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道倩影自其身旁一掠而过的刹那,自顾良辰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一青一白,出现之际,那一道青色身影便隔空向拓跋剑轰出一掌。
这一掌轰出,一黑色之物忽而撞在拓跋剑手中的玄铁重剑之上。
没有理所当然的撞击声响起,只有一阵滋啦啦的声音接连在纪寒众人耳边回荡,于回荡中,拓跋剑手中的玄铁重剑上亦是开始升起一缕缕白色烟雾。
瞧着这自其眼前升腾而起的屡屡白烟,顾良辰还有闲情向身后说道:“魏青寻,你不是说你的参化神功已经达到臻境,世间之物已无所不融吗?”
“你也说了是世间之物,他手中大剑乃天外玄铁所铸,属于天外不属于世间,我这参化掌自然没法融了这天外之物。”
惜剑如命的拓跋剑但见玄铁重剑突升白烟,亦是于关切中忽而自顾良辰头顶撤了剑招。
而在他撤剑的刹那,亦听到了这二人之间的对话。
参化神功能融世间万物?
听得这二人的对话,拓跋剑亦是忽而抬眸看向魏青寻说道:“原来是你!”
“是我什么?”听得所问,魏青寻亦是向他疑惑问道。
这突然冒出的二人,令得堂下诸位掌门皆目露震惊之色。
于震惊中,许光明亦是用一种几近失神的声音自语道:“参化神功?千蛊老人的绝学?这怎么可能?”
而亦是在他自语此话的同时,其突然感觉喉头一甜,而后其竟是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如同连锁反应一般,在许光明突然咳血之后,堂下诸位门主们亦是接连开始咳血。
不仅是这些门主,便是连站在屋顶上的程云刀亦是在莫婉秋骇然的神色下,喷出一口鲜血。
“下毒,我们被人下毒了。”面色苍白的邱敛机看着衣襟上所沾之鲜血,亦是用一种惊惧的语气说道。
“下毒?是谁?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一点察觉?”祁非长能这样问,便代表着他已经相信了他们这一众门主们糟了歹人的暗算。
眼前骤然突变,令得纪寒始料未及。
而在这始料未及中,顾良辰已是豁然转身。
他要走了,这突然冒出来的二人中,其中一人便是杀害夕芸师太的凶手,即使再事出突然,纪寒亦绝不能让这凶手就这么自他眼皮底下离开。
“哪里走!”一声娇喝,萧瓶儿自拓跋剑头顶一掠而过,而后已居高临下之姿,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顾良辰三人轰出了一掌。
这一掌令得周遭空气震荡,于震荡间向着顾良辰三人压下。
本是要迈出屋顶的顾良辰停下了脚步,本已转身的魏青寻亦停下了脚步。
“这是耶莫瀚大宗师的裂空掌。”停下脚步的顾良辰抬眸看向了他的头顶。
于他的头顶之上已是出现了一个诺大的手掌,这个诺大的手掌虽还只是一道虚影,但这道虚影却是肉眼可见。
“以气化形?没想到耶莫瀚前辈竟连他的化物心经都传给了萧后殿下。”
说此话者乃魏青寻身旁所立之白衣男子。
此男子羽扇纶巾、好不儒雅。
将手中羽扇插于腰间,在这以气化形之掌印便要落在他们三人头顶之时,这白衣青年亦是自怀中取出一物。
此物为古铜色,形状为方,乍看之下如一方盒,细看之下却又难以形容其之古怪。
上方一幕本就牵动着这些中毒的门主,而当这白衣青年自其怀中取出那个四不像的方色铜盒的刹那,霍晟亦是用一种惊骇的语气向上方萧瓶儿大喊道:“暴雨无影针,他是景家人,他要放景家的暴雨无影针。”
暴雨无影针?
听得霍晟所喊,纪寒亦是徒然睁大了双眸,于睁大双眸的同时,他亦是向着那正置身在暴雨无影针暗器之上的萧瓶儿冲去。
依旧一副儒雅之姿,在霍晟失声喊出此话时,景玉已是将手中之物松开。
松开之刹那,此物亦是忽而于悬浮中绽放开来,绽放之刹那,一束骤然白光亦是忽而升腾而起,于升腾中,这束白光之明亮甚至盖过了这晴空之明。
眼前忽然昼白一片,使得屋顶、堂下每一人皆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这失明不是被黑色笼罩,而是因为这白光的光线太过强烈。
白光骤现、双耳轰鸣!
令得在场每一人皆短暂的失去了行动能力。
待到晴空恢复原色时,前方哪里还有顾良辰三人的身影。
这景家后人所拿出的并非是暴雨无影针,而是它物1
也对,他们的目的是要与萧瓶儿做交易,又怎会伤她性命。
顾良辰三人已经在那束白光的掩护下翩然离去。
他们离去的潇洒、洒脱,却将痛苦与悲愤留给了程云刀乃至整个南武林。
在顾良辰三人离去后,晴空之下一片死寂。
站在莫婉秋身旁的程云刀手捂胸口,一脸悲戚。
程家历代相传的宝刀就此断送在了他程云刀的手中,而更讽刺的是,这宝刀竟还是他亲自送给那逆子的。
可是为什么?他为何要抢这刀?
这个问题别说程云刀不知,便是连纪寒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知道顾良辰回金刀门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顾良辰回金刀门只是为了程家的这口宝刀。
杀害洛鸣老前辈与夕芸师太的凶手明明便在眼前,可是纪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这多少让纪寒有些颓废。
冯哙所拜托他查的这个案子,查至至今什么都已明了,但什么也没明了。
这什么都已明了的是,他们劫军械图是为了与萧瓶儿做交易,这什么都没明了的是,他们在这之后所做的桩桩件件是越来越天马行空、随心所欲,让人从中找不出任何彼此之间的联系。
譬如杀害洛、夕两位前辈与夺刀。
这两者有何关联?没有!至少在纪寒看来,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毫无关联。
莫婉秋已经为程云刀号过脉,所幸,他身中之毒并无大碍。
也便是说,这为众位门主下毒之人并非是要取他们的性命。
而那些门主在起初咳血后,亦是在也没有感觉到身子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