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不理她,想到师叔的话,担心郁气伤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往她那边靠了靠。
“萧……”
想唤她萧氏,觉得这样太生疏了。
叫爱妃呢,好像也不够亲昵。
而且太官方了。
平常夫妻互相称呼相公夫人。
他喜欢相公这个称呼。
尤其夫人软软的,撒着娇喊他相公的时候,心底像被羽毛轻轻刷过一般,无一处不熨帖。
那小王妃肯定也喜欢被他喊夫人。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他凑近萧允惜,轻轻的晃了晃她白皙柔润的肩膀。
“夫人——”
“夫人——”
平常官家的男子确实喊妻子为夫人。
可夫人代表的也是一种官职。
侯爵以下的妻子才称为夫人。
而她是正正经经的亲王妃。
前世好歹姐姐进门才开始给她脸色。
重活一世,这才几天,就把她从王妃打成夫人了。
萧允惜能高兴才怪了。
她扭头瞥了一眼周远琛,眼底染了一抹红色,眼角莹莹的有泪珠闪烁,“臣妾是犯了什么错,这就被贬了?”
周远琛:“……”
他又错了?
“算了,早点睡吧。”
小王妃不懂情趣,看了那么多戏算是白看了。
萧允惜如果知道自己在王爷心里是个不懂情趣的女子,肯定再给他几个冷眼。
周远琛亲自陪着萧允惜看戏事件后,萧允惜隔了差不多十天才出府。
这次她带了荷糖和杏儿两个。
杏儿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吃的好,睡的好,人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小脸都圆润了许多。
她本来长得水灵,现在升为一等婢女,穿着打扮都比以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人看着又机灵。
和荷糖的稳重比起来,更让萧允惜喜欢。
当然了,两个人各有各的优点。
只要她们两个忠心,萧允惜肯定不会厚此薄彼的。
上山后,萧允惜先去道观的往生堂给母亲上香。
却不想母亲的牌位被人挪走了,而长生堂里多了一处长生位。
“观主,这是怎么回事?”
萧允惜这次又给观里添了不少香油钱,观主亲自带着萧允惜过来上香。
听了她的问话,解释道:“前些天有位公子过来改的。”
“贫道跟他解释了,这是您立的,可他却说,等您见了,自会明白。”
萧允惜不明白。
她重活两世都弄不明白。
为什么她给过世的母亲立的牌位会变成长生牌!
杏儿是个机灵的,小声道:“这死人才要立牌位,活人都是立长生位的。”
萧允惜大脑轰隆一声,犹如新年夜在天空盛开的烟花,在她脑海里炸开了。
听了杏儿的话,她很久没能回过神来。
荷糖受到提醒,也意识到了什么。
“娘……”
“公子,她可能还活着。”
活着……
萧允惜被这两个字震撼到,将长生位紧紧的抱进怀里,一刻都不愿意松开。
“对对对,娘肯定还活着。”
“娘还活着。”
前世她这个时间还没遇到哥哥。
娘可能就是在她遇到哥哥之前过世的。
否则哥哥为什么要将母亲的长生位立在这里。
“观主,”萧允惜忽然抓住观主的手臂,激动道,“那位公子有没有留什么话?”
“有没有说起让我去哪里找他?”
观主点了点头,被萧允惜的情绪感染,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眶。
“留了。”
萧允惜:“他怎么说?”
观主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萧允惜:“这个。”
萧允惜一把抢了过去。
飞快的打开字条。
“山水有相逢,缘及终会见。”
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萧允惜不解的看向观主:“就这些?”
观主点了点头:“贫道没见过,不知道里边只有这么一句。”
萧允惜皱了皱眉:“再没别的?”
“他就没说他住哪?”
观主摇了摇头:“确实没说。”
萧允惜不明白,哥哥既然能换了长生位,肯定知道这牌位是她立的,为什么不肯见她?
别说她是国公府的庶女,嫁进王府之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下落。
就算不知道,留下他的住址,她总能会找过去。
哥哥并不是粗心之人,留下这么一句话,显然没想见她。
萧允惜生气吗?
自然是生气的。
她从小盼着能见母亲一面,后来知道母亲过世,偷偷哭了好几天。
如今母亲和她同在一片天空下,甚至可能就在她身边,却不能相见,怎么能不难过。
杏儿发现萧允惜难过,提醒道:“公子可以给观主留一张字条,等那位公子再来,一定要让他去咱们府里一趟。”
如今只能这么办了。
萧允惜要了一份纸笔,没敢说的太明白,只让哥哥尽快去找她。
赵明轩是老丞相的曾孙。
老丞相因谋反罪被判满门抄斩。
赵明轩作为他的曾孙,被人发现,肯定会被株连。
萧允惜不敢提及他的身份,更不敢让人知道。
留下的字条尽量简短。
这边处理完了,萧允惜筋疲力尽,也没了四处逛逛的心思,准备回府。
说来也巧,刚从观主的书房出来,就看见周远桥带人从山下上来了。
周远桥一身蓝色的锦缎长袍,温润如玉。
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有心回避,想到王爷还派两名侍卫跟着,肯定瞒不过去。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见一面。
周远桥也看见了她。
大概第一见她穿男装,被她俊俏英丽的模样惊艳到,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怔了很长时间。
萧允惜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一扬手里的折扇,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叉手礼。
“周贤弟别来无恙啊!”
周远桥:“……”
“嫂……”周远桥一时间不知道称呼什么好,只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萧允惜眼里盛满戏谑,人又娇又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