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领命,这才把华安扶起来带上大门口的马车。
“太妃。”明仪说道:“我是小辈,韫国太主府上的事还没有我插手的份,盛平的丧仪,就要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我过去看看。”淳贵太妃紧跟着离开,也不得安心。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明仪才头疼的骂了一句:“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公主,柔然使者那边,怕是要想个法子了。”承乐也愁得慌:“郡主变成县主,理由不到位,他们是不会接受的。”
第882章 小公主被直男告白了
明仪抓着门框:“这是当然,如今,只能先看三哥是如何与图里琛沟通的了。”
她烦的不行,当晚气的都没睡着。
盛平暴毙,死因成谜,图里琛也没费心思去打听,他就一个要求,盛平死了让换成他一直欣赏的和静,实在不行就让安平顶上,总归不能拿一个小小的县主就会把他们忽悠了。
这是个磨嘴皮子的活儿,三王爷来来回回磨了四五天才来找明仪。
瞧他神色憔悴,明仪也挺愧疚的,让人先上了温凉的茶水给他润喉,三王爷说道:“图里琛说了,华安身份低,而且荣庆太主年事已高,荣庆府的子孙也没有得力可靠之人,娶她并不划算,盛平没了他们也觉得可惜,只求改嫁安平。”
“这事轮得到柔然挑挑拣拣吗?”明仪抱着手靠在椅子上:“不过,按照常理,盛平没了安平顶上合情合理,但盛平并非正常病逝,韫国太主也绝对不会答应让安平去柔然的。”
三王爷想了想:“其实这件事我们不应该拖着,图里琛想要的无非就是从大魏争取最大的利益,至于嫁谁其实并没有什么利害。”
明仪沉吟了半响:“三哥不方这样告诉图里琛,尽早定下婚期,大魏会为柔然盯住齐国。”
三王爷有些迟疑:“只是盯住齐国,似乎筹码不大。”
“筹码大了,反倒显得我们心虚,而且,柔然与大魏联姻只是一时,柔然太子能不能撑到荣庆太主归西还说不定呢,你且让图里琛别想得太远,眼下,柔然太子急需帮忙,可别因为我们在这里的拖拖拉拉,让我大魏的将士误会了,要是一定不小心对柔然太子发了兵,那可得不偿失。”
她这么说,三王爷心里就有数了,细想好措辞才去找图里琛。
盛平的丧仪办完,韫国太主要送女回家,明仪准了她们提前离去,他们一走,华凌也要去边关上任了。
走之前,他递了拜帖到九王府,直言是拜访景娴的,拿到帖子的时候,景娴还以为他写错了呢,正好淳贵太妃也在,就直接让嬷嬷把他请进来了。
华凌并不进屋,按规矩站在院子里,先给淳贵太妃见礼,复又给景娴见了礼。
淳贵太妃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遍,十分喜欢,客气的笑道:“华将军进来坐吧。”
“多谢太妃,臣还是站在外面回话吧。”华凌再次见礼:“臣此次冒昧拜访,还请太妃恕罪,臣有话对郡主说。”
淳贵太妃不说话了,奇怪的看了眼身边的景娴,识趣的走开了。
景娴十分随性:“什么话?你说吧。”
华凌看着她:“臣对公主有意,实属冒昧,但臣并非轻薄非想,而是真心实意,臣蹬踏武将之途,如今青年大好,欲多以军功加身,增泽家世,达婚娶公主之辈,今日来,想询问公主心意。”
突如其来的告白,景娴愣了,呆呆的半响才窘迫的低下头绞着衣裳:“我...”
“公主可不必着急回答。”他再度抱拳:“臣即将赴任边关,归期未知,为不留遗憾,方才冒昧直言,待臣立功正名之日,若是公主未嫁,还请公主许臣请旨赐婚。”
第883章 姐姐还是很八卦的
“我被表白了,华凌上门到我家说的。”
次日,景娴蹬了明仪的门,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明仪差点把嘴里的枸杞茶喷出来。
“咳咳咳...”她被呛着了,狼狈的放下茶盏,拿着手帕在身上擦了擦,却又激动的比划着让景娴继续说。
小妮子也开桃花了
景娴靠在椅子上,看起来心事重重:“太突然了,姐姐,我觉得自己还不到那个年纪呢。”
“你想多了,你到了。”明仪拿了个软枕垫在后腰上,二郎腿一翘,抓了把桌上的花生就开始剥壳:“他是怎么说的?”
景娴低着头,脸颊红红的:“他说他对我有意思,但是他走了武将这条路,要趁着大好年纪去挣功名,以此才能配的上我。”
“到是个有上进心的,不过他应该也才立冠,这个年纪就做了前锋将军,已经十分出色了。”
景娴看着他:“他问我的意思,又让我不用着急回答,说他马上就要赴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答,担心自己不说会遗憾,所以找我说了,让我答应他,要是他下次立功回来了我还没嫁人,就允许他请旨赐婚。”
“不错不错,懂事呢。”明仪很是满意。
景娴鼓了腮帮子,明仪赶紧敛了笑意:“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母妃的意思呢?”
“母妃以为我与男子私相授受,问话到半夜。”她拉耸着眉眼:“姐姐,我没有私相授受。”
明仪抓抓头:“唔...其实我个人觉得两情相悦了再成亲更好,互相喜欢送点小礼物很正常,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运气好的。”
景娴翻了个白眼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明仪想把她的白眼翻回去。
景娴气势弱了,还有些懊恼了:“我说,你上一段话是写好了背下来的吧,文绉绉的,写的挺好,真棒。”
明仪:“......”你怕是个傻帽!
景娴撇了撇嘴,明显是知道自己的回答特别傻帽了。
忍着尴尬,明仪有些好奇:“那华凌怎么回答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又背了一遍。”景娴突然笑了,像个土拨鼠一样腮帮子都憋得鼓起来了:“他说他背漏了一句。”
明仪再次:“......”
嗯,一样憨,挺般配的。
“鹅鹅鹅”景娴笑的像只大白鹅:“然后他还把小纸条拿出来了,我还过去看了,发现他背错,把后面要说的话背成了前面的,鹅鹅鹅”
明仪起身:“承乐啊,承乐,你来陪着,我出去走走。”
“姐姐,姐姐。“景娴飞快的追上来,挽着明仪的手,继续大鹅笑,“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鹅鹅鹅”
明仪瞥了她一眼:“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就这一两年,你还真不一定能嫁出去。”
景娴吐舌做鬼脸,还是粘着她:“我要和你一样,二十岁了再嫁人,谁催都不嫁。”
“学我?”明仪笑了:“那也得你母妃先答应。”
第884章 处处要和郡主比
景娴不管,就是粘着她,晚上不敢回家,怕被淳贵太妃谈心,也要赖在明仪府上休息,还要和明仪睡一块。
夜里,明仪安逸的泡着脚,景娴就穿着寝衣缩在小榻上,把白天说过几遍的事情又给承乐说了一遍,承乐卦的很,你一言我一语的和她聊开了。
大半夜,明仪迷迷糊糊的翻了身,她们俩还在嘻嘻哈哈的小声说话,一点也不见困意,还有越说越兴奋的架势。
一大早,明仪醒了,没听见承乐喊起床,掀开罗帐瞧了瞧,她们俩挤在小榻上,盖着一张被子睡得正香,桌上的蜡烛燃尽,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才睡的。
她自己穿了衣裳悄悄出去,嬷嬷已经拿着热水等在门外了,“不见承乐姑娘出来,奴婢们也不敢进去打扰了公主,公主洗漱吧。”
“去隔壁的屋子吧,让她们好好睡。”明仪走向隔壁:“可有什么事?”
嬷嬷立在一旁回答:“改嫁华安县主的圣旨已经昭告天下了,一切待遇与盛平郡主相同。”
“朝令夕改。”明仪拿了帕子擦脸:“这件事,又要在民间惹起多少猜忌都不晓得了。”
嬷嬷给她换了一张帕子:“只是华安县主,似乎很不高兴。”
“她还有资格不高兴?”明仪又擦了擦脸,在丫鬟端着的小瓷碟里沾了些山茶花汁,漫不经心的抹在自己脸上:“自己做的孽,怪不得别人。”
嬷嬷说道:“县主到不是不高兴这个,只是奴婢打听到,县主得知图里琛数次求娶和静郡主,只因三王爷不松口,所以才不得不定下她的,她觉得自己不如郡主,为此大动肝火。”
“因为这个?”明仪无话可说:“鸭子也想与天鹅比较?她哪点比得过和静?就凭她害人的心思和静也是万万比不过的,况且,本就是她自己做的孽,哪里有让旁人替她遭罪的道理?”
嬷嬷点头:“公主说的是。”
洗了脸出来,明仪去窗户边看了看,那两货还挤在一块睡着呢,动都没动一下,半点没觉得阳光刺眼。
明仪摇摇头,换了个地方窝着。
联姻的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穆珏也到了金陵,比明仪算着的日子要快好久,盛京没什么事,明仪还回了一趟鹿京,去看看老太君和自己的崽子。
五月中旬,柳家其余人等尽数处死的消息送回盛京,即便护国公府落败已经快要两年了,但是乍一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盛京城里依旧炸了锅。
柳蔷儿在学堂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飞奔回了大公主府,进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跤,直接砸在了大驸马跟前。
“我爹娘呢?我爹娘怎么就被杀了?”
大驸马本来就在家门口等她,急忙把她拉起来:“孩子,起来说话,你先起来。”
崇恩与和静也从屋里出来了,柳蔷儿看向她们,她们都换了素衣,也没了珠钗首饰,就连府上的嬷嬷丫鬟,也换了素净的衣裳,包括大驸马,也是一身白衣。
第885章 遇上三观不正的就怼她
柳蔷儿险些再度瘫在地上,大驸马拉着她:“你听大伯说,你爹和你三叔勾结齐国人,差点毁了大魏皇陵,这是重罪,刑部按律法诛灭亲族,只因你和元阳还小,才留的一命,在家里就放声大哭一场吧,等出了门,可不能让人看见,否则,你大伯母也保不住你们了。”
“为什么?!”柳蔷儿嘶喊破了音:“他们怎么会勾结齐国人?皇陵也没事啊,为什么就要杀他们?”
大驸马依然拉着她:“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刑部之所以不张榜,也是你大伯母求了三王爷,你该许人家了,若是此事宣扬开了,你们姐弟就彻底毁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柳蔷儿要冲向崇恩一样,用尽全力的嘶喊:“你为什么不救我爹娘?为什么?皇陵又没出什么大事,你为何不救?”
崇恩十分冷静:“皇陵无事?要不是你爹和三叔与齐国人勾结,就不会有那么多事,行宫着火,宁远堂女眷受伤,哪一件不是因为齐国人先钻了空子?”
“可是齐国人并未得逞啊。”柳蔷儿双眼通红,根本不听解释:“你就是不救,你就是想看着我爹娘死,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恶毒,你这个毒妇!”
崇恩懒得与她啰嗦,见大驸马拼命拉着她,扭头就走了。
她还犯不着和柳蔷儿拌嘴。
柳蔷儿悲怆大哭,瘫坐在地上崩溃了,大驸马蹲下来陪着她,心里也有几分难过。
和静没走,还到了她跟前,“二叔三叔触犯国法,是饶恕不得的,齐国要是真的得逞了,皇陵坍塌,大水冲毁盛京,哪里还会有我们现在的日子?”
“死的不是你爹娘,你自然这般口口声声都是公正道理。”柳蔷儿恶狠狠的抬眼,看着和静,如同饿极了的豺狼虎豹一般:“我爹即便是真的勾结了齐国那又怎样?要不是奸人算计,护国公府怎么会沦落至此?”
大驸马急忙去捂她的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