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开口:“那个小妖精跟我有什么关系,惹出来的麻烦还想让我给善后,做梦!”
林雅原本打算追过去,正见楼下上来一老太太。
等那妇人消失在楼道里,那老太太说道:“你们也是来找蒋茹的?”
“是啊,您是……”林雅看着她问道。
老太太一指蒋茹家隔壁说道:“她家邻居。”
“噢。”林雅有些失望的应了声,然后忙又问道:“那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老太太摆了摆手,然后又谨慎的看了看身后。
确定没人上来之后说道:“她啊,几年前就再也没回过这里了。刚刚出去的那位是她养母。母女感情不好,几年前大吵一架之后,蒋茹就再也没回来。”
林雅心头一怔,只听慕容川问道:“那她父亲呢?”
老太太摇摇头道:“死了,刚和这女人结婚孩子刚从孤儿院领回来,就没了。”
一片沉默,只是老太太掏着钥匙“哗啦啦”的声音。
“嘎达”一声,门开了,老太太走了进去。
关门前又道:“最近也不知道那丫头又闯了什么祸,这已经来了两三拨人了。你们别等了,她不会回家来的,母女和仇人一般,怎么可能回家。”
“砰”——
伴随着她的话落,一声关门声清脆的响起。
林雅扭头,看了看蒋茹家紧闭的房门。
终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男人握上她的手道:“走吧,先去看看徐然。”
林雅由着他牵着自己往下走。
c市县城警局门口,慕容川和人交涉一番,林雅如愿进去见到了徐然。
在里面待了几天,她整个人有些颓。
林雅看着她,尽量轻松的语气道:“干嘛啊,一蹶不振的样子,这点事有那么轻易打倒你吗?”
“不是,我就是郁闷呢。”徐然怅然一笑道。
“我这从京都赶到c市就碰上这么个事儿,你说我郁闷不?”原是为了躲李汉城那小子的纠缠,可谁想到这躲到这里面来了。
这也太悲催了些。
她语气轻松,林雅却轻松不了了。
她最近的声誉正水涨船高,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些媒体联想着她以前的身份,报道都是一片指责。
网络上那些言论,更是激烈的让人不忍直视。
铺天盖地的评论,几乎覆灭了徐然最近挽回的所有形象。
有些激烈言辞,林雅都不敢去看。
徐然见她那样,反倒安慰起她来了:“你干嘛啊,你这么严肃是不是代表我出不去了?”
“没有,别胡说!”林雅立马斥道。
闻言徐然轻松道:“既然不是,你愁眉苦脸做什么。再说即使我真出不去也没什么,这里面有吃有喝,挺好的。”
“徐然!”林雅瞪了她一眼,不悦叫她名字。
“你干嘛那么严肃,生离死别似的,放心我命大,死不了……”
不知为什么,在听见她这句话之后,林雅莫名有些想哭。
转过身,她不想让徐然看见她失控的模样。
见面的时间很短暂,所以很宝贵。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重新看向徐然笑道:“放心吧,我和容川会想办法,对了,还有李汉城,他就要到了。”
听她提起李汉城,徐然面色一僵。
见面临近结束,林雅嘱咐了几句,和她道别。
可她走后,徐然的思绪却怎么都无法平静。
警局外。
刚刚她进去的时候还是晴天,可这会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势不大,这么走出去倒也没什么问题。可那个男人还是将臂弯处的外套搭在她肩头。
林雅偏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着开口问道:“容川,李汉城生活的家庭环境是什么样的?”
男人疑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林雅叹息一声道:“没有,只是……想知道他和徐然会不会有个好结局。”
她说完半晌,没有等到慕容川的答案。
大约是真的太想知道一个答案,她再度偏头问他:“依你的判断,他们之间能有结果吗?”
慕容川不答话,不知如何答,更不想欺骗她。
李汉城的父亲曾位居高位,职务比李云奎的还要大。即使现在退休了,可身边来往的那些人物依旧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李老爷子这辈子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特别特别的爱面子。别说现在的徐然,就算是三年前清白的徐然,想要过李老爷子那关,也是万难险阻。
所以……他不想说那些无谓的话,骗她。
他不说话,林雅已经猜到了答案。
叹息一声,她伸手招来一辆出租道:“走吧。”
——
车内,接到张平的电话,听他失落的语气林雅已然猜到结果。
原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他过去,那样的结果也在她预料之内。
挂了电话,林雅有些失落。
觉得命运太不公,三年前让徐然一夜间声名狼藉,三年多后的今天,再一次和她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三天后,张平和李志新陆续从他市回来,空手而归。
李汉城赶到c市的时候,这件事依然毫无进展。
当天下午,他便去看了徐然。
她不知道来的人是他,若是知道是不会见的。
相对而坐,男人一眼看穿她眼底的闪躲,不耐。她最后索性垂下脑袋,再也不看他。
李汉城有些挫败,他到底是有多差劲,才能让这个女人看也不屑看一眼?
男人拿着话筒命令她:“徐然,看着我!”
徐然不为所动:“有事说事,没事赶紧回京都。”
“你对我的态度,能不能正常点?”李汉城有些挫败的说道。
他这话说完,徐然总算再度抬头看向他:“你觉得不正常?我觉得一直挺正常的。是了,您纡尊降贵来看我这样的女人,我应该感激涕零,流几滴眼泪才是?要我哭给你看吗?”
男人眼底异样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捕捉不定。
可是徐然是谁,曾游走在各种人物之间的女人。所以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一点点的变化,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所以,她几乎一秒便判断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表情,是受伤,是疼惜……
这几年,自从她父亲死后,自从她活跃在各个交际圈之后,鲜少在人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
那些人的目光,或鄙夷,或不屑,各种各样。
独独,没有疼惜……
她莫名有些心酸,眼睛发涩。
许久没有出现的情绪,一瞬涌上心头,可她是谁?徐然啊,一向是隐藏情绪的高手。
曾游走在各种各样场合的她,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她目光平静看着对面的男人说道:“李汉城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我乐意!”男人翻了她一眼,孩子气的说了这三个字。
徐然有时候真觉得这男人挺幼稚的,幼稚到让人无语。
“你有病啊,我都说不乐意了。你还热脸贴冷屁股,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是不是?!”
李汉城哼笑:“我就有病,有受虐倾向,你管我!”
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背黑锅,受罪,这种事打死都做不到!
徐然瞪着他,真觉得和这人沟通不了。
深呼吸,她尽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卖身更是不可能的!”
这话让坐在外面的男人不由有些恼:“谁特么要你卖身了?!你瞧爷缺什么吗?特么,爷什么都不缺!”
“那你就是犯贱!”徐然不客气的,毫不留情的冲着他吼了句。
李汉城炸毛了,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我就是犯贱,我这人天生贱骨头!从爷喜欢那一天起,就已经贱的一发不可收了!你不要我帮,我偏要帮!我就要帮你!有本事,等你出来,你咬我啊!”
“砰!”——
男人吼完这句话,摔了手里听筒,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然无奈的闭了闭眼,起身往里走。
李汉城挂了电话,给他家老子打电话:“老头儿,给我一笔钱。”
彼端,李光庆眉头倏的皱起。
“钱,又要钱?你打电话给我,就不能说点别的事?”李光庆语气十分不悦!
这要平时,李汉城早已摔了电话。可今天不同,想起还被关在里面的女人。
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最后一次,一千二百万。给我之后,我不会再管你要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