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转过脸无辜的看着他,“我怎么了?顾总,你总是耍流氓我下次再也不跟你待在一起了。”
顾睿手里的笔滑到了一边,他恨恨的捉住女人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这次再也不复之前的温柔,粗鲁野蛮的像个青涩的愣头青,急不可耐得失去了他擅长的技巧。
等他终于肯放开她,无忧的手已经被男人握住,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捉着她的手,低哑的嗓子晦涩艰难,“无忧,”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帮我。”
她为什么要帮他?她可不是为了要帮他做这种事才撩拨他的。
于是她可劲儿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要,你自己去休息室那里面有卧室……冲个冷水澡就好了,别拿我的手……”
她不帮他,她才不要帮他。
在她心里,她愿意为他做这种事情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不要委屈自己,他不值得。
可是她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所以始终没能成功,顾睿没有进一步的强迫她,只是蹭着她的下巴用他一听便知道难受到极致的嗓音求她,“无忧,真的很难受……你帮帮我。”
那样的声音几乎要击溃她的防线。
在他的面前其实她的防线一直都不过如此。
她的喉咙里压抑着某种哭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这样的事情在夫妻之间很寻常她知道。
可是那道哭腔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了,她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顾睿你放开我,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她的眼眶变得通红,声音很大的朝他吼着,“别以为我以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一样愿意,以前我傻一门心思爱着你,现在不一样了,你敢强迫我我马上跟你翻脸。”
顾睿按着她的手几乎是立即的松开了。
男人短发下的额头冒着青色的狰狞可怖的青筋,汗水也几乎浸湿了他两边的发,可是他安慰她的模样极其不和谐的温柔着,一贯深沉冷静的眸冒着屡屡的慌乱,“对不起,是我不对,”他胡乱的亲着她的额头和脸颊,嗓音低低的带着懊恼,“别生气,无忧,你别生气。”
调情也能把女人闹哭,小顾公子觉得十分的挫败。
他以为他们会慢慢的好起来,原来她心里的那根弦如此的明朗而不可触碰。
这样的事情,她愿意的时候虽然也会满脸红扑扑的,可是不会发脾气。
这样的反应,她是真的不愿意。
他忍着身体要爆炸了一般的痛和难受安慰着她,一遍一遍的道,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是我不对,下次再也不会逼你了,无忧,别哭,刚才是我脑子不清楚,嗯?”
这样的道歉接近低声下气,顾睿从来没有在谁的面前这样一遍一遍的承认是他不对。
等他去到休息室的时候,无忧趴在男人的书桌上怔怔出神,眼睛里的泪水已经被风干了,只留下干枯的泪痕。
等他出来的时候,至少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换了一身衣服,穿着水蓝色的衬衫,依旧是优雅清俊不见慢点狼狈,挽着袖子走到他的面前,叹了口气在她的面前蹲下,手掌握着女人凉凉的小手。
“休息半个小时,我们就去吃饭好不好?”他敛起眸光,唯有那一抹期待显得很明显,一动不动的瞧着她。
“顾睿,”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虚得很飘渺,“我可以接受和你接吻,你帮我洗澡,睡在一张床上,可是我不能接受为你做这样的事情,或者类似的亲密。”
顾睿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我记住了。”
“知道为什么吗?”无忧看着附身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淡淡的道,“因为做这些,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
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抬头看着她的脸,眉头紧皱。
他反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掌心宽厚而温暖。
顾睿低低的道,“没有,无忧,你永远不是廉价的。”
她轻轻地笑,那笑容无法形容,“是啊,我怎么会廉价呢,我是战砚承的女儿,我是京城最让人羡慕的女人,我也有很多男生喜欢,我也漂亮性格也没什么特别让人讨厌的地方,可是顾睿,为什么嫁给你以后,我就常常觉得自己很廉价似的。”
她抬着手,轻轻的抚上他的眉骨,“不然,你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后悔的时候就肆无忌惮的再重新出现我的生活里,好像你温柔,好像你对我好,好像你说你喜欢我爱我,我就理所当然的要回到你的身边,要继续的爱你。”
“顾睿,这不是廉价是什么?小诺她,可是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你不是也念念不忘着吗?”
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拿出来,淡淡的笑,“好吧,我承认,小诺在我心里是一道坎,尤其是当你为了她说后悔跟我结婚的时候,这道坎好像就变成永恒的了。”
“我不想嫉妒她的,”无忧喃喃的道,“这世上嫉妒她的女人很多,可是从小到大,就算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一起,我都没有动过嫉妒的心思,大家都说,嫉妒让女人变得丑恶。”
“可是顾睿,我现在老是嫉妒她,这样的感觉很难受很难受,你知道吗?”
顾睿附身在她的面前,他左手的无名指上银白色的戒指湛湛璀璨,“你不用嫉妒她。”
心疼,除了这两个字,顾睿已经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他此时的感觉了,就连看着小诺躺在病床上时,他也不是这样的感觉。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的生活里没有你,无忧,”男人低沉的嗓音是极其好听的,让人心动,让人上瘾,“以后我只爱你,好不好?”
她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她知道,她无法在听到这样的话时无动于衷。
她依然会被蛊惑,可是她也知道,她无法像上次那般去笃信和尝试了,她看不清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
“顾睿,”她喃喃的笑着,“我觉得你对我来说,就像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