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白奋斗要跳楼,闹得他们只能去机械厂找他们的领导,有问题找领导么!
今天是第三天,他们父子又跟新病人的家属打起来了。
这父子两个,也真是奇葩中的奇葩,神奇中的神奇了。
在这么下去,他们医院都要被拆掉了,他们可真是太难了:“你们赶紧住手!这是干什么,损坏公物是要赔偿的。”
她的叫声并没有理会,就在这个时候,于宝山突然就从床上坐起来了,他抑郁极了,他拿到这些珠宝,可是用了不少手段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宝贝被人偷走了,他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暴躁。
真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如果是一根金条,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但是不是的,他失去的,是很多。那些东西,足够他吃香的喝辣的,可是没有了,现在都没有了。
他整个人都不能平复下来,甚至连这件事儿的后续都没有去多想了。
本来他只是想要安静的想一下这件事儿到底能是谁干的,他一定要干掉那个人,既然敢拿他的东西,必死无疑。他阴郁的琢磨着这件事儿,可是就是有一些讨人厌的苍蝇嗡嗡个不停。
他抬头看了一眼,冷漠的看着这些人打架,只觉得这些人吵个不停,简直是该死!
他拔掉吊瓶起身,就在大家根本没有留意他的时候,抄起一只板凳直接就砸了过去——咣!板凳硬生生的砸在了白奋斗的头上,白奋斗:“啊!”
整个人瘫倒在地……
“天啊,杀人啦!”
“你你你你,你快给东西放下。”
“我跟你拼了……”
白奋斗果然是打架多了,倒是很抗揍,生生挨了一板凳,竟然还没昏过去。当然也有可能是于宝山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不是那么有力气。
白奋斗一下子暴起,整个人往前一冲,脑袋顶在了于宝山的身上,往前一扑:“妈的,看我的!”
于宝山被怼的接连后退,嗷了一声,后背就撞在了墙上,他拼命的捶着白奋斗的头,白奋斗鲜血直流,抬眼一看于宝山阴狠的要杀人的眼睛,他也一股无名火起,只觉得最近真是不顺利极了,就连住院都能遇到这种事儿,他直接伸手,朝着于宝山脆弱的地方用力一抓……“啊!!!”
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天地。
……
深更半夜,家家户户都睡的正沉呢。
突然间,一阵敲门声响起,敲门的力道不算重,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就格外的明显了。明美翻一个身,唔哝一声,软糯糯的问:“怎么了?”
庄志希这时也醒了,拍了拍她,说:“你睡你的,我出去看看。”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白家在的好处了,白家在的时候,白奋斗永远是第一个出去的,毕竟他是住在门口的,每次有动静都是一个听见的。
庄志希揉着太阳穴起身,将被子往上拽了拽,说:“你睡吧。”
明美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倒是想起来,但是实在是没什么精神头。怀孕这个事儿吧,真是很奇怪呢。还没检查出来的时候,她是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也不耽误的。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
但是一检查完她好像瞬间就娇贵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一点精神也没有,明美拽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耳朵,说:“早去早回。”
庄志希轻轻的嗯了一声,披上了外衣,等他出了院子,就看周家的也出来了,他爸和大哥也出来了。庄志希:“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啊!”
大晚上的,谁出来也没单独去开门,正好几个爷们凑在了一起,这才一起走到门口:“谁啊。”
“我是厂保卫科的。”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的不得了,这深更半夜的,厂保卫科怎么过来了?
还是庄志希机灵,赶紧开门,一开门看到是王二癞子,他都是认识的,这下子是真的疑惑了,他说:“王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王二癞子真是一脸的晦气,他说:“还不是为了你们院子的白奋斗,我他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么个东西。你说他就不能消停的吗?一到晚上就惹事儿,我们这些人跟着遭多少罪。”
庄志希掏掏耳朵,惊讶的说:“白奋斗又惹事儿了?”
他今年是怎么了?这还没玩没了了,这才上半年,他都作了多少次了。
庄志希觉得这真是挺难理解的。
果然,有的人光棍是正常的,有的人光棍已经逐渐发疯了。
他说:“他又干啥了?”
王二癞子:“他跟病房里的病友打起来了,他的病友也是你们这一片儿的,今天傍晚送过去的,砸伤头那个。”
庄志希立刻:“是于宝山。”
“对对对。”王二癞子露出一言难尽的姿态,夹了夹腿,说:“他跟于宝山一家人打起来了,于宝山的蛋被白奋斗给捏碎了,于家人在医院发疯呢……”
妈的,这白奋斗也太阴毒了,自己碎了成了太监,这还要这样伤害别人。
狠,太狠了。
他说话的功夫,大家已经都出来了,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这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又……碎了一个?
难道今年很流行碎蛋?
震惊!
王二癞子都要愁出水儿了,说:“他们给现场搞得一片狼藉,人家医院要报公安,几个老人不干,在医院走廊打滚儿呢。咱们厂子也过去人了,刘科长半夜三更就被叫过去了,在医院发疯骂人呢,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的也不能不到啊……”
大家纷纷露出同情的表情,既是同情医院,也是同情无辜的厂保卫科。
庄志希拍了拍王二癞子的肩膀,说:“王哥你可真是辛苦了,不过王哥,你怎么过来了?”
总不会是三更半夜的专门来给他们这些人传八卦的吧?就算是保卫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精神了啊。毕竟他们科长也不能由着他们这么来。
王二癞子拍头:“你看我,你看我把正事儿给忘了,王香秀,王香秀在吗?”
王香秀怎么能不在呢?
外面有动静,她也是一早就披上衣服出来了,她也没想到,竟然又是白奋斗的事儿。想到自家这才帮着白奋斗解决了问题,他又制造了新问题。
王香秀真的心好累,也好恨。
她一点也不想应声,不过还是拿出了自己平时的状态,说:“我在呢。”
大家齐刷刷的看了过去,男同志们纷纷发出抽气声,这也不怪他们啊。王香秀穿了大背心,外面披着衣服又没有穿上,还披的歪歪扭扭的,露出雪白的皮肤,她又是个前-凸-后-翘的。
这一看过去,真是波澜起伏,叉叉叉半露!
管院儿王大妈这个时候自然也出来了,立刻就说:“秀儿你给衣服拉一拉!”
她蹙眉,这像什么话。
王香秀眼看众位男同志的视线,心里得意极了,虽然她男人不在了,但是这些人就算是有男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看她。王香秀带着几分得意,声音都柔了不少,说:“我就是王香秀,是有什么事儿吗?”
王二癞子看她这幅姿态,吞咽了一下口水,说:“有,白奋斗把于宝山抓坏了,于宝山现在要交住院费,白奋斗说,让你带点钱过去帮他处理一下。”
王香秀:“什么玩意儿?”
她一下子黑了脸,真是干什么都行,就是跟她要钱不行,这个该死的白奋斗,想什么没事儿呢!再说自己是他什么人,又不是他媳妇儿,干什么要带着钱过去帮忙?凭什么?
她如果有钱给自己三个大儿子买肉吃不好吗?
她露出恼火,不过很快的又赶紧调整自己的表情,楚楚可怜的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一个人上班挣着工资,这个月过往下个月都接不上的。哪里有钱帮他?这个糊涂蛋,找我有什么用啊!”
苏大妈生怕她应付不了,这时也赶紧出了门,说:“这有困难找工厂,咱们普通的邻居再帮忙又能帮多少?你们说是吧?不过秀儿你赶紧换衣服,不管咋样你得去看看,我们两家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邻居间一直处的不错。人家白家也经常帮我们,这个时候我们也得多帮忙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们出力也是行的。”
她扫了一眼,本想说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一帮,帮白奋斗把这个钱出了,但是话都说到这儿了也没人接茬儿,作为管院儿,王大妈更是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苏大妈就觉得,这街道真是不会办事儿,选什么女人做管院儿,要是选择一个男人,早就被他们家拿捏在手里了。可是王大妈是个女人,李厨子是个抠门的,他们家倒是捞不到什么好处。
苏大妈眼看王大妈这个管院儿是一点也不抻头,只能委委屈屈的拉着儿媳妇儿进门,她是想要让大家一起帮忙的。但是这个话她不能说,如果说了不是得罪人?
毕竟可没人愿意给别人出钱。
她想得到好处,但是是完全不想得罪人的。
今年啊,也真是不顺,好像事事都跟他们作对,以前赵桂花这人也是冲动没有脑子,烂好人一个。虽然不像是王大妈管的那么多,但是有事儿也乐意出来管一下。她要么卖惨要么使激将法,总归是好用的,可是现在竟然一点用也没有了。
王大妈不管,赵桂花也没开口。
她不愉快极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个的事儿,她说:“你去医院,一定要尽量说服白奋斗攀着厂子,谁知道要花多少钱,咱们可没钱给他。最好也不要让白奋斗自己拿钱,他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还要给金来他们三个买肉吃呢,白奋斗是厂子的人,厂子该是管的。你跟白奋斗好好说说,让白奋斗一定要攀着厂子不放,只要厂子能给他拿钱,丢脸算什么,你得把这个道理说给白奋斗听。”
她语重心长:“这挣钱可不容易,可不能乱花。”
王香秀:“我知道了。”
她很快的穿好衣服,这才匆匆出门:“小王同志,我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王二癞子:“哦哦,走吧。秀姐,我听着大家都叫你秀姐,我也这么叫吧,成么?”
“成啊!”
王香秀爽朗一笑,心道果然自己就是魅力无穷,这不,又来了一条能花钱的狗。
她柔声:“你们这边保卫科工作,也太辛苦了吧……”
“哎呀,还是秀姐你了解我们,可不是,大家都觉得我们威风,其实我们的难,谁知道啊,你看这大半夜的……”
两人边走边说,消失在巷子里。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庄志希果断,“关门吧,回家睡觉。”
“对,明天还得上班呢……”
还有人小声嘀咕:“这咋又跟王二癞子勾搭上了,白奋斗这帽子戴稳了吧?”
现场安静了一秒,大家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回家回家。”
“睡觉睡觉。”
可是啊……这哪里睡得着啊!
这这这,这深更半夜的,为什么要带来这样刺激的消息啊!
白奋斗,他也太勇了吧?
他现在打架,都已经奔着这种地方来了吗?这也太不爷们了。
周群站在门口听热闹,默默的夹紧了双腿,以后可得远着点白奋斗这个狗东西,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尝到了甜头。还干这个,不好说,真是不好说啊。
他嫌弃的摇摇头。
周大妈嗓门响亮:“我看啊,白奋斗就是自己碎了,然后心里变态了,恨不能别人也都碎了。这院里的老少爷们平常可得小心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白奋斗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