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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郑韬主动跟孟抒说:“过两天我就去医院复查,我保证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要是实在不行……”
  他语气低了下来。
  孟抒手上收拾着:“到时候再说吧。”
  走的时候严叔又给他们拿了好几样菜:“地里自己种的,绿色无公害,吃着放心,拿上!”有的人是闲不下来的,严叔退休以后在城郊包了块地,基本上天天都会去一趟。
  跟老两口告完别,孟抒边开车边留意着后座的情况,郑韬喝了不少,抚着肚子闭目养神。
  她看着前面的路况,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孟抒觉得跟他话不投机起来,这样安安静静的她反而觉得自在。
  扶着半醉半醒的郑韬下车、上电梯,已经没手再拿菜了。
  孟抒想着一会儿再下来一趟。
  “老婆……”郑韬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含混地叫着。
  “在呢。”
  “老婆……”他又叫。
  孟抒不想再理会了。
  一个男人的重量实在不轻,孟抒累出一头汗,先把郑韬安顿在沙发上,又去接水端来给他喝。
  郑韬揉揉脑袋,清醒了一点,站起来晃晃悠悠往卧室走。
  孟抒走过去开门开灯,一抬眼愣住了。
  床头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海报,一左一右两个婴儿正冲着她笑得眼睛弯弯,上面还有四个彩色大字“龙凤宝宝”。
  明明是在自己家,却惊得孟抒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这是什么?!”她问郑韬。
  郑韬有些疑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了然一笑:“妈给贴的,说是多看好生孩子……”
  “也太吓人了……”孟抒靠在门上,惊魂未定,抬手捂住胸口。
  “有啥啊,我看了好几天了,就当不存在,省得回头她又唠叨……”郑韬嘟囔着,语气不以为意,一头栽到床上。
  孟抒不想多待,关了灯关门出来。
  次卧的床单被子都被收了起来,只剩光秃秃的床板。
  不用问,肯定是婆婆做的。
  孟抒走过去打开柜子,里面也空了。
  摆明了不让他们分开睡。
  只是几天而已,家里好像变了很多,她只觉得现在处处陌生。
  可能是猛地撞见那两张画像被吓到了,孟抒有点不敢独自去地下车库拿菜了。
  她没心情再折腾,走到客厅那张藤垫上坐下,抱着膝盖想事情。
  可能太入神,手机在包里振了许久她才发现。
  “这才几点,睡觉了?”男人的声音压着不悦,孟抒却在这一刻莫名有点想哭的冲动。
  她一时没出声,钟寅又问,“跟你说话呢……”
  那边隐约只有呼吸的声音,钟寅突然想起什么,“不是还在跟我生气吧?”
  “你能上来一趟吗?”
  钟寅正想着,猝不及防听到她闷闷的声音,“什么?”
  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响了。
  孟抒连忙跑过去开门,压低了声音:“不是说了不要按门铃吗……”
  一抬眼撞上男人沉黑的眼睛,她的话音又低了下去。
  钟寅看着她,声音有点哑:“上次没过瘾是不是?”居然敢叫他来这里,他听到的时候都怀疑今天喝酒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了。
  孟抒尽量忽略他语气里的揶揄,踏出去关好门,低着头不去看他。
  伸手按了电梯,她才转头,对着仍站在原地的钟寅说:“你能先陪我去拿个东西吗?”
  地库没什么人。
  孟抒从后备箱拿出一捆大葱又一捆青菜,里面还有好些。
  钟寅伸手接了。
  新鲜从地里摘回来的,上面还带着湿泥。
  他皱了皱眉,语气凉凉:“怎么,放暑假还卖起菜了?你很缺钱?”
  “不是,是珍姨和严叔送的,”孟抒解释,“不拿出来我怕闷坏了。”
  钟寅看过她找的假父母的资料,听她提起就明白了。
  整理好后备箱,孟抒转身。
  西装革履的男人两手满满当当拎着大捆大捆蔬菜。
  再往上看他的脸,正面无表情盯着她。
  浑身写满了不爽。
  “很好笑是吗?”
  钟寅看着孟抒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别过头,肩膀无声颤动。
  他冷哼一声:“等会儿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
  作者:这样看起来,钟狗好像不那么讨厌了哈哈哈
  钟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