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碎碎念:“舒服不舒服?”
……用力吮了吮玉邈还带着薄荷香味的手指,然后讨乖地笑一笑。
祭祀台周围浓郁的薄荷味冲得玉邈的头也昏了起来,他一把扯开了江循身上几乎已经没有遮蔽效果的外袍,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他横抱起来,丝毫不顾肩上的伤口,贴在他耳边冷冷地低声道:“……这是你求我的。”
江循笑了,搂住了玉邈的脖子,那股“柔腰偏解逐人弯”的媚劲儿,配上他那张美人面,简直叫人挪不开眼睛:“求你,你就给我吗?嗯?”
外界的骚动渐渐平息了,玉邈也没了什么后顾之忧,索性抱着人,远离了那血腥味过于强烈的祭坛,寻了片干净清爽的地面,把江循放在上面,便要解里衣的扣子。
没想到,江循竟然将他拽倒在了自己身上,两条胳膊痴缠着自己的颈项,不肯放开,媚眼如丝地笑道:“……我来。”
说着,他就凑上了玉邈的前胸,小小的犬齿咬住了盘扣,舌尖微挑,把那扣子从扣眼中解放了出来。他的动作很慢,但又准确得要命,一咬,一挑,扣子脱落,然后他便抬眼看着玉邈,有点讨好地笑,那微笑的唇形,让趴在他身上的玉邈脸上渐渐透出了红晕。
不多时,他有了反应。
偏偏江循慢条斯理的,一颗颗慢吞吞地解下去,双腿撑弄着一点点朝下移动,等到把最后一颗扣子咬开,玉邈终是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抱起,双手捏住了他背后紧窄纤细的蝴蝶骨,在他颈侧一下下亲吻着,轻咬着。
可是,他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就感觉身下原本柔软的躯体陡然僵硬了起来。
江循记得,自己本来是清醒了点儿的,结果刚刚被玉邈扛到祭祀台附近,一股冲鼻的薄荷香气就把他重启的cpu冲得直接死机,接下来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
而当他再恢复意识时,就身在距离祭坛三四十步开外的地方,被玉邈啃得起劲儿,而且自己身上连个衣服毛儿都没有。
……妈的这个画面太美他看都不想看啊!
他调集了一点灵力,当机立断地一巴掌拍在了玉邈的后背上:“玉九!醒醒!”
玉邈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么一掌,身子往前一扑,江循顺势被压倒在地,大腿上被一个了不得的硬物给硌了一下。
江循心中的感觉如同日了一整座动物园,但还是装作很见过世面的样子,拍打着玉邈的肩膀:“……玉九,你怎么跑进来了?……是不是中了媚妖的法术了?”
玉邈勉强支起胳膊来,盯着他的脸看。
江循莫名觉得玉九的眼神很恐怖。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人家的梦刚做到一半,一个软玉温香的大姑娘一下子变成了大男人,搁谁都接受不了这梦想与现实的跳崖式落差。
但不得不说玉邈还是很君子的,没有将错就错把自己给办了,还把解开了扣子的里衣除下,丢在了自己身边,默默站起身来,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江循不明真相,越看越觉得玉邈的表情难看。他还从没见过玉邈吃瘪成这副模样,即使知道嘲笑人不好,但他还是憋不住乐:“哈哈哈哈哈。”
玉邈:“……你笑什么。”
江循把自己的关键部位盖住,盘腿坐在地上:“没想到你玉九也有中招的一天啊。媚妖的滋味怎么样?”
玉邈:“……”
江循越说越兴奋,还有点憋不住的窃喜:“你把我当成你的梦中情人啦?”
玉邈:“……别说话。”
江循不知死活地往前凑了凑:“玉九,说说看,刚才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儿的啊?……等等玉九你干嘛?你——”
根本来不及做出反抗,江循便被玉邈按翻在腿上,那用来遮挡的里衣也被一把掀走。
当一声声脆亮的响声和一阵阵的疼麻感从臀后传来时,江循是全程懵逼的。
挨了一顿揍后,江循被无情地丢在了地上,玉邈起身,捡走了那盖在江循身上的里衣,披回自己身上,折回祭祀台边,捡起自己的外袍,又返回来,把它丢在江循身上。
在此过程中,江循持续懵逼。
那一阵阵酥麻的疼倒是作不了假,江循后知后觉地被疼痛刺激得回了神,才顾得上咬牙切齿:“干什么打我?”
玉九坐在一旁,扶着广乘,神情冷冷的:“教训你。”
江循:“……”
……不让提黑历史就不提啊!打人做什么!
江循还想抗议,结果玉邈一个凌厉的眼刀刺过来,他立马就蔫了,用外袍把自己裹紧,缩在一边不吭声。
少顷之后,江循率先软了下来,一点点挪到了玉邈身边,碰了碰他的广乘:“哎,还难受吗?”
玉邈的表情仿佛一个大写的“滚”字。
江循顿时觉得臀后发凉,被揍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识时务地终结了这个话题,捡了块尖锐的岩石,把掌心划开,揭开玉邈破损的肩部衣服,把手掌贴在了那片伤口之上。
这个动作终于让玉邈有了反应。
他扭过头来,张口便问:“……你为何不跟展枚他们一同出去?你留在这里,是要找什么?”
第45章 祭祀坛(二)
……好问题, 江循自己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从听到展枚遭受那女妖羞辱开始, 他的脑子就断了弦、烧了保险丝、跳了闸, 什么都记不得了,被玉邈扛进祭祀坛的时候好歹恢复了点些意识,可以后来又厥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就被玉九抱着啃得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江循扯开衣襟,看向自己的肩膀, 果然从锁骨往上的地方排布着一串吸吮过后的草莓红痕, 大小都差不多,特别符合玉邈的审美。纹路一路延伸着到了脖颈之上, 看样子,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制止的话, 自己作为人的初吻搞不好都得稀里糊涂地交代出去。
玉邈恰好也在此时扭过头来,看到那痕迹, 脸色微变。
江循看他神色有趣,便大大方方地抓了抓那片肿起来的红迹。
玉邈立即不忍直视地转了回去。
调戏完了玉九,江循开始打量这片深藏在西延山山腹的洞天福地, 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占我便宜了。”
玉邈那厢咔嚓一声, 差点把广乘给杵进地底下去.
半晌后他的情绪才得以平复,继续问:“为何会有地动之象?”
江循耸肩:“我怎么知道?……说起来咱们怎么出去?”
通向祭祀坛外的唯一一条石隧洞被封住了,而震动也已然停止,那些被埋在石隧洞里的妖魔生死未知,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反扑。
玉邈用广乘支撑着身体站起, 道:“……那就一起看一看情况罢。”
他起来了,江循却坐在地上不肯动,朝玉邈伸出手晃了晃,示意:拉我起来。
玉邈斜睨了他一眼,冲他伸出手,江循借着拉力一下站起,但没能站稳,往前栽了两步,还倒吸了一口冷气。
听出动静不对,玉邈转过头来:“哪里受伤了?”
江循把玉邈的外袍当浴衣一样裹在自己身上,没好气道:“屁股痛。”
玉邈:“……”
他果断撒了手,扭头就走开了。江循立刻乖巧跟上,贴身前行,一边厚颜无耻地抓过玉邈的一条胳膊搂在怀里一边道:“你看,明明是你中了招,却害我白白挨了顿打,我多吃亏啊,玉九你得对我负责任。”
玉邈的额角跳动了一下。
江循一边嘴欠一边跟着玉邈四处溜达。这祭祀坛面积虽大,内里的布置却乏善可陈,除了一方大号的祭祀主台、一张放置贡品的贡桌,以及环绕着祭祀台的十二座凶兽铜塑外,别无他物。
离着祭祀台二十步开外,江循就机警地不动了。
那股掺和着血腥味的薄荷气直冲脑袋,江循又有点晕晕乎乎的,他扯住玉邈,小声道:“……有毒。”
玉邈又斜了他一眼,把手臂从他紧锁的双臂间拉出,朝那祭祀台大步走去。
看着玉邈走得轻松自如,江循只怀疑了一秒人生,便找到了一个最具可能性的答案:……自己或许对这种薄荷草过敏。
他揉一揉太阳穴,扬声喊道:“玉邈,你可别乱跑啊。别留下我一个人。”
玉邈背对着他,也不知道接没接收到他发出的信号。
江循背过身去,一边抬手轻揉着被揍得生疼的屁股,一边迈步朝那环抱着祭祀台的潺潺流水走去。
玉邈沿着一节台阶登到了祭祀台顶部。
祭祀台上是一整块浑然天成的墨玉,刻着一张星盘图,十二条细若蝇足的凹槽中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最终汇聚到墨玉中心的碗状凹陷之中。
……不管那些人想要祭祀些什么,按照现如今的情状,祭祀礼都该行完了,而且并没有收到什么像样的成效。
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纰漏吗?
玉邈的手指轻轻沿着星盘图的轨迹游走,但他尚未能判断出这片墨玉星盘是作何用途的,就感觉祭祀坛猛然摇撼起来,上方密集的钟乳石也开始筛筛抖动。
数秒钟后,上下的晃动变成了左右的狂震。
灵力爆炸!
这些妖魔竟然在祭祀坛近旁铺设了邪法阵!
这种法阵,需得二十一个妖魔抵达相应的法阵当中,以身体做饲料,哺育邪恶法阵,助它们产生巨大的灵力波动。
看来,这些妖魔精怪的确相当看重这处秘地,若有外人闯入,他们宁可毁掉整个祭祀坛,也不愿里面的人活着出来!
玉邈当即跳下祭祀台,四周银瓶乍破,雷声贯耳,噪响成一片,脚下的地面濒临疯狂地抽裂迸炸。他往前猛跑出十几步,却发现找不见江循了。
意识到这一点,玉邈全身的骨头都开始颤抖起来,脱口唤道:“秦牧!秦……”
突然,一道黑影从后面径直扑上了他的后背,压得他一个踉跄,随即,一声巨大的碎裂声,砸得垫在自己后背上的温热肉体一阵痉挛。
一口濡热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喷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循整个人挂在他后背上,被那从天而降的、连带着尖利钟乳石的岩石砸得七荤八素,所幸,他成功地替玉邈挡去了这一下。
他疼得浑身打抖,上下牙格格地碰撞着,只能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带着血沫的嘶哑声音:“跑……左手,正左边,那边,水源……出口……”
玉邈哪里还顾得上查看江循的伤势,神色一凝,广乘出鞘,周身灵力暴涨,那些下坠的灰尘、石块与琴弦弓箭一样的钟乳石,统统凝滞在空中,仿佛一场定格了的石雨。
玉邈背负着江循,飞掠到他指出的出口,祭祀坛中的源头活水正来自那里。在巨大的震颤下,那一处的山石已然碎裂,露出了小小的三角形洞口。
他手中的广乘切金断玉都是易事,何况是劈开这山岩,玉邈将广乘平举胸前,一道剑光迸射而出,那洞口立时扩张了数倍,裂纹咔嚓咔嚓向内延伸了数十米之远,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更大,勉强可以容下两个人,弯弯曲曲地通向未知的山岩深处。
玉邈迅速护住江循的头,一矮身钻进了那狭小的洞穴之中,匍匐着向前爬去。
这地方只能用来逃命,决不能用来藏身,他们必须尽快逃离那即将溃塌的祭祀台!
广乘的时间定格所消耗的灵力,全从玉邈一人身上扣除,而要维持住二十一个邪法阵不崩溃,对灵力的消耗之大堪称恐怖。玉邈体内的灵力流来回冲撞,撕扯着他的肺腑,很快,一道温热的血线沿着他的唇角蜿蜒流下,滴滴答答地融入从他身下流过的暗河。
不知过去了多久,身后传来了崩塌的声音,大片大片的尘烟从身后席卷而来,一直被玉邈背在身后的江循呛咳了一嗓子,悠悠醒转过来。
江循感觉,这次自己身体恢复的速度和效果要优于以往任何一次。
之前伤口修复后,他总得疼上一阵,可这次,待他恢复意识时,他肋骨和肩骨被震碎的痛楚竟已然消弭无形,就像从未受过伤一般。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他们已经逃离了邪法阵的灵力场范围。玉邈正被他压在身下,整个人趴伏在流水之中一动不动,似是累极了的模样。
眼前是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开阔到足够江循滚下他的身体,把他翻过来:“玉九,你堂堂东山玉家九公子,要是趴这儿给这浅水淹死了多划不来……”
待他看清玉邈前胸和手臂的情况时,江循嘴角的笑容陡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