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白月光抚摸着我的脸,让我哭出声来的样子。
那时的她是那样的温柔。
那时的她是我唯一的慰藉与希望。
耳边突然响起第二次见面时候,白月光唱的那首歌:“明月,像是坠入大海的琉璃。那个看到的少年,动了心。是归去,还是赴一场虚无的梦境?”
面对那样一个女人,我如何能不动心呢?
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饺子已经是满脸泪水,她哽咽的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饺子就匆匆得跑上了楼。
哒哒哒的脚步声仿佛一串对我的反击,就在她要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低着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饺子只是微微一顿,很快就跑离了我的视线。
我从来没想过要同别人隐瞒白月光的存在,即使她遥不可及,即使她从未给过我承诺。但在我心中的狭小天地,始终端端正正得摆放着那个女人。
之前钟子柒打趣,说饺子对我有意思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之前在快活楼,张鹰眼偷偷告诉我,饺子跟慕容清烟都喜欢我,才暗暗吃醋较劲的时候,我还一笑而过。
可当我们遇险,困在车中。
当我撕心裂肺得喊着白月光的名字,惊醒了慕容清烟跟饺子的时候,她们在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纵然我再对感情迟钝,也明白了一切!
慕容清烟很好,漂亮身材好,英姿飒爽,总能给我无条件的信任。
饺子活泼可爱,就算有时候大小姐脾气上来,却也如河豚般让人心生怜爱。
她们都很好,可我的心里已经有白月光了。
我忍不住抬头望向空中的明月,眼前浮现出白月光清冷的侧脸,她并没有看我,我却一直痴迷其中。
感情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回到宿舍以后,钟子柒一把挽住我的肩膀:“小隐子,你这几天神出鬼没的,可让我给逮着了!”
我朝他挤出一个笑,借口有些累,打算洗澡睡觉。
钟子柒察觉到我不对劲儿,问我是不是有啥心事儿?
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他,打了个哈欠,就拿着洗漱用品去冲澡了。
没想到回来以后,钟子柒还坐在那里等着我。
他递给了我一听啤酒,故作老成得说道:“要不,跟哥出去聊聊?”
我没兴趣,钟子柒半拖半拉得将我拽到后面的楼梯间了,那里挺多同学举着手机,跟自己的异地恋对象打电话。
有的人笑着,朝那头诉说着自己的绵绵情意。
有的在吵架,一口一个你冤枉我了,你居然不相信我,声音越来越高,争执得也越来越凶。
我只是朝他们身上多看了几眼,钟子柒就领悟到了,问我是不是感情上出了问题。
“我说呢,哪有案子能难倒你。说吧,是跟饺子哪里闹矛盾了?”钟子柒拽了一把自己的裤脚,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我拉开易拉罐上的拉环,咕咚咚灌了好大一口,苦涩的滋味立马朝上翻涌。
这酒还真难喝!
钟子柒拍了拍我的肩膀:“酒难喝,是因为你现在心情差,要是美女在怀,喝啥都是香喷喷的。以后你就知道了,这酒可是好东西,陪我度过了不少不眠之夜。”
看着钟子柒一口酒一口叹气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又想起姜含玉了。
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姜师姐一直不在你身边,你就不怕,不怕……”
“怕啥?怕她移情别恋?小隐子,你想啊,我有啥好的,一没貌二没才,她看上我就是这一颗真心,如果别人的真心比我更甚,比我更吸引她,那她就算有了别人,我也放心。再说了,含玉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
我托着腮帮子望向钟子柒:“也是,你们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根本用不着担心别的。”
“别说我,你跟饺子不也是吗?看得出来,饺子喜欢你,不然也不会送你那把同心锁了。之前跟我要钱的时候,还死活让我发誓,绝对不能吞了你那份钱,一副管家婆的样子,不是把你当一家子,根本不可能这样的。”
听到钟子柒说的,我深深叹了口气。
钟子柒眉毛一挑,诧异道:“不会吧,小隐子,你喜欢的不是饺子?”
我点了点头。
钟子柒又道:“那是清烟师姐?也对,清烟学姐长得靓身材好,还有钱,这年头富婆的软饭是最好吃的。”
我摇了摇头,叫他别开玩笑了。
“我跟清烟学姐年龄差那么大,根本不适合。”
钟子柒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女大三抱金砖,你能抱三块,多好!”
我懒得搭理钟子柒,郁闷得又喝了一口酒,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钟子柒见我许久不说话,突然明白了什么。
“丁隐,你别告诉我,你心里的人是白月光……”
我苦笑一声,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钟子柒面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我跟你讲,仰慕仰慕得了,你可别认真,当初我就是带你去酒吧开开眼,可没让你把心落在那儿!”
“丁隐,哥们是把你当兄弟,说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白月光那是酒吧驻唱的,就算是静吧,那也是个酒吧,她那样的女人见的人多了,真不能当真。”
这话我确实不爱听,皱着眉纠正钟子柒:“她不是那种女人,我很肯定,她不是!”
钟子柒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道:“对,她不是,但你知道追她的人有多豪吗?当初有个煤老板,直接拿着十二本房产证求婚,玫瑰花是用的金子做的,钻戒上的鸽子蛋都吓人。”
我说道:“那她不也是没答应吗?”
如果答应了,也就不会在听雪酒吧驻唱了。
钟子柒翻了个白眼:“对啊,比你有钱的,比你帅的,人家都看不上,人家凭什么看上你。小隐子,哥们跟你说句真心话,月亮是天上的,咱们这等凡人够不着就是够不着,古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有的人就适合远远欣赏,也许离近了,你就觉得也就那样了。”
“不是。”我摇头否认:“我就是在离近她的时候,才爱上她的。”
没错,不是喜欢,是爱。
爱得不可自拔,爱得难以自持。
钟子柒知道这样根本说不通我,只能换了个角度:“对,你爱她,但她爱你吗?你这就也就是一厢情愿,也许人家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丁隐,听哥的,忘了吧,天上的仙女是跟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站不到一起的。”
我也想忘记,可我忘不掉。
或者说,我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幻想,希望在她心里,我是有一点点位置的,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够支撑我走下去。
我抬起头,仰望着天上的明月,默默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