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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
  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谁?”她紧张的要命,声音也有些发抖。
  ——如果是冷烨,他根本不会这么敲门,那个家伙绝对会直接进来;如果是其他人,怎么能进到她的房子里来?
  ——这可是一栋高度保全的豪宅啊!
  “岳小姐,你还好吗?”是shirley的声音。
  ——谢天谢地……
  岳知画在心里暗暗说道。
  “哦,我没事,这就起来了。”小手拢一拢搭到脸上的发丝,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一眼,比平时晚了近两个小时。
  ——可恶的男人,居然趁入侵手机的时候关了她的闹钟!
  ——晚了这么久,上班迟到已是铁定的事实了。
  她边想着,边起床洗漱换衣。看着满满一柜子的衣服,突然发现她能带走的,其实非常有限。
  小心脏里不免有一缕怅然。
  出门时,她也没看见冷烨那个自大的家伙,只有shirley等在车门边上。
  “冷烨他……今天不用吃早餐吗?”
  习惯了他每天早上必然会来蹭饭的,突然不见人影,她心里很是奇怪。
  “先生临时有事,已经去瑞士了。”仍是有些沙哑的声音,却好心的向她解释:“他出发前叫我陪着你,说你可能需要买些东西,因为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要带点礼物回去给中国的朋友。”
  这是岳知画认识她到现在,第一次听她跟自己说这么多话。
  水眸抬起来望着同样的亚州脸孔,心里涌上淡淡的激动:“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其实你说话的样子比安静时更漂亮许多!”
  “这是先生让我跟你说的。”
  shirley不看她,坐在副驾上头也没回的清冷说道。
  “……”
  岳知画嘴角抽了抽,她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在这个干练的女保镖心里,好像世界上只有一个冷烨是人,他说什么都应该听从,而其它人无论是谁也不必理会。
  尽管迟到了,可她还是先去了公司,冷烨拒绝给她机会谈工作交接的事,可是自己能做的还是要交待一下。
  她把手上正在进行的事务都交给了助手安娜,委托她将这些再转交给下一任接替自己的经理。
  最后一次坐在办公室里把需要上报的表格填好,用办公大厅里的传真传回云氏总部。
  如释重负的站起身,她觉得冷烨说的对,她应该再去买些什么礼物带回中国。
  shirley非常尽责,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会在身后跟从,有时帮她拿着刚买的礼物,有时替她递上一杯温水……
  虽然不能跟她说,可是岳知画心里真的很感激她一个多月来的陪伴。
  只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就是shirley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去看望云正沧;哪怕是去警局替那个日本司机说句好话也不行。
  除了那两条,黑衣打扮的保镖还算好说话。
  直到傍晚把她送回住的地方,她还告诉岳知画明天会来接她去机场,叫她要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站在门前看着她坐上商务车离去,岳知画小小的心脏里突然有点不舍。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只有一个多月,可shirley却是在巴黎除了冷烨之外,跟自己交集最多的人。
  多愁善感的小女人心思沉重,连晚饭都没有兴趣吃,就开始收拾明天要带回中国的东西。
  看过整栋房子,她的行李还是只有来时的一只箱子,增加最多的也不过是给别人带的礼物。
  没看书,也没上网,她就开着灯在房间里默默的走着,好像要离开的不只是一栋房子,还有什么无法割舍的东西在这里面。
  矛盾的心情再不平静,天还是会亮的。她以为冷烨又会来纠缠自己,还在担心这一次是不是就没有办法逃脱了?而他并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个微信和一个邮件都没有。
  太阳照在黑色商务车身上时,岳知画心头怅然若失的立在门前。
  “再不走会迟到的。”
  shirley站在车边清冷的催促她,仍是面无表情,不见一丁点的忧伤戓喜悦。
  “这是房门钥匙,麻烦替我还给冷烨吧。”
  岳知画走过去,把手心里紧握的电子钥匙递给她,还带着自己的体温。
  “先生叫你自己留着吧,他说这是他送给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像没看见她举起的手一般,shirley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
  “他说这是他送给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他说这是他送给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
  这句话像一声春雷,在岳知画心里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
  ——他送给自己一个家?
  ——为什么他说的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一个‘家’?
  ——他知道家代表着什么吗?
  视线落在摊开的掌心里那把形似豪车钥匙的电子开锁器,小小的心口一阵生生憋闷。
  “我们走吧。”见她呆呆的一动不动,shirley再次开口催促。
  岳知画变下腰,提起脚边不大的行李箱跟着她上车,看着街景一路后退的变速消失,突然无法说清的感伤。
  冷烨真的不来送她吗?
  这也许就是两人间的永别,她不会再来法国,而如果他去中国,恐怕也将是时过境迁、花落无痕了……
  戴高乐国际机场。
  巴黎的门户机场,每天从这里出入的航班数以万计,输送的旅客人数也是相当可观的数字,见证着人们的无数悲喜,也为人们赢得许多宝贵的时间。
  云正沧早早就来了,他如约自己办好了出院手续,一只黑蓝色行李箱也收拾整齐坐在登机口等她。
  送到她即将登机离开的地方,shirley此次的任务也算是完美落幕了。一袭黑衣的女人站在机场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天生沙哑的声音淡淡说了声:
  “平安。”
  听到她的声音,岳知画突然眼圈发红,回过头来要跟她说声:“珍重”时,那里却不见人影了。
  “知画,我等你好久了。”
  云正沧激动的站起身,大步上前来握住小手,低头看着她微笑。
  “我是不是来晚了?”
  她看着登机口处只有他一个人,轻声开口询问。
  “不晚,来了就不算晚!我们走吧。”
  他松开那只有些冰冷的小手,替她提起那只简单的行李箱,另一只拿起自己的行李,率先向登机口走去。
  一大早就来到这里,心怀忐忑的等了又等,换了登机牌还不见小女人到来,他差点儿以为她又变卦了。
  听着广播里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登机,云正沧的心里近乎崩溃。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深深的恐惧,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真的不再属于自己,可是这样的煎熬,却分分秒秒都在提醒他有可能发生的现实。
  终于看见岳知画身后跟着一个黑衣的美女走进来时,他悬着的心才稳稳的落了地。
  第101章 只要跟你在一起
  岳知画跟在他身后,那抹阴郁的背影还是如此挺拨,却让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另一道身影。
  不住回头向后面张望,不明白自己在盼望什么,小心脏里只是淡淡的涌动着怅然,好像是路上掉了什么东西,可是丢失的是什么呢?
  “两位请尽快登机,我们就要准备起飞了。”
  帅气的空少用标准的中文提醒着慢吞吞的两人。
  “哦,好的。”
  岳知画答应一声,转回头快速向机舱门走去。
  在他们背后的茫茫人海里,一双深陷的眼窝里带着迷一样的光芒,死死盯着跟在云正沧身后的娇小身影走出视线。
  “我的画儿,我会来接你的!”低沉醇厚的嗓音轻轻低喃。
  刚刚坐到位子上,岳知画莫名的一阵发冷,小身子接触到空调里吹出的热风,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是不是穿得太少了?”
  云正沧观察到这个动作,体贴的轻声询问。
  “没有,我没事。”
  眼神闪躲而过,她连忙坐进靠窗的位置上,兀自扣好安全带。
  曾经那么盼望跟他独处的时间,可是现在反而觉得很不自在,好像五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冷言冷语的云正沧,突然这样表示亲近,倒不太像他了。
  直接戴上眼罩,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避免过多的交流之后,引得他在飞机上又大发脾气,那样对谁都不好看。
  一路相对无言,飞机降落时,已是中国的午夜时分。
  十个小时的飞行很沉默,两人都没有主动打破这种心照不宣的静寂。
  没有什么人来欢迎,因为太晚了,岳知画在回国前就通知了田秋辰不要来。
  云家安排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司机在机杨外等候,他提早把自己停车的位置发到云正沧手机上,便于他们落地后能够快速找到车子。
  中国的北方已是天寒地冻,岳知画感觉要比巴黎冷许多,尽管两座城市在纬度上相同,可是那种寒冷就是叫人忍不住要颤栗。
  这里没有像法国那么热闹的景象,中国的新年还没来,午夜的冬天街头,交通也不繁忙。
  司机一路笑呵呵的跟岳知画说着什么,她只是礼貌的轻轻回应,末了送了他一包法国产的巧克力,算做即将到来的元旦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