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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柳梢头,孟灿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多少瓶,他酒量很差,双眼早已迷醉,心里却越喝越清楚,越喝越难受。那段记忆忘不了,也不敢忘。
  又一碗见底后,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说去院里放放水。
  过了好一会儿,郑嘉琪没见他回来,担心他出事,穿上衣服拿上手电筒去找他。
  昨天又下了一场雨,气温也降低了几度,他穿的那么少,还喝个烂醉,这大半夜的,这要是栽倒在哪个水坑里被呛死都没人知道。
  她用手电晃了一圈,果然没人,见大门开着,便向外走去。
  又在外面晃了几圈,他的车还停在门口,却还是不见人影,也没多长时间,应该没走多远。
  她又去他家里找找,以为他回家了,结果也是没人,门上的大锁还挂着。
  这黑灯瞎火的,他能去哪呢?
  就在她又找了三四圈后,才发现他正顺着河边踉踉跄跄的往小秀山的方向走着,这大半夜的不会是要上山吧?
  见他走路一跌一撞的样子,她赶紧小跑几步,上前扶住他。心中有些后悔让他喝这么多。
  夜间露水重,他还专门往草茂盛的地方走,衣服都被打湿,没走几步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倒。幸亏郑嘉琪扶着他,也差点被他拽倒。
  没想到他还倒打一耙,使劲挣脱开她的手,凶巴巴的朝她大吼:“别他妈跟着我!”
  他这属于酒后失言,算不得真,郑嘉琪不往心里去,拉住他的胳膊往回走:“我们回家吧!”可惜她这点小劲儿怎么拉的动他,拉扯几回,孟灿便弯下腰“哇”的一声全都吐在了河边。
  许是吐出来了,脑子清醒了些,郑嘉琪连扶带拽才把他带回家。给他脱衣服,烧热水,擦身子,最后给他盖上被子,伺候他睡下。
  这一过程可是把她累够呛,别看他瘦,摆弄起来也是死沉死沉的。
  随后她把屋里收拾一下,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泡在水盆,自己也脱了衣服躺在被窝里。
  寂静的夜晚,顿时感觉心里就像装了一只小兔子,狂跳个不停,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接近一位异性。
  她的床很小,两个人一侧的肌肤紧贴着,这让她想起上次坐大巴车时的情景。她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一定红如晚霞,因为她已经感受到热的发烫。
  她侧起身子,看着微微月光洒在男人英俊面孔上,他长得真的好好看。想起他今天突然出现在学校门口来接她,感觉他就像以前看过的动画片《美少女战士》中的夜礼服假面一样,性格冷酷潇洒,却总是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帮她。
  看着男人熟睡的俊颜,她屏住呼吸,稍稍抬起头,把脸凑过去,耳朵里是他有节奏的呼吸声,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男人的嘴角,心里默念一声“晚安!”然后又极其羞涩的背过身,不敢再看他。
  今晚的夜很美,很温暖……
  第二天早上,孟灿是被渴醒的。
  屋里就他一个人,他坐起身用手捶了捶有些胀痛的额头,眼睛余光憋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杯水,拿起来一饮而尽。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想起昨晚喝的好像有点断片,也不知道有没有酒后乱性。不过也都无所谓了,反正这里也没别人,就她自己,乱也是乱她。
  刚掀开被子,看着浑身干净的只穿着一条内裤的身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小妞给他收拾的。
  用眼睛寻摸一圈,没看见自己的衣服,倒是看到了郑嘉琪脱在一边的校服。也不知道怎么他就心血来潮,把校服穿在了身上。
  校服设计的本来就很宽松肥大,穿在他身上倒不显得紧瘦,就是太短了,裤子要当七分裤穿,外套也是短上一大截。
  郑嘉琪进到屋里看到这一幕,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的样子实在有点滑稽,和他往日里严肃高冷的形象极为不符。
  “你怎么还穿上校服了?”
  不会是昨晚喝傻了吧?
  “怎么,很难看?”他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说。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实很难看,哪儿哪儿都不合适。是啊,他都多大了,这身衣服,他再也没机会穿了。
  “我的钥匙呢?去我家给我拿一套衣服!”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旁边的人吩咐。
  郑嘉琪有些愣怔的应了声磨蹭着出门,她怎么忘了,他家里肯定会有换洗衣服。
  当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孟灿正躺在床上打电话,校服被他脱在一边,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的纹身精美又霸气。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他的声音很低沉,始终没有一丝的感情。
  他这是要走了吗?郑嘉琪顿时一阵失落,无论自己怎么做,他始终都要走,她留不住他。
  孟灿把电话扔到一边,开始穿衣服,歪头看了她一眼,小嘴撅着,满脸的失落,眼圈都有些发红,“怎么,舍不得我走?”
  郑嘉琪不好意思承认,只是坐到一旁,低头不说话,两只手指相互搓弄着。
  待他穿好衣服,回头看一眼感觉快要哭出来的小表情,皱了皱眉,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念头,心里考量一番说:“既然舍不得我,那就跟我去香港!”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给你十五分钟,收拾收东西,我在车上等你。”
  就这样,郑嘉琪因为心里舍不得,又和他糊里糊涂去了香港。
  车上,郑嘉琪问:“我们去香港做什么呀?”声音都带着高兴。
  “去了你就会知道!”
  又来这一套……什么事都不告诉她。
  “这次我们怎么去?”
  “坐飞机!”
  “啊?去哪坐啊?”她还没做过飞机呢。
  “T市。”
  “哦,我们……”
  “如果你实在闲的无聊,就给我唱个歌听听!”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灿打断了,小丫头片子,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汽车路过他们上次出事故的那个服务区。
  他们算是从这里开始的,假如没有那次汽车爆胎的事故,那他们的关系依旧是不咸不淡,清如止水。她去D市打工,她在这里无牵无挂,回不回来都已无所谓。而他看样子也不是能在村里能呆长远的人,如果没有那次事故,想必早就是天涯各路,各走一方了。说起来她还得感谢那次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