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身旁站着的那个小厮。
这间屋子里,除了她自己,唯一能叫号的,就只有……
“你叫的?”
小厮也不怕,淡定道:“那个叫价,自然是楼大小姐亲自叫的。”
那个声音熟悉又异常讨厌,还不等她再看口,那个“小厮”已经缓缓抬起了头。
正是刚刚不久才见到的云歌。
而此时的他眼中,还带着不怀好意的冷笑。
“楼大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说完又给她添了一盏茶。
楼之薇也不推却,大大方方的就受下了,顺便欠揍说了句:“能得一国皇子为我端茶倒水,甚是荣幸。”
可是这次云歌并没有被她气得跳脚,而是饶有笑意的看着她。
脸上那个表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当她喝了口那杯茶的时候,云歌嘴角的笑容又更深了些。
“你也别怪我自作主张,都说宝剑赠英雄,我看你这么喜欢,就自作主张的帮你拍下了。不过是区区五千两,你作为侯府嫡女,难道还出不起吗?”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的戏谑却不言而喻。
五千两,对侯府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一个不受宠的嫡女怎么可能说拿就就拿。
这五千两,就是他帮云璃出的气?
不,没那么简单。
专门跑来这里一趟,还穿上了小厮的衣服给她端茶倒水,以云歌的骄傲和自负,怎么可能只坑她五千两。
她心里想着,顺手就拿起手上的茶杯喝了两口,这个动作却让云歌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过了一阵,他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知道莫邪阁拍卖的规矩吗?定价之后,就会人有拿着货送过来,到时候要是看见定远侯府的嫡长女在一个男人身下辗转承欢,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
楼之薇脸上表情不变,淡淡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用很快,其实楼之薇已经知道了。
就在不久前,身体里忽然涌出一股灼人的热气,那种从内到外散发出的燥热,让她额头沁出的细薄的汗。
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发现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朦胧起来。
楼之薇心中顿时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云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耍阴招,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她连云歌的五官都看不清楚,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他是在笑的,嘲笑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手边的茶杯,默默掐住自己虎口的位置,企图能让意识尚未清明一些。
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微微扬起的双眸仿佛目空一切,傲气又带着些独属于她的狂意。
明明是个眉眼如画的绝色女子,却有带着几分不同于西苍女子的灵气,不同于东溪女子的英气。
伊人如画,画却及不上伊人十分之一。
她永远都是这样不羁洒脱,仿佛没有人能够摆布她的一切。
不管是西苍还是东溪,绝没有一个女人有她这样的气质和气度,远远看去,仿佛就是一把遗世独立的宝剑。
她的这种沉默让云歌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和侮辱,他上前一步,钳住她的下颚,恶狠狠的道:“我之前还没注意,现在一看,你倒有几分姿色,不如跟我回东溪去,若是把我伺候得高兴了,我说不定还能赏你一个妾室当当。”
他是故意想气她,哪像楼之薇好像就像是入定了一样,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仔细一看才注意到,她现在面色潮红,气息混乱。
原来那药早已起了反应。
现在她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怕下次再一开口,那就是难耐的呻吟。
“哈哈哈哈,楼之薇,你嚣张一世,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天!”那眼神仿佛就是捕猎者在看着自己猎物。
第74章 这只野猫,我的
将猎物好好玩弄一番,再让她在最最痛苦的绝望中慢慢死去,这是每一个捕猎者最残忍的爱好。
显然云歌就是这种人。
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楼之薇,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放轻,而是捂住她的嘴,将她狠狠按倒在长桌上,再一层一层的撕扯着她的衣衫。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猖狂吗?你倒是狂啊!今天之后,我看你还能有什么脸狂!”
每说一句话,他就撕裂一件她的衣服,每一次听到的裂帛的响声,都让他血液沸腾,仿佛那是最动听的旋律。
楼之薇紧紧咬住牙,狠狠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升腾而上,顺着血液熨烫了她的每根神经。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身边其他的东西,只能隐隐感觉到身上的束缚慢慢变得轻盈、凌乱。
恶狠狠的威胁传到云歌的耳朵里,却成了难耐的呻吟。
本来应该让人胆寒的话仿佛晕染上了一种诡异的美感,让他脑中一热,身上的反应越发强烈。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朵开在悬崖上的绝美罂粟,危险,却让人欲罢不能。
她越是挣扎,就越是让人想要得到,蹂躏,摧毁!
所以云歌脸上的笑意越发邪佞,他紧紧掐住她的下颚,道:“就凭你?等你尝了本皇子的滋味,说不定还欲罢不能,欲仙欲死呢!”
他放声大笑着,那声音几乎让人作呕。
楼之薇眼前朦胧,声音却越发冰冷,“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追悔莫及!”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他脸色一凛,片刻后又语带邪肆的道,“也罢,你就不就是这张嘴厉害吗?今天就让小爷来尝尝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说罢就要俯身下去。
就在他有所动作的同时,忽然已经瘫软的楼之薇就像忽然清醒过来的似的,猛地抽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向云歌的眼窝戳过去,动作快且狠,根本不留给他一点反应时间。
“该死!”
云歌也没有想到,她都已经处于这样的劣势了,居然还有力气使出这么狠的一击。
这个女人……这简直不是个女人!
尖锐的发簪直逼向他的瞳孔,就在他认命的闭上眼睛时候,发簪擦过他的脸颊,刺了个空。
她现在的神智已经连看清敌人在哪里都做不到了。
楼之薇深深喘了两口气,就在她要做出下一个动作的时候,云歌猛地制住了她的手。
“哈哈哈哈哈!你现在连虚张声势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被问到的人勉力撑起半边身子,脸上的表情决然且冷漠,却除了喘气,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
她这个模样更是激发了云歌的征服欲,他伸手扯住她最后一件里衣,狠狠用一力!
却没有如愿听到清脆的裂帛声。
“你不该对别人的东西起心思。”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只是一句,就让人仿佛坠入了无底地狱。
那种肃杀的气氛仿佛钢针一样扎进了他的背脊,每一个字都让人头皮发麻。
“什么人?”
他的喝问并没有得到回答。
明明只是被点了穴,却好像血液都凝滞了一样,全身冰冷。
楼之薇已经听不真切周围的声音,只看到云歌身后又多了个模糊的黑影,仿佛一团诡异的影子。
她只当那是云歌的同伙,阴鸷一笑,道:“看不出你玩得这么重口味,想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上?本小姐都奉陪!”
七杀没有想到自己一来就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股火气就窜了上来,冷漠的眸子里忽然闪现出浓重的杀意。
“奉陪?”
危险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里响起。
可是现在的楼之薇哪里还能听清楚周围有什么声音,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灼热,焦躁,以及愤怒。
她发誓,今日她若不死,就定要让云家人生不如死!
就在七杀脸上的寒冰快要被愤怒冲破的时候,楼之薇忽然又抬起手,冲他扎了过去。
七杀眼神一凛,迅速抓住她的手臂。
没想到她迅速松开被制住的那只手,转用另一只手接住,又是一击!
这一击虽然不狠,却还是让尖端刺穿了最外侧的衣裳,划破了皮肤。
腥甜的血腥味慢慢弥散在空中,楼之薇还在他手下挣扎。
“你以为这活古董的教条对我有用?不就是一层膜而已,你还真当是个宝了?傻叉!我楼之薇号称先锋营第一狼毒花,阎王都要给我让三分路,你们算个屁?你们连个屁都算不!”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人的每一根神经,她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枪林弹雨的战场。
死都不怕,她难道还怕只畜生?!
七杀本来想直接打晕她,但是在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瞬。
“你……”
这个女人,不是狡黠奸诈就是意气风发,也曾怒不可遏或者跳脚炸毛,却从来没有过如今这样决绝悲怆,陌生又不可捉摸,让人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安。
就在他失神的这一刹那,楼之薇忽然得了空隙,忽然将发簪转过来,竟然是刺向了自己!
“啧,该死。”他反应过来,迅速夺掉她手中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