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临终前将教位传于骄阳,而骄阳为了完成教宗心愿,亦带着他与教众走出西海,来到亳州宣扬教义。
何时?到底是从何时开始,他突然发现,这个在他眼中永远都是个小丫头的妮子长大了。
长大了,便不听从管教了。
而今她竟将天阳教的镇派绝学私传于此人,她这乃是叛教。
追?追上又有何用?
“去傀阴教!”向这些天阳教众丢下此话,谷玄冥便当先向着前方走去。
“傀阴教?”忽而听得右使所说,这些天阳教教众亦是露出惊惧之色。
傀阴教?这傀阴教不是他们天阳教的死敌吗?右使为何要去傀阴教?
纪寒终于知道此行要去哪里了!
西海,没想到此行他是要去西海。
西海藏着太多的秘密,他早便想去了,只是却没想到是用这种方法而去。
“凌崖群岛共有宗派四十二,这四二十宗派以六宫一教一殿为首,这一教便是我天阳教,一殿为重明殿,至于六宫,这六宫便有些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
二人未走官道,而是置身于山水之间。
按照骄阳所说,如今他们身在酉州,只要过了酉州便可到达西海。
西海有多大,便是连骄阳亦回答不出,她只告诉纪寒,西海,岛国过百,宗派过千,便是称它为万族林立之地亦不为过。
而凌崖群岛于西海来说不过一弹丸之地,而在那西海深处便有纪寒所向他问及的极乐教这样的大宗林立。
极乐教,教众过万,于整个西海而言,亦是如同巨无霸一般的存在。
“本教之所以说这六宫复杂,是因为这六宫乃是联盟,在凌崖群岛,六宫也被统称为六奇宫,此次,六奇宫突袭我天阳教,此中亦疑点重重,本教还是不太相信,我天阳教的四位堂主会叛变天阳。”
瞧着骄阳那一双紧锁的眉宇,纪寒亦是安慰道:“现在想什么都没用,等我们到了凌崖群岛便什么都知道了。”
由晨时入山,由夜幕时出山。
山下有一小村,纪寒与骄阳亦在这小村里借住了一夜。
待得次日天明,二人便再次出发,于夜幕时,二人终于入城。
此城名为潍城,这潍城与连州增港相似,以海为邻。
进了这潍城,映入纪寒眸中的多为江湖中人,虽百姓也有,但是却并不多。
这是一座充满着江湖之气的城镇,来往之人,不是身背兵器,便是手拿兵器,身后跟三五随从。
入了这潍城,烦恼亦是接憧而来。
这美女不论放在任何时代都改变不了她所对男人们造成的杀伤力。
即便是这些江湖中人也免不了这俗套。
这不,在二人一路的前行中,骄阳不知吸引了多少双眼睛。
这有的,骄阳走哪人家跟哪,这有的更是直接忽略纪寒,而过来与骄阳搭讪,更有甚者,竟是挡住二人去路,非要骄阳陪他们去酒楼喝一场花酒。
一身淡黄色衣裙的骄阳,就她今日的这个穿着打扮,根本与一方教主不沾任何的边,她这身穿着打扮倒像是哪家宗派的千金。
面对这些苍啊蝇啊的聒噪,纪寒自然成了那赶苍蝇的人。
在进城之前,骄阳便提醒过纪寒,到了西海边境,唯有拳头才是王法,而纪寒亦谨遵骄阳法旨,面对这些赶来骚扰骄阳的人,纪寒亦绝不客气。
不论你武功多高,老子只消一拳便能将你劝退。
如今的纪寒可是妥妥的大高手,至于到底多高,骄阳觉得纪寒至少在九品宗师的境界。
九品宗师,那可是能当一方宗主,开宗立派的存在。
也就纪寒对这江湖中的境界之分不甚在意。
所以纪寒才能在这一路上所向睥睨,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们竟然惹得是一位宗师级的存在。
一路所过,纪寒亦渐渐成为了这些江湖中人的焦点。
来到码头,骄阳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雇船。
好在雇船的过程中还算顺利。
而在骄阳要船主立刻出海时,却遭到了船主的拒绝。
“姑娘,您自个儿瞧瞧。”船主也不解释,伸手便指向了各个码头停泊的船只。
顺着船主所指的地方看去,纪寒亦发现,这各处码头所停泊的船只极为密集。
看这架势,好像这停泊在码头的船只怕是都未曾出海。
“三日后,姑娘来,我马老二既然收了你们的银子,肯定不会食言。”
“三日后?为何是三日后?”听得船主此话,骄阳亦是皱眉问道。
“还能是什么?海匪呗,纵横西海的第一大海帮已经在潍城下了命令,命令潍城所有船只五日内不得出海,他们的命令,我们这些靠海运过营生的船户岂敢不听。”
“第一大海帮?”听得马老二此话,纪寒亦是诧异的向他再次问道:“这海匪什么时候这般猖獗了?地方官府与驻军都不管的吗?”
“官府?驻军?”马老二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看着纪寒。
“这位小爷怕是第一次来潍城吧?这潍城可没有官府,也没有这位小爷您说的什么驻军。”
“没有官府?没有驻军?”纪寒感觉自己听错了,又再次问了一遍。
“走吧!我们三日后再来。”
在纪寒的不明所以下,骄阳已是将他拉走。
走出码头,骄阳亦向纪寒说道:“之前忘了交待于你,在潍城,你不可让人知道你是官府中人,若是一旦让他们知晓你的身份,潍城所有的船户都不会让你我登船。”
“哦?”听得骄阳此话,纪寒亦是露出诧异之色。
“为何?”
“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找客栈吧。”
潍城灯火通明,客栈自不难找。
在纪寒与骄阳双双进入一间客栈后,两名藏于人群中的青年亦是站在这客栈之下。
这二人一瘦一壮,一高一低,皆着一身灰色布衣。
“方才那是不是教主?”瘦高之人看着前方的客栈向身旁壮矮之人问道。
“看着像,但不能确定,教主离教已有两年,那时我也不过方入教而已,只是远远的见过教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