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内,沈碧芊、詹飞柏、许蔓七和聂世勋几人都已经被郝老打发出去了。
空荡荡的圣殿,只剩下了他和苏夏月久久矗立。郝老是在看着盒子里的三生桃花发呆,苏夏月则只是看着空气走神。
此刻的她,脑海中纷乱的过着许多画面……
第一天的圣殿中,沈碧芊眼神轻蔑,嚣张大笑。
“苏夏月,有本事你就跟我比炼丹……若是你能胜得过我,这个大师姐的名分,我就让给你!”
小道旁,南宫鸿芸将南宫凌云送给自己的辟邪罗盘死死藏了起来,得意地冲着自己笑。
“你想要啊?除非,你炼丹的本事能超过我,我给你十天的时间,要是你能在炼丹方面比过我的,我就把这辟邪罗盘给你,怎么样?敢不敢?”
屋子里,夜繁花拿着自己的玄灵短匕收到了背后,眼神轻蔑。
“干嘛?被欺负急了眼,打算拿一把小匕首,单枪匹马杀到千名教徒的御虚神教里面去?你知不知道,御虚神教的实力仅次于银月盟?”
苏府,那坐了爹、娘、叔叔伯伯,长老等人的大厅内。自己信誓旦旦,对天立誓。
“有志者事竟成,我苏夏月今天就在此立誓!及笄的那年,也就是我苏夏月自立门户的那天。”
这一幕一幕,都像电影般在她的眼前划过。
像是她心头的不甘的一口气,层层堵在喉头。若是不能达成,她大概就算是长命百岁的死了,也死不瞑目。
想到这里,寂静的仿佛能听见心跳的圣殿之中,终于传来苏夏月的声音。
“我想好了,现在就开始吧!”
郝老着实怔了一下。
虽然他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但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执着的果敢的女子。心中简直对苏夏月油然而生一种佩服之情。
是一飞冲天还是一命呜呼……
他只能尽人事,听天意。
“跟老夫来吧!”郝老指了指圣殿旁边的偏殿,带着她缓步走了进去。
这屋子里只有简单的一张长方形的治病床榻。床榻周围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和解剖用的工具。
“郝老……这里不是解剖尸体的敬尸殿吗?你要在这里给我植入三生桃花?”
“丫头,不在于在哪里做,而在于谁帮你做!相信老夫,这也是搭上了老夫百年的清誉,不成功的话,老夫陪你死!”
郝老的这句话,深深的触动到了苏夏月的心房。
虽然自己没有认他做师傅,可是他做的事情,第一个师傅能做的还要多,还要好。甚至,比她爹对她还要好……
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
朱唇轻启,口中咬着一块包裹着纱巾的香软檀木。转过身,背朝上地趴在了那张床榻之上。
郝老手脚麻利地用锋利的小刀,将她的衣袍从脖颈处一直剪到了腰际。
洁白如玉的肌肤露了出来。
在几盏烛光之下,仿佛泛着微微的光泽。
郝老已经是一大把年纪,自然对此不会有什么邪念,只是手中拿着那锋利的手术小刀,他还是有些不忍下手。
“郝老,要是成功了,我就认你做我师傅吧!”
“认他做二师父!我是大师傅!”苏星河从空间戒指中发出了提议。
“嘿嘿嘿……好!”
郝老这才咧嘴一笑,坚定了信念。
随即又郑重的神情对苏夏月提醒,“这三生桃花非比寻常,植入的时候不能用麻沸散,你要硬生生扛住破肉,断骨,缝合这三道砍!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夏月没有后悔,只将口中的包裹着纱巾的香软檀木咬得更紧了一些。
郝老当即抬手,下刀!
尖锐的刀锋寸寸割开雪白晶莹的肌肤,鲜血四溢出来,看着都疼。
苏夏月却只是微微一颤,没有挣扎,没有大喊。
“丫头好样的,你过了第一道砍!下面是断骨!忍住了!”
“啪!”
耳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仿佛是什么东西碎了……
剧痛袭遍全身!
“唔!”
苏夏月感觉上辈子爆炸时候的痛苦,都没有现在这般痛!简直痛到无法形容,痛到生不如死!
此刻若是能让她死去,简直就是解脱!
然而……
郝老却继续拿起了三生桃花,并入了她背脊处的断骨中间。
“啊!”
那全身骨骼和肌肉被大力拉扯到断裂般的感觉,终于让苏夏月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这么一叫,郝老也急了。不等看那三生桃花是否融合了进去了骨髓便加速缝合了起来。
反正成败已经在此一举了!
“丫头!丫头你醒醒啊……”郝老发颤的声音呼唤着。
几乎是沐浴在血泊中的苏夏月,脸色苍白,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耳边的声音,越听越模糊。
是有人在喊自己吗?
她已经不知道,在她头顶的那缕护体禅丝正在微微闪着金光。
下一刻,就在苏夏月身前的方向,时空忽然破裂出了一道缝隙。只是瞬息之间,便从缝隙中闪出一个人来。
他穿着一袭绣银蟒纹墨色长袍,满身风霜,一脸冷峻。
目光触及床榻中奄奄一息的苏夏月,那黝黑的眸子立刻深邃如幽渊!脸色甚至比她的脸色还要苍白几分,耳边仿佛听见什么东西碎开的声音。
他正是想从苏夏月身边悄然消失的南宫凌云。
然而,护体禅丝还在苏夏月的身上,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从苏夏月的身边消失?
她痛,他原来,也真的会心疼……
郝老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手准备去驱赶南宫凌云:“你是何人?是怎么破开空间来到这里的?”
“嘭!”
南宫凌云懒得回答,直接一拂袖,将郝老整个人都掀翻在地,昏死了过去。
“庸医!”
淡淡的两个字,从南宫凌云的冰冷的薄唇中吐出来,实际他的内心已经一片火海。
他看得见,那整整用了十六针缝合的伤口之下,正泛着三生桃花特有的粉色光芒。
她怎么这么傻,不知道找自己来替换这苦楚?
下一刻,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苏夏月那渐渐冰凉僵硬的身子揽入了怀中。
如抱着一件珍宝那般紧拥着。
只是眼神却充满了阴鸷和桀骜,自言自语般地对着空气轻笑。
“月儿,你不会死的……还没有谁能从我的手中抢人!阎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