,泛动古铜色的光泽, 微微凸起的青色经络从骨骼分明的手腕往下,中途让领带缠缚,像抽血时被迫积聚起血液, 充盈肿胀。
李星衍能吃苦,对痛的忍耐力极强, 这点从他身上或多或少的浅色疤痕可以看出来,但他又不是一个以伤疤为勋章来炫耀的男人, 从前那枚戒指就是为了掩饰他食指上的刀疤,看起来像个斯文人。
此刻男人紧绷的腰腹上有重量下陷。
他在健身房里躺着用腰腹撑起杠铃, 核心力比他这副身材还要优秀,他这人向来是追求里子。
但眼下,又跟他在健身房里不一样,杠铃被柔软替代。
“先生从前也是这么跟其他提供服务的女郎说话的吗?”
姑娘稳定了心神,试图从他口里套话。
“我爱人, 要我说话文明点。”
他笑音一落,赵言熙愣了下, 旋即想到那晚她把他拦在门外,其实情侣间总是忍不住说些挑趣的话, 但她这个人没接触过,觉得她的男人不可以这样耍流氓。
“说英文就文明了?”
他沉声笑了, 说:“那单词不是你教我的么。”
赵言熙细眉微凝,生气时脸颊会圆圆的, 李星衍看着她低声问:“请问兔子姑娘, 我可以用这双被你绑着的手抱你吗?”
赵言熙清瞳一睁:“不可以!你这个色鬼!”
李星衍眸光暗涌:“干死了都只当你的色鬼。”
赵言熙握起拳头朝他胸口一锤, 男人闷哼了声,很沉,赵言熙的手悬了悬,打一下至于这样反应?
但见他神色还是坦荡撩人,一双深邃的眉眼浮笑,问她:“疼吗?”
赵言熙被他一说,还真是……
手腕发麻,还让他衬衫束腹带膈到手背了,这人是钢筋做的吗,这么硬。
李星衍见她在揉手腕,落了句:“别用手打了,用皮带。”
赵言熙愣了下,男人又说:“我还没跟我爱人这么做过。”
姑娘恼羞成怒:“谁是你爱人!”
男人浓眉微挑,暗色瞳仁里映着沉沉的夜:“只有我爱人能坐在我身上。”
赵言熙清瞳怔怔,唇畔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李星衍的话落在她耳边,尚有余温,绵长地透进她心底。
“你……”
赵言熙猛地意识到什么,李星衍没醉,他似乎还发现了眼前的女郎不是别人,就是赵言熙。
她气哼哼的:“为什么不回家。”
做戏做全套,她还没质问明白。
李星衍的嗓音勾着醉意:“喝醉了,等我爱人来接我。”
“那你打电话了?接电话了?”
男人呼吸沉沉,颀长的脖颈往上仰了仰,似乎在舒展背脊,连劲窄的腰腹都稍稍往上撑起。
赵言熙眸光晃水,缩了缩身子,却还是困在他曲起的领地里,就听男人说了句:“我爱人很聪明的,就算我不告诉她,她也能找到我。”
他似乎享受这个守株待兔的游戏。
“你故意的!”
她双手撑在他身上,掌心被皮带膈到,她真的想抽李星衍了。
皮带打人肯定很疼。
“李星衍,你知不知道你有很多坏毛病!”
她把皮带抽了出来,对叠着抓在手心,黑色牛皮质地,弯折倒是够软,但抽起人来就是软刀子剌肉——
“啪!”
她往男人胸口挥了一鞭,“不仅抽烟!”
男人浓眉倏忽皱起,喉结重重地一滚,呼吸浑浊间,又一道皮鞭落了下来:“还喝酒!”
姑娘带着脾气的腔调似万千蚂蚁啃噬他最硬的骨头,千里之堤都将要溃于蚁穴。
“啪!”
赵言熙看到男人紧绷的脖颈,锁骨之上的青筋充血,棱角分明的腮帮子紧得想要随时将她捏死,赵言熙从前是害怕的,但现在,她宛若上位者审视他,用他从前看她的视角惩罚他。
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第三鞭,住酒店还敢要服务!”
话音一落,男人那股火气似涌到了临界点,猛地将她翻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吓得双手下意识勾住李星衍的脖颈,看着他被领带缠住的手臂贲张肌肉,然而,他解的却不是领带,而是她。
假发被他勾走,露出那头俏丽的栗子短发,他喜欢看她洗过澡后的样子,乖顺,张着一双水雾色的清瞳看人,魂都要被她勾走。
姑娘挣扎着起身,脸颊透热:“李星衍你……”
“李星衍有很多坏毛病,只有赵言熙肯要他这个坏东西,所以他有一点好,就是爱你。”
他此刻跪在她身侧,瞳仁灼灼地凝着她,似要将她烧化。
她听见了李星衍喊她赵言熙。
他没有醉,不过在陪她演戏。
赵言熙抓着手里的皮带又朝他抽了下,这次狠了,刮在露出的前臂上,暗暗透着红光,似男人如狼般的眼睛。
在她怔愣地想骂他不知道躲时,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激烈的,缠绵的,抽空她的肺腔灌满他。
她呜呜咽咽地,有生气,有为自己天生无法抵抗他的体力而气愤。
那吻就这样长驱直入地搅来,赵言熙的味蕾舔舐到了酒精的味道,醇烈的,痴麻神经,她一瞬间惶恐自己会过敏,但她又想,不要以剂量论毒素,不过是一丝残留的酒味罢了,不至于让她起症状。
只是蹭在软褥上的脚踝开始软了,若有似无的热意在被褥的摩擦中生起,传入肌肤毛孔内。
姑娘的呼吸咽入他唇腔,难得泻出几缕,潺潺绵绵似秋日的溪水,让李星衍恨不得立马跳进去,在里面,一解自灼的热浪。
被彼此牵引而烈起的吻在中途停下,他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
赵言熙脸颊热得不像话,浑身软得不像话,像酒精过敏时的症状,但她看了眼手臂,却没有起红疹,也不痒……
那点剂量不足以让人犯病,但情况却没好到哪里去,她开始渴了。
忽然,她听见床头柜有抽屉拉开的声音。
心跳倏忽缩紧,视线软绵绵地偏过头去,接着就不敢看了,她总是不敢看一些东西,怕被吓到,但她还是看到男人结实颀长的手臂上悬着的水珠,似隐忍着什么,就这么撑在她身侧,送到她眼前。
赵言熙忽然侧了下身,凑到那枚水珠前,头顶的光被人遮蔽,暗色下那枚水滴透着莹莹的光泽,她细细地咽了口水,忽然贴过去,舔了下。
男人气息猛烈一沉,领带早就让他解开扔在了地上,被零碎的光散了上去,褶皱不堪。
骨节修长的手指穿入她的发梢,托着她,赵言熙舔了舔舌尖,似乎知道他此刻几欲疯狂,但她偏要在这个时候拿捏他,“你怎么知道那抽屉里有套的?”
男人低头吻她的唇,依然解不了火,“只许你藏,不许我藏?”
姑娘蝶翼似的眼睫颤颤,气得抓着手里的皮鞭又打了他一下。
这次落在胸膛上,衬衫衣襟解了,纽扣在她眼前摇摇欲坠的,她会算计,男人比她会算计,所以今晚他料到她可能会来,早上那句“我今晚有饭局”就是诱饵吧。
两个人刚干柴烈火地遇着了,又被生理期硬是暂停了七天,他也想钓她,看谁忍不住。
赵言熙从小到大就是不服输的性子,考试都必须名列前茅,怎么能被男人吃得死死的。
“李星衍,你以后得听我的。”
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要他臣服。
“好。”
没人能抗拒得了这个姑娘,当她用那样纯净的眼睛看他,穿那一身呼之欲出的衣裙跟他谈判时。
男人的手臂揽上她,滚烫胸膛压下的刹那,听见她那一声娇柔的婉转落下,紧绷的神经就被她紧紧拢住,他那点克制在这一瞬间,荡然全无。
姑娘今天不一样,会跟他谈条件了,聪明得要命,气息像那春风,绵软润物,攥着他神经时,喘出一句:“阿衍,我要你听我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