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对自己的家国有自信,那么元济又为何要选择这种有死无生、有去无回的方式来破坏与拖延这次皇城予雁门的补给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北狄人,他身上流着北狄八大世家元家的血。
身为元家人,当以家国为重!
负气出门的陆倩倩并未走远!而是站在一高处,正在俯瞰着宁家对面。
方才她与纪寒在门外的争执乃是纪寒所出的主意,纪寒告诉她或许那个元济便藏身在宁府附近。
也正是因此,陆倩倩才愿意配合纪寒。
只是,这戏是演了,可是元济呢?她确信自己正站在一个绝佳的位置,也确信自己藏的隐匿,可是她却并未在这附近发现元济的踪迹啊!
难道说是纪寒猜错了,那元济根本就没有藏身在此?
站在这个位置,她可谓是将这附近一览无余!
纪寒告诉她,如若她没有发现元济,便让她迅速离开,以免被元济发现。
陆倩倩谨记纪寒的命令,她只是在这高处站了少许的时间便飘然离去。
天色已近晚!
卢萧一连派出三波人马都没有将朱毕叫回!
这朱毕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他这个岳父的命令也不听了。
坐在卢府中的李顾四人一脸阴沉,而卢萧本人亦是来回在堂中踱步。
第四波他所派去的下人回来了,当这名下人提着小心告诉卢萧,姑爷还不愿意来见他时,卢萧已是气的向下人说道:“备轿,老夫亲自去见他。”
但听卢萧所说,这名下人亦是紧忙退出厅堂。
周之维四人已自椅上起身,只是当他们跟着卢萧方走出厅堂时,一名一身白衣的江湖女侠忽而不知从哪个方位落到了院中。
卢萧但见此白衣女侠,亦是紧忙停下脚步。
在周之维四人一脸的疑惑下,卢萧亦是用一种疑惑的语气向落在院中的陆倩倩问道:“陆姑娘,您怎么来了?”
但听卢萧所问,陆倩倩亦是自衣襟中取出一封书信来。
将书信以内力丢入卢萧怀中,陆倩倩亦是用她那清冷的语调向卢萧说道:“送信而来。”
“送信?”但听陆倩倩所说,卢萧亦是紧忙垂眸看向怀中的这纸书信。
在周之维四人疑惑的神色下,卢萧亦是迅速将书信拆开。
当他以一目十行之速阅完此信后,卢萧亦是豁然抬眸看向陆倩倩问道:“他的目的当真是此?”
但听卢萧所问,陆倩倩亦是向他冷声回道:“纪寒说是就是!”
“他说是就是?”嚼允着陆倩倩此话,卢萧亦是将书信递于身旁李顾。
当李顾四人看完书信中的内容后,其四人亦是抬眸看向一身白衣胜雪的陆倩倩。
看着陆倩倩,周之维亦是开口向卢萧说道;“阁老,纪公子之分析下官认同,此人既然出身北狄,那么此次自皇城运往雁门的补给应当便是他最该下手的目标。”
向卢萧说完此话,周之维又接着向他说道;“只是纪公子信中所言的这个方法是否太过于冒险?”
“冒险?周大人,若照你所说,抓捕这样一位穷凶极恶之徒就该按部就班不成?”
纪寒信中所提之方法深得李顾的口味。所以当他听得周之维所说时,便立刻出言讽刺。
“非常时,行非常事!老夫也觉得此子这个方法可行。”
卢萧但听张崇之也赞成,其也是处于礼貌看向祁同。
“祁大人以为呢?”
但听卢萧所问,祁同亦是紧忙向他回道:“张大人所言甚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好,既然三位都赞成这小子信中所提的这个方法,那么便按此法行事!”
这第一批运往雁门的补给,早在陈匡出征前,兵部便已经备好!
如今这批补给便停放在兵部的内库之中,由兵部尚书季平亲自负责看守。
陈匡此次北征抽调了京中大部分的兵力,为了确保此次押运的安全,季平亦是动用了驻扎在皇城外的一支秘军。
这支秘军是守护埋葬在烈山里的那些英魂的守灵军。
陈匡临行前,曾与他书信,让他调动这支守灵军来负责护送粮草补给。
如今这五百守灵军便秘密驻扎在北城外,只待补给出城,守灵军便会现身。
而这支守灵军的存在便是连内阁首辅卢萧也不知晓。
卢萧不知,纪寒也自然不知。
兵部内库!
当季平看到卢萧带着张崇之四位大人来到他的地盘时,其亦是忽而皱起了一双眉宇。
他虽为兵部尚书,但却久不在京。
所以,他与卢萧并不相熟!
他与卢萧不熟,但却以张崇之相熟,因为他二人都曾是圣上的旧部。
卢萧知道这个季平不好相处,所以,此次他也并没有打算与季平亲自交涉。
与季平交涉当由张崇之来!
张崇之行事雷厉风行。
一与季平见面,张崇之便将纪寒的书信递到季平面前。
看着季平手上所拿的书信,季平亦是向他疑惑问道:“崇之兄这是?”
“季尚书还是先打开看看吧。”
但听张崇之所说,季平亦是带着疑惑接过书信。
将书信打开,季平只是扫了一眼,便忽而抬眸向张崇之怒声说道:“荒唐!当真荒唐,你们为了抓一个在逃的逃犯,竟然要拿这批运往雁门的补给来当诱饵。”
向张崇之喝完此话,季平又是转眸看向卢萧说道:“这是你的主意?”
面对季平的盛怒,卢萧亦是向他无奈回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你身为内阁首辅,又受圣上重托,怎能想出此等昏招?”
“昏招?”但听季平所言,卢萧亦是向他震声说道:“季大人,这信上写的明明白白,即便是老夫不拿这补给当诱饵,那逃出大狱的北狄细作也会以此为目标,这怎么能算昏招?充其量不过是以身做饵罢了。”
“以身做饵?据老夫所知,当初你府上那位乘龙快婿与孔珏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北狄细作擒住的吧?既然擒他废了如此大的功夫,你那快婿不会不知道这名要犯有多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