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琛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
至少对她,没有前世那么冷漠,苛刻。
这给了萧允惜足够大的胆子。
万一能出去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行,”周远琛的态度十分坚决,听说萧允惜要去道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当然了,萧允惜没提给自己生母立牌位的事。
毕竟她娘连小妾都算不上,说出来,只会被人嘲讽。
萧允惜不高兴的看着他:“为什么?”
周远琛向来一言堂,何曾对人解释过。
只道:“本王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重生后,萧允惜可以不把周远琛放在心上。
但不能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心里不忿,也只能忍了:“知道了。”
想到他说出本王那两个字,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小声嘀咕道:“本王本王,谁不知道你是王爷。”
“真是没有一点做人家相公的自觉性。”
周远琛不是第一次听见“相公”这两个字从萧允惜嘴里说出来了。
明明很平常的两个字,可从她嘴里说出来,情丝缠绕,百转千回,怎么都觉得不一样。
他心潮微动,蹙眉问道:“你嘀咕什么呢?”
萧允惜不想和他说话,俯身行了礼,说了句:“臣妾告退,”便急急忙忙的走开了。
周远琛看着她气咻咻的背影,无奈的抿了下唇。
去道观……
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小王妃得喊他一声相公才行。
作者有话说:
周远琛:来,喊声相公听听。
萧允惜:盖三层大棉被做梦去吧。
周远琛:有奖励,可以出府。
萧允惜:相公——
第23章
萧允惜怎么知道周远琛在想什么。
如果知道喊一声相公就能出去,她能从早到晚不停的喊。
不过萧允惜还是找时间出去了。
自从见福和流萤两个接连被处死后,这王府里的人就看清了风向。
别看萧允惜只是国公府的一个庶女。
但是王爷偏爱着呢。
流萤虽然罪有应得,竟敢在娘娘的药上做手脚。
可见福只是惹了娘娘身边的一个婢女,都被王爷打死了。
以后谁对娘娘不得提着十二分小心。
所以,现在的萧允惜在王府可以说混的如鱼得水,再没有人敢对她不敬了。
而偷溜出府的事,便是她在这种情况下策划的。
周远琛早出晚归,很有规律。
她只要在天黑之前回来,他肯定发现不了。
而府里这些佣人,多半也不在意她去哪了。
就算有人注意到她出府了,只要王爷不主动问,应该也没人主动去触王爷的眉头。
当了,锦瑟作为新派到她身边的婢女,肯定是瞒不过的。
萧允惜连蒙带吓唬,把人哄住了,并保证太阳落山之前回来,锦瑟也就同意了。
王府宽敞,院落众多,锦瑟只要假称萧允惜逛园子去了,没有人会怀疑。
和上次一样,萧允惜带着荷糖换上男装,出了王府。
门子没见过萧允惜几次,更何况她换上了男装,哪里认的出来。
只确定她有出入王府的腰牌便放行了。
“荷糖,我们抓紧时间雇辆马车,早去早回。”
荷糖应道:“放心吧公子,小的这就去。”
两个人扮的有模有样的。
路人只觉得两位公子清秀,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她们的性别。
龙泉寺是京城附近最有名的道观。
萧允惜一面感叹它的壮观,巍峨,一面感叹自己见识太小。
竟然连这么好的地方都没来过。
萧允惜给了观主一百两银子做香火。
观主特意派了一名道姑接待她,负责立牌位的事情。
牌位要刻上逝者的名字,以及立牌位者的名字。
萧允惜不方便留自己的闺名,思来想去,便留了哥哥的小名。
萧允惜印象里没有母亲的样子,对于母亲的追忆全都来源于这些年所受过的委屈。
不过她还是落了泪。
小白莲哪都不好,唯有一处好。
那就是从小到大,都有母亲护着。
冷了有人给加衣服,饿了有人准备吃的,生气了有人哄,难过了有人陪。
遇到人生大事,也有人做主。
自己的未婚夫死了就能抢了妹妹的未婚夫。
就算嫁人了,还能回去抢妹妹的丈夫。
萧允惜不知道母亲还在的话,能不能保护她。
不过只要能给她些温暖,她也知足了。
“娘娘……”荷糖看见萧允惜哭了,伤心道:“她们一定在天上守护我们呢。”
萧允惜收了泪,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天都要活的好好的。”
自从萧允惜进了龙泉寺,就被人盯上了。
田盼儿前些日子对萧允惜一见钟情。
可谁知道萧允惜自称父亲是个屠户,外公又是山贼,吓退了她。
她当时忙着远离是非,没来及多想。
回去越琢磨越不对。
看萧允惜翩翩公子,俊俏风流,怎么可能是个屠夫的女儿。
肯定是对方骗她的。
田盼儿是太后的亲侄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这种戏弄。
心里恼怒。
可是想到萧允惜那张俊脸,这恼怒又消失了。
几次派人出去打听,想把人找到,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今天来龙泉寺祈福,谁知道就让她碰见了呢。
这次她没有鲁莽,而是悄悄的跟上了萧允惜。
就是想确定他家住哪里,找到他的老巢,。
看他还怎么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萧允惜立完了牌位,田盼儿过去看了一眼。
立牌人是赵衡之。
她心里肯定,这个萧公子肯定是赵衡之无疑了。
自称萧公子,多半是不想暴露身份。
萧允惜回到京城的时候还早。
她这些天一直按食谱吃饭,人都快吃傻了。
别的心思没有,先带着荷糖去酒楼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