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读过一本书,书中说曾有一大国,这大国兵力雄厚、国富民强,最鼎盛时,引得各方诸国前来朝拜,这大国自认一统天下,便开始懈怠。”
杨不扬与乌明雅皆在静静的聆听着纪寒所讲的这个故事。
“那时,这大国发明了一种叫做火药的东西,他们将火药制成了能在天空中盛开的烟花,而那些曾前来朝拜的诸方小国却用这大国发明的火药来研制武器。”
“而当这大国还沉浸在这能在天空中盛开的烟火时,这些诸方小国却已经制造出了第一柄火器。”
“而当这大国开始醒悟,开始效仿那些诸方小国也制造出第一柄火器之时,那些诸方小国却已经用火药造出第一架火炮,这火炮的威力能有多大?一炮打过来,咱这府衙便会被夷为平地。”
乌明雅感觉自己如同在听天书一般,而杨不扬却在沉思纪寒所讲故事之中的寓意。
“大人,您是在担心什么吗?”杨不扬向纪寒问道。
“嗯,我担心这南荣的火桶会改变这个时代的格局。”向杨不扬说出此话,纪寒便又用一种自嘲的口吻说道:“或许是我自己杞人忧天了吧。”
“我绳州无兵,连自保的能力也无,看来这变革之路,要加快进度了。”
一名南荣刺客在刘大壮的押送下离开绳州。刘大壮只给了他一条普通的木船。
这名南荣刺客一脸抱怨的拿着手中的船桨。
划啊划,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条破船划到南荣。
私塾、县衙两手抓,在八大家激烈的角逐下,最终,这建私塾的事落在了申屠家、池家、元家与温家的身上。
而三个县衙的空缺便被桂家、曾家、辛家抢了去。
第一个站向纪寒的乌家却是什么也没落着,七大家本以为乌家上下会集体发飙,但是让他们意外的却是乌家选择了沉默。
起初这七大家并不理解,但是再瞧见整日里与纪寒形影不离的乌明雅,他们便全都明白了。
高!乌家的这一招实在是高!
只是,你乌老头难道不知道你这个孙女已经被沧州焕王给看上了吗?
一个早晚都是要嫁到沧州去的乌明雅又能留在纪寒身边多久?
想到这里这七大家便释怀了!
现在看似乌家与纪寒走的最近,但是待到乌明雅去了沧州呢?他乌家岂不是什么都没有落着?
整个绳州在大年将临之前都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任绳州县丞的三人,分别为桂家的桂纶,曾家的曾值、辛家的辛原。
三大家选此三人做官原因无它,只因这三人识字。
而识字也是纪寒对三位县丞最低的要求。
大年将至,翻海帮亦是忙碌非常。
这来往的货运比之平常自然要多出了许多。
付仲将翻海帮全全交予上官清打理,而上官清也不负付仲所望,人家虽是女子,但翻海帮上下帮众无一不服于她。
嶒港码头,一身紫衣的上官清正在督促着正往商船上搬运货物的翻海帮帮众。
码头远方有三人正在向上官清这边行来。
上官清似有所觉的回身望向了正在向她一步步行来的三人。
此三人皆一身青衫,青衫上绣有苍云、松鹤,身后皆背一柄长剑。
只是望了三人一眼,上官清便已确定,这三人乃八品以上的高手。
三人脚步沉稳,在抬步与落步之间,仿似带着一种独有的韵律一般。
瞧着正一步步向她走来的三位高手,上官清不觉皱起了一双寒眉。
三人皆为男子,年龄大约都在三十以上。
待走到上官清身前,站于中间的高手便直接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襟。
在上官清皱眉之际,这名高手已是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牌。
上官清定睛一看,哪里还能认不出此金牌代表何人。
金牌正面刻有下山猛虎,这下山猛虎头上的那个王字异常夺目,在这虎头王字之上,赫然雕刻着焕王二字。
上官清再瞧着这三人衣襟上所绣的的苍云、松鹤,便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苍云剑庄!这三人来自于沧州第一大派苍云剑庄。
“我们要坐船!”为首之人手持焕王金令向上官清冷声说道。
这焕王可不是翻海帮能得罪得起的,而且这人竟然持有焕王金令其身份亦必然不凡。
“坐船去何处?”虽震慑于焕王金令,但上官清还是向此人冷声问道。
“绳州!”
此人的回答倒是并未出乎上官清的意料。
“既去绳州,那便登船吧。”上官清伸手指向前方正在搬运货物的翻海帮商船向为首之人说道。
听得上官清此话,这三人便迈步向着商船走去。
此三人看上官清的眼神很冷,仿佛她在三人眼中并不存在一般。
上官清知道,他们三人看她的眼神是目空一切的眼神。
纪寒派顾涂前往沧州查焕王一事她是知道的。
“难道说顾涂出了意外,身份败露了不成?”想到这里,上官清便快步离去。
纪寒答应于她的四艘四桅轻帆已在数日前由申屠家送来。
上官清离去便是要架一艘轻帆前往绳州,将此事告知于纪寒。
绳州巡抚府。
此刻的纪寒坐在明镜高悬下正在算着时间,旁边有乌明雅伺候着,杨不扬自然是识趣的离开。
这私塾一事,杨不扬是极为上心的,他巴不得天天都泡在监督建造私塾的这件事上。
“不知道宁嫣是否已经收到了我写给她的书信?”
原来纪寒在心中正在计算着这件事情。
乌明雅伺候在纪寒的左右,怎么说呢,两人的感情虽不轰轰烈烈,但却处处温馨。
纪寒既然知晓乌明雅对他的心意,便也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委婉的告诉了人家,他是有家室的。
可是人家乌明雅不在意啊,不在意不说,还对纪寒说,她从未想过要与宁嫣去争什么,只要纪寒心中有她就已足够。
既然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纪寒还能如何说?
时代不同,这女人的心思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