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哆这话本就是一路陪着小心说的,可是这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昆仑的一句爆喝给吓的吞了回去。
如今李昆仑可是宁嫣忠实的拥护者,不但拥护还取代了陆瑾的位置当了宁嫣的贴身护卫。
这当了贴身护卫不说,竟还非要闹着要与宁嫣结拜。
李昆仑是真性情,宁嫣自然不会驳了他的心意,所以李昆仑便在鲁大子三位将军的见证下认宁嫣为义姐。
沈哆本就不敢去触李昆仑的霉头,如今再加之二人有这一层关系在,他便直接闭了嘴巴子。
“沈哆,不让你出兵的时候你非要出,现在我家姐说出兵,你却又唱起了反调,我看你的皮又痒痒了是不。”
听着李昆仑这句略带威胁与霸道的话,坐在他身旁的乌明雅亦是掩唇笑出了声。
这一笑,也间接的缓和了帐内的气氛。
“妹妹觉得呢?”宁嫣转眸看向正在掩笑的乌明雅轻声询问道。
“我吗?”听得宁嫣询问,乌明雅亦连忙收了笑容。
沈哆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二女,这二女之容各有千秋,乌明雅便如那花中魁首一般,只看一眼便能让人为之惊艳,而这位纪夫人宁嫣,便如那芳香四溢的香茶般,让人饮之回味无穷。
沈哆心想,若是二女他能得此一人此生便也无憾了。
“但凭姐姐决定,妹妹并不懂行军打仗。”乌明雅在面对宁嫣时还是有些拘谨的,连说话都不太敢去看宁嫣。
宁嫣哪里能看不出乌明雅的小心,轻轻握住乌明雅的一双手儿宁嫣向她开口说道:“妹妹莫要妄自菲薄,若无妹妹的本事,这汝阳郡怎能守到今日?”
宁嫣此话绝不是恭维乌明雅而是真心,便连鲁大子三将听得宁嫣此话亦是连连点头。
“确实如此,明雅小姐竟能天生与生灵沟通,当真为当世奇闻,若不是陆某亲眼见得,必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陆瑾此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与赞许,一时之间,满帐皆是夸赞她的声音。
乌明雅被众人夸得有些脸红,在脸红的同时又有些沾沾自喜。
而这沾沾自喜的原因,便只是因为她终于有用了,不再什么也帮不上,作不了。
宁嫣出身显赫,智计百出,上官清武艺绝伦,女中豪杰,三女之中她便有些平平无奇了。
本是有些自卑,可奈何老天也赏了她一口饭吃。
巫山奇袭安羲阳,便是陆倩倩用一只海鹰寻得了安羲阳大军的位置,亦是因为此点,宁嫣才能于安羲阳大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
绳州神女不仅天生能与海中海豚沟通,亦能与海鹰、海鸥沟通。
只是这飞禽毕竟只是飞禽,便是它能自天空中俯瞰到安羲阳大军的屯粮之地,它也不识那是何物。
在宁嫣众人于营帐中会晤军情之时,城墙下一处不显眼的柴房里却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推门而出。
这道鬼祟身影猫着腰浅到营帐一角开始偷听帐内正议之事。
这偷听之人不识旁人,正是沈哆的小舅子刘能。
月色蒙尘,夜风渐渐!
因为这帐外风声的缘故,连陆瑾亦未察觉到有人于帐外偷听他们正议之事。
出城?他们要出城奇袭南荣军!刘能愈听愈是心惊。
于心惊的同是,刘能心中亦是升出了坏水,他垂涎宁嫣美色,自是从宁嫣第一次映入他眼眸中时,他便无法自拔,亦是为此,只因他当时多看了宁嫣一眼,便被沈哆重重的扇了一耳刮子,这一耳刮子扇的他血沫横飞,口吐黄牙,并被沈哆下令拖走。
小人往往眦睚必报,刘能便是此中翘楚,而在加之他垂涎宁嫣。
沈哆的这一巴掌可不能白挨,宁嫣对他的视若无睹可不能白受。
你很清高是吗?觉得我刘能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你再有交集是吗?哼!你们若躲在城中,劳资还真没机会,但是,你们却妄想出城,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借着这灌入汝阳郡的夜风,刘能心中发狠,如一只夜里的老鼠般向着汝阳郡的城门匆匆跑去。
今夜风大,吹得安羲阳的营帐亦是猎猎作响。
不能再耽搁了!营帐中,安羲阳虽坐于主帅,但却是如坐针垫,其下方静静的坐着两名参将。
这两名参将亦在等待着他们的主帅说话。
帐中寂静,于寂静中安羲阳忽而自椅中站起,他起身,下方两名参将亦跟着起身。
“我军粮草虽然充足,但是却也不能再拖下去,毕竟我们可是在太武的地盘,若是拖得太久,待得太武援军赶到,那么我们便不战自败了,我安羲阳打了半辈子的仗,还未曾如此憋屈过。”说到恨处,安羲阳更是狠狠的拍了下一身前的桌案。
这一拍,令得桌案上的烛盏亦是弯身掉落在了地上。
听得将军所言,这两名参将如何不知将军所说何意?
这憋屈是因那守汝阳郡的将军竟是个女儿身,而且看其年龄才不过芳华。
安羲阳是何人,是南荣四大名将之人。
这六日里他们什么计策都用了,可是奈何那守城的女子只是坚守不出。
诱敌、诈败、谩骂、挑衅、甚至假装退兵十里,这些所能想到的计策他们全都用了,可是那守城的女子根本不为所动。
“传令下去,两日后,不计代价,不计伤亡,全力攻城。”安羲阳向两名参将说完此话,便颓废的重新坐在了帅椅上。
这当真是无奈之举,此战迟则生变,他们拖得太久了。
之前他确实有退兵之意,可是这名女将军却是激起了安羲阳的斗志,若是连一名黄毛丫头都斗不过的话,那么他有何颜面回南荣。
“全力攻城?将军,若是如此,我军必将伤亡惨重啊。”参将原纯一向安羲阳劝阻道。
伤亡惨重?他何尝不知?可是现下可还有其他办法?
那黄毛丫头拒不出城,除了全军攻城以外,还能怎样?
帐外突而响起一阵嘈杂之声,伴着这嘈杂之声,两名南荣军压着一青年走入帅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