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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叹了口气,“他走了吗?”
  “跟郭镜书去警局做笔录。”她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我,“身体还有哪不舒服?”
  我喝了几口水,回道:“我左手胳膊肘这很痛。”
  “一会到骨科查一下。”
  “嗯,”停顿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一事,“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唉,我被打晕之后,就没意识了,是你那位把我摇醒的。”秦月话落,忙捂了一下嘴,“看我又说错话,他叫邹子琛对不对?”
  我轻点了点头。
  秦月继续说道:“他把我摇醒,问我劫匪有几个人,还有那些人都跟我们说了什么?我就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下,他听后,说他先追,让我在原地等郭镜书跟警察,我心想他往哪追呢?”她挑了一下眉,“不过他真是神通广大,整个警局几乎都快出动了,很快有消息传来,说那条路前面不远有往闽北的高速入口,就锁定了那个时段的车辆,从监控器上,警方锁定了一辆金杯,然后又从监控上看到那辆车在闽北东区出了高速。”
  “车子在高速内好查,可一出高速就失去了方向?所以后半夜大家就在东区搜查。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那里的,我们还是收到他的消息才赶过去的。”
  “更让我刮目相看的是,他竟然一人就闯了过去,还把你从绑匪手中给救出来,我们一堆人到了却是去收尾。”秦月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竟是崇拜之意。
  我听着,心里突然有点疑惑,那个地方废了很旧,很少人知道的,邹子琛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秦月又轻笑到,“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你车里装了定位系统,还是在你身上放了跟踪器,速度比警察还快。”
  为什么邹子琛会那么快找着我,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你不知道,我醒后有多害怕,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秦月又嘟喃了一句。
  “让你受惊了,都是因为我。”我真的很抱歉。
  “说什么呢?”她瞪了我一眼。
  “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折腾了一晚上。”
  她定定了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得罪谁了,竟用这么狠辣的手段对你?”
  我皱眉,这件事情,我不会轻意作罢,决不姑息养奸。
  “我想……那个人才是我心里的真正的毒瘤。”我孔瞳微缩了一下。
  秦月望着我叹了口气,“别多想了,反正人都抓到了那人也跑不掉。走,我先带你去看看胳膊。”
  “好,”我与她相视一笑。
  跟着秦月去了骨科,照完ct,医生说左手伤到软骨,得带塑胶套,手不能乱动,大概一周左右就不会疼。
  呃……带那个我怎么主持年会,好不容易想好好表现一下,威震一下我这董事长的雄威,现在看来希望泡汤了。
  回到病房,医生看完各项查检,说没问题可以回家养伤,却又突然问我是不是经常胃酸。我大概的跟他说了一下,自己对气味有点敏感,容易吐。他建议我要注意,最好平时少喝酒。
  从医院出来,快中午了。但邹子琛还是没有出现。我跟秦月一块回了公寓,路上秦月给郭镜书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处理的怎么样。郭镜书说很顺利,说小宁很配合,另外三个也全招了,警方已派人去陈老大的住处,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人。
  其实我特别想问郭镜书那人是不是也还在警局,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回到公寓,勉强洗了个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右脸还是肿了起来,嘴角还有点青紫,很狼狈。我不由握紧了拳头,经昨晚一闹,我脑里清明了然,这事跟沈丽萍决对脱不了关系,若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背后指使,那个女人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身很疲倦,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绪纷飞,满心、满脑全是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时的样子,根本静不下心来。还有手上的胶套,感觉怎么睡都不舒服。
  最后我干脆不睡了,起来换了身宽松的里衣,套了件呢外套,便出了门,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受害者也得去看看案情的进展情况。
  秦月说案子被移到市刑警大队,我打了个车直奔过去。到警局门口时刚好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郭镜书。
  “你怎么了。”他看到我有点惊讶,“怎么不在家歇着呢?”
  “怎么样了,陈老大抓到了没有?”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只要抓到陈老大,沈丽萍便能绳治于法。
  郭镜书面带凝色,吁了一口气,“去晚了一步,人跑了。”
  “啊,”我惊叫。
  “不过你放心,大队长发话了,两天内把人给你抓回来。”郭镜书轻拍了拍我的肩,“走吧,我先送你回去。”随着他眼睛瞥到我手上的胶套,“伤的厉害吗?”
  “没事轻伤,”说着,我不由的往他身后看了看,却没见到那个人,有点失望。
  郭镜书一眼便看出我为何落寞,“邹总,背部受了伤,先走了。”
  “啊,”我又是一声惊叫,“伤的重不重,去那个医院了。”
  “救你的时候像是被人偷袭了,背后挨了一棍,”郭镜书见我小脸皱了起来,忙宽慰道:“不过以他的身板应该不会有事,不然也不会呆到现在。”
  郭镜书哪里知道,邹子琛身板是结实,可他哪里知道他生起病来,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他生病的那几日我可是看出来了,其实他也很碎弱。
  我垂着头,心里极为不放心,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哪?就算我知道,我还能那样随意去找他吗?
  “好了,别多想,先回去吧。我晚点联系他,问问情况。”郭镜书不愧是我的老师,深知我心。
  上车之后,郭镜书看了我一眼,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就说。”
  他轻笑,望着前方,“昨晚艳燕知道你出事,也很担心。”
  我本以为他是要说邹子琛的事,没想到会提起郭艳燕。
  “你……知不知道她对你的心思。”苏晴说郭艳燕很早就偷偷喜欢着他。
  郭镜书嘴泛起一抹苦涩的笑,轻道:“原来不知道,她出事后才知道的。”
  “那你现在……”我想问他现在到底是想跟谁在一起,又觉的这样问不合适。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欠她很多,在她没找到幸福之前,不无法安心。”
  “那她的幸福……非你不可呢?”我追问。
  郭镜书的眼眸微微暗沉了下来,随之长叹了一口气,“她出来的时候,我提过,但她拒绝了。”
  呃……他居然为了报恩,还真的想过娶艳燕。那……邹子琛是为什么要娶欧阳雪呢?
  男人心思还真是怪异。
  郭镜书又把我送回了公寓,临下车时,我让他另外找一个主持人,年会我是主持不了了,到时去走个过场还是可以的。
  我刚要下车,他又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递还给了我,说是在我车座下搜到的。手机还好好的一点无损。
  郭镜书走后,我又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百转千挠。
  不管怎么说邹子琛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应该去看人家,不去看有点太说不过去了,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去看看只是出于感激之情。
  我在心里斗争着。脚步却更能听从心的指挥,朝的小区门口迈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只剩下心疼
  到了丰秀花园,保安见到我仍然笑的亲切,还问了声最近是不是去外地玩了都没看到人,我报以一笑,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进电梯后,我开始紧张,在从如镜般的墙上看到自己右脸还是肿着,简直像猪头,突然觉的糟透了。可是来不及了,电梯已经停在了十六楼。
  算了,反正自己再的他眼里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可站在门口,手抬起放下,不知来回多少次,却始终不敢按下那粒门铃。在门前踌躇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闭眼,狠狠的拍向那个门铃,门铃响起那一刻,我心也跑着剧烈的跳了起来。
  可响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又按了好几下,还是没人开门。
  无数个某男倒地的画面在我脑里飘荡,让我焦急不安。
  可不管我怎么按门铃里面还是毫无动静。
  “门铃跟你有仇吗?”
  “我按我的跟你有关系吗?”我趴在猫眼上往里看,根本没发觉,我担心晕倒的男人,好端端的站在我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这是我家大门,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男人慢条斯理的回道。
  呃……我一心都在门里,却没想到这人有可能还没回来。
  窘!
  我咬唇缓缓转身,极难为情,朝他尴尬笑了笑,“你……刚回来?”
  邹子琛面色有点疲倦,但看起来还好,我稍放下心。
  他示意我让开,他一边开门,一边讽刺道:“你不是避我如毒蝎,怎么又送上门来了。”
  “郭镜书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我垂着头,拧着衣角。“不管什么说,你是因我受的伤……”
  我还没说完,他就走了进去,像是很不想听我说话似的。我跟个小媳妇似的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跟进去。他在玄关换鞋,丝毫没有要请我进去的意思。
  “谢谢你,伤的重吗?”
  他没理我继续换鞋。
  我有点难堪的站在门,“你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我垂着头,正要转身,他却叫住了我。
  “进来,帮我擦药。”
  我愣了一下,心下竟然生出暗喜,我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明明想着要远离他,可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这么的想靠近他,甚至都忘了三个月前他对我有多残忍。
  我走进去,随手关了门,这才看到他手里拎着两瓶药。
  “去医院看了吗?”我问。
  他没理我直接进了卧室。
  为什么他这么拽,明明伤我最重的人是他,他却一幅像是我欠他似的表情。
  我就是犯贱,干吗要那么关心他的死活呢?
  我轻叹了口气,走进客厅四处看了一眼,跟我走时一模一样,玻璃茶几上杯子摆放的位置都没变,心里莫明的泛起酸涩。
  我在客厅愣愣的站了半晌,也不见邹子琛出来,便卧室门口挪去,左右看了一眼,也没见到人影,应该是进浴室了。我转身去了厨房,冰箱里是空的,好像很久没开火。也是,他昨天才回来。
  我想给他倒杯水,水壶却是空的,我很自然的接了壶水,开火烧水。
  “过来帮我擦药,”他在卧室门口喊道。
  我转身,见他腰上只缠着一条浴巾,毫不避讳,让我有点尴尬。我关小了火,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他已转身进了屋。我进卧室,见他擦拭着头发,后背有一条很长很粗的淤青黑紫黑紫,一看就是木棍的痕留。我心丝丝的疼了起来,这得用多大的力道才会留下这么重的淤青……会不会有内伤呢?
  这一刻,我那还记的他如何伤我的,只剩下心疼。
  我走上去,手轻轻的抚了上去,除了背部,肩头也有一块,眼里不由起了一层雾气,“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