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往日的仇怨,伴随着时间的增长,要么放下,要么隐忍等待时机。
前者,要么是无能为力不足以达到毁灭对方的程度,要么就是一些愚佛,愚儒之士。
且不论世时如何,光是一点莫知他人苦就劝他人善,如此一来,所恶者岂不是人人行恶之后说“啊!我错了,大师,我错了,我不该啊!”
愚昧!傻b!
世之变,天之道,视万物刍狗,区区佛儒之士岂敢代世行“道”!
且自身之恶稍不及改也,便已然一副“佛祖”模样,劝他人善,那如此,受害者何以向善?恶者又何受焉?
“世间愚昧之士多矣,然吾物尽其用,而一个王朝的成长中必然需要各种外物以好制造矛盾让一些聪明人不敢造次。”
余岐之所以产生这些情绪,全然在于冀州之行。冀州之治,在于以外物杂乱信息提供给民众,以好让有能者胜出,而有能者胜出后又将面临袁绍严格的法制,以至于不敢行乱之事。
而这些大体看起来的确很棒,但漏洞却是百出,因为重用亲信而导致“权散”,即使短期不会出现问题,但,只是时间问题。
“春秋之时,韩之亡,于权散,齐之亡,亦如此,楚之亡,在其国主无慧眼。”
余岐深知提升自己的重要性,自降生于这个世界以来,不曾有片刻的松懈提升自己,无论是当初修炼身法技与激活雷印时,都未想过丝毫就此且过。
余岐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即使是如今到了异世界,灵魂在无尽虚无中飘荡了不知道多久,对前世亲人的各种情感至今无法放下。
而如今来到异世界,虽带着两世记忆,但放不下的情感也是无形中形成一种束缚,使余岐深陷于此。
正因如此,他方才迫切的渴望力量,一切可以提升自己的力量,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做他想要做的事。
“子衿……”这一刻,思绪占据了余岐的大脑正面,怎么说,就相等于一台手机,你打开各种软件,但始终只能有一个软件当主页面,大脑就是如此。
而他,也回想起了当日与父亲余天江在屋中所议之事,结婚……媳妇,以及……寻找回自己的母亲与姐姐。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带一个媳妇回来给你看,还有母亲与姐姐,我也一定会找回来,上穷碧落下黄泉!”
就在这时,神识扩散赶路中的余岐突然察觉到了不远处有一道即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至于其他气息,充满暴厉与松散。
“算了,去看看。”一番犹豫之后,余岐立即调转方向朝那几道气息奔去。
……
森林中,一白衫女子被四名黑色长袍男子围住,而且细看其四名黑袍男子,周身萦绕着一团淡淡灵气流线,而这正是筑基期巅峰的象征,距离凝结金丹只差一线。
这四名男子虽同是筑基巅峰,但给远处此时隐藏了自己气息窥视的余岐一种奇异的感觉。
“好熟悉的感觉,似乎这四名男子的气息好像在哪遇见过。”
倒不是余岐怕对方,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及那名姿态万千的貌美女子。
“袁师妹,你不是我等四人的对手,速速束手就擒吧,若是伤了你,大师兄还会惩罚我等。”
“没错,师妹,大师兄如今已是金丹后期,年仅四百岁就有如此修为,宗门不知多少女子求着给大师兄侍寝呢。”
从对方的言语中,余岐已然知道那貌美女子姓袁,想到这,不知为何会与脑海中朦朦胧胧出现的记忆有关,好像是在枫叶城城主府时那袁婉婷似乎说过一些话。
“还是在观察观察,如果此人当真是袁家大姐,那再出手救下。”
以余岐如今的修为,虽然表面境界看上去是炼气巅峰,但是灵气量却在每日每夜的增涨,全然没有一丝极限忍耐之感,似乎没有上限般,但余岐若想突破倒筑基,也只是一个意念便可渡劫。
这种情况余岐也不敢肯定是好事,毕竟福祸相依,而且他也曾怀疑过自己灵气增涨的问题跟丹田处那巨大深坑脱不开关系。但目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推理的证据,实在是一种有口难辩的感觉。
细看,余岐才发现,那女子还挺养眼,高高瘦瘦,肤色白皙但脸上并无营养不良之状,樱桃小嘴翘鼻梁,因为受到追击缘故,神态中隐隐若现的坚韧飒爽气质一盖那小女子气态。
而那四名男子装着一身清一色黑色长袍也是着实看不清面容,但大致身型还是能够看出。
高而健实,不难猜出这四人都非泛泛之辈,而且无论是追击时的打斗明显未尽全力,似乎都在忍耐。
至于忍耐的是什么,余岐也能猜之一二,这些人大多都是沾了不少人命的暴徒,而像这样的人一般都心狠手辣,因此在追击时又怕伤了那女子所以处处忍耐。
“好熟悉的气息,还有这黑袍……”余岐越看越不对劲便越是将目光放在那四名男修身上上下观察,终于,一番视察之后发现了男子左胸前的那印章。
“五毒门!”
对于这个门派,余岐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熟悉,无论是自己身体的前身还是其父余天江,都曾受到过这个门派的“恩惠”,可谓是是日日夜里都在心心念道这个门派的“好”。
然而,就在这一不经意间,余岐的一道气息因为愤怒的情绪而爆发出,引得了那五人的注意。
“什么人?!”其中一名黑袍人忽然转过身看向余岐的方向。
余岐也不答,心中已盘算好如何将这四名五毒门修士折磨致死。
他从树枝上跳下,同时也将其他黑袍人的目光吸引来。其中一人一眼便看出了余岐的修为,不屑的说道:“哼,还以为是何方高人,结果竟然只是个偷听的小耗子,老四,速速将其击毙,然后合力将师妹抓回去,否则大师兄要怪罪下来你我可承担不起。”
说罢,离余岐最远的那黑袍人转过身继续盯着那女修。
而那女修在瞧了余岐一眼之后也是有些出神,但转瞬即逝冲那先前发话的黑袍人愤声道:“凌奎!有什么冲我来,对一个无辜路过的炼气小修士出手算什么本事!”
那被唤做凌奎的黑袍人却是笑了笑,说:“师妹,你也不是第一天加入我们五毒门了,怎么说这种话呢,而且,你手上难道就没有沾上过这些小修士的血吗。”
就在这句话落之后,凌奎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寒意袭过,十分浓烈而且杀意十足,随即认为是其师弟们已经出手而没有多想。
便继续对那女修展开嘴炮攻势。
“而且,因为你的逃跑,这一路上你知道师兄我毒杀了多少凡人村镇吗,可都是因为找你啊,若不是你私跑而出,那些凡人又怎会死去,说到底都是因你而死啊,师妹。”
“五毒门的修士都只有这点能耐吗。”
突然,一道冷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叫做凌奎的黑袍人也是下意识的感觉到一阵森冷的寒意袭来蔓延全身。
强大的杀意令他意识到不对劲,这个世界有很多人对杀意有着不同程度的敏感程度,而这凌奎的黑袍自是知道仅凭自己那群师弟是不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杀气……甚至可以说是煞气,而且是暴厉到足以影响灵气的程度,这种”级别的煞气他也只从书籍上见过,一般都是一些大魔兽或者魔道强者才会拥有,即使是他,也顶多是对于杀气的管中窥豹……甚至于五毒门的门主,靠杀人练功的金丹修士,也顶多是血腥的戾气。
而这种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沾惆般的质感,阻碍着空气的一点点吸入,不仅是肉体,就连神识都在无形中受到一种创伤,十分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