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却不可控的燃起了焦躁而伤感的堕落。
他抬起了手,手掌下这个被捆着的小女人哪里是什么人狐,不过是离开了水饥渴难耐的人鱼罢了。
他把手伸进了盖在冷诺身上的军大衣下面,都没用力就把冷诺外衣的一排扣子解开了。
冷诺身子一扭,让他毫无防备的贴上了冷诺纤细的腰肢,明明隔着层里衣,他却触了电一般把手挪开了。
漫长的缠绵也被冷诺脖子一拧,躲开了。
“林宽,你可真是出息了。做都敢做了,还不敢认么?”
他恍惚间,听见冷诺又犀利的开了口。
做都敢做……这让他想起来了,他还什么都没有做,他该做了。
他没有太多时间了。
央吉是个好姑娘,告诉他,包在她身上,要帮他瞒过一周。
林宽清楚,超过三天不回去,央吉恐怕就藏不住了。
他不能拖累了那个心思单纯的藏族姑娘,天亮之前,他必须往回赶了。
林宽心一横,他咬了咬牙,蹲下身子,一手按住了冷诺的嘴,另一只手又一次伸到了军大衣的下面。
这一次,俐齿把牙印儿留在了林宽的手掌上,冷诺明明咬得更狠了,殷红的鲜血滴了下来,但他反倒没有察觉到疼痛。
军大衣下面的右手像是在解体一把枪支一般,他迅敏地挪动着……
“你个没血性的混蛋,你个肮脏没人性的废物!”
“你个白痴,你以为你抓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么?”
从抱起冷诺的那一刻起,冷诺就不停地在骂他,这些林宽都咬着唇垂着眸不做反驳。
可最让他扎心的也许不止是这些谩骂,而是冷诺从昏沉中醒来时,一直在叫的名字只是“林枫”;或许,他觉得该替大哥高兴了。
又听见冷诺真切地哭诉着把大哥喊成“我丈夫”;或许,他觉得该替大哥放心了。
其实,他一直只膈应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谢然。
从小到大都是,如今也是。
如果不是远离家乡,不能守着大哥,护着冷诺,他绝对不会有跟谢然合作的一天。
他眼里的谢然一直是个穿着工厂制服,戴着金属边眼镜的斯文败类;他也清楚,在谢然眼里,他也无非是个黑腹疯批。他们是半斤八两的两块滚刀肉。
可是,既然合作,他们又是最合适的搭档,彼此都嫉恨着对方,又都把林枫当大哥,把林枫身边的女人当挚爱。他们算是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
谢然答应过的都做到了:林达的费用周转绝不出问题。
林宽承诺过的也都履行了——只是眼下,他实在是挣扎。
无数回合脑子里的天人大战,他还是步步惊心步步失手。
从一开始,他藏身在暗处。
他应该按照计划,等到周俊川现身的,这样才能像他跟谢然轻描淡写夸口那般,一切算无遗策:让周俊川在法网恢恢之下身败名裂。
他记得他说完这个计划时,谢然就是对他邪性而不在乎地一笑,“周俊川没那么容易现身。他不过就是随便找两个人渣,直接跟你的冷诺一起陪葬而已。别做梦了。”
他希望谢然是错的,他希望事实能让谢然哐哐打脸。
然而,他还是错了。
当他看见卡车上一只肮脏的咸猪手要落在冷诺身上时,林宽等不了了。
这触及了他内心最柔弱的底线,他无法看着冷诺受混账欺负,哪怕只是被碰了下胳膊。
所以,他看准了角度,踩满了油门,迎着卡车堵上了性命撞了过去。
所以,之后,才有了现在这个场面。
而现在这个场面,跟林宽和谢然预料的一模一样,虽然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林宽不应该再犹豫了,他必须要做下去,做下去才让他们筹划了这么久,这么多的付出有意义。
林宽左手一拽,便从冷诺的嘴里抽了出来。手掌上的殷红血迹根本他看都没看。
“林宽,你……”冷诺舔了舔嘴角的血,已经没了眼泪。
“我不是什么林宽,之后我的话,你记着吧。”
“什么话?”
“让爷爽爽。”林宽咬着牙挤出来了四个他这辈子都说不出口的字来。
“你不是林宽!”
“你知道就好。”林宽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你是禽兽,你禽兽不如!”冷诺扭着身子侧过脸来,好像她已经看穿了这层肮脏的遮眼布。
“对,我就是禽兽。”林宽朝着旁边的草地吐了口嗓子里的浊血。
冷诺左右摇摆着翻滚着,却根本躲不开林宽的手掌。
林宽的手继续在军大衣下面抽动着。
“拿走、拿走你的衣服,遮盖不了什么,你让我恶心。”冷诺喘息着把一句话说完,这一次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你记着我是谁,好好记着。”林宽跨过冷诺的身子再一次闭上眼睛,连着舌根都探进了冷诺嘴里。
果然,这一次俐齿如切割粉碎的刀刃,让林宽的口舌上沾满了不断涌出来的鲜血。
林宽再次抽出舌尖松开双唇,他已经嘴边血肉模糊,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血。
他深吸了口气,没有歇息,不敢停留片刻。
他撩起来军大衣,低下头,俯下身,把脑袋钻了进去。
刚刚右手已经在军大衣下面扯开了路子,在黑暗里,他轻车熟路,把殷红滴血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林宽,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冷诺的声音呢喃,颤抖着,已经含糊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黑色黄昏”小天使的营养液,三文这里鞠躬了。
第135章 离开
“林宽, 你、你在干什么。你、你个疯子、你停、停下……”冷诺断断续续在喘息间有些磕巴的蹦着字。
自然没有声音回答她,也没有停下来。
军大衣下面冷诺被按着双腿,她恼怒却也更羞愧, 含糊的话语说不全了, 又安耐不住一声声娇嗔痴吟。她只好狠狠咬住了下唇。
她的手还是被捆着, 她只好抓紧了身下铺着的衣服, 隔着衣服,几乎要把山坡上的草连根拔下来了。
她的脚也还是被捆着,她隔着鞋子, 一下下蜷起来脚趾, 仿佛能把鞋子顶出洞来了。
直到听见了警笛声由远而近响起,冷诺一哆嗦, 浑身都开始了猛烈的颤抖。
林宽这才缓缓站起身, 一手擦了擦嘴角边不断涌出来的血迹,一手拎起来了盖在冷诺身上的军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踩碎了身边的凌乱的树枝,脚步却蓦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又最后看了眼还蜷着身子发抖的冷诺, 他不敢再直视了, 声音低哑:“很快就有人来了。我走了。”
“冷诺,对不起。”这几个字,到了唇边,还是被林宽擦过血迹的同时, 擦掉了, 终究没法说出口。
等林宽从山坡上滑下去, 他才擦了把额角的汗, “冷诺, 忘了我吧。”这声音恐怕就连林子里急着吵架的鸟儿都听不见。
冷诺根本没心思注意到林宽什么时候走开,往哪儿走开了。
在冷诺不能回神的惊悚中, 林宽已经默默离开了。
她拼了命的挺起腰,总算在有人走近之前,两只手从后面艰难的把裤子拉了上来。
等几个民警接近的时候,远远看见冷诺有些狼狈,便只派了一个年轻的女警察走了过来。
女警察看见冷诺身下铺着的还是一件男人的破旧蓝布外套,想想刚刚抓到的一个人贩子就没穿外套……女警察不敢往下推测了。
她脱下自己的外衣试图盖在冷诺身上,却被冷诺一个寒颤推开了。
“走开,你走!”冷诺总算借着坡度坐了起来。
女警察边扶住了还在继续往坡下滑着的冷诺,边帮她解开了蒙在眼睛上的破布。
“别怕。我也是女人。刚刚接到报案就知道现场有女同志被欺负,我是民警,你别怕。”女警察毕竟年轻,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嘴上说着很多话,试图安慰冷诺,可她自己竟是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知道该搁哪儿了一般,看着冷诺裤腰上的血,竟是愣在那儿不动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直被蒙在黑暗里的冷诺好像适应了黑夜,即使只有鱼肚白的黎明昏暗中,也仿佛感受到了强光一般,让她一下子双手捂住了眼睛。
“你的嘴角上,脸上,身上好多血,我帮你擦一下吧。”热心的女警察刚要抬手来帮忙就被冷诺一转身躲了过去。
女警察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赶紧缩了手,先帮冷诺解开了手腕脚腕上的绳子。
“这种人渣禽兽,我们一定会替你伸张正义,你别怕。”女警花边缠着手里的绳子,边气鼓鼓的在宣张正义。
“强/暴犯,跟杀人犯是一样的。咱们国家对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绝不轻饶。”女警花越说越激昂,把绳子放在了一边,就过来握紧了冷诺的双肩。
明明是要让冷诺振奋起来,女警花她怎么也想不通,她那么亢奋而用力的说完几句话,本来静静坐在那里的冷诺,竟然抽搐着哭了起来。
“小张她刚编入,不太会处理情绪。队长快找个人跟过去吧。你看人家姑娘都被她吓哭了。”说着话,后面又走过来了几个民警。
再后面还有几个拿着对讲机,也一直说着话的人。
“这位女同志,你受委屈了。为了不让坏人漏网,你能告诉我现场跟你一起的只有两个人么?我们找到了两个在逃犯。一个重伤,一个生命垂危,就先往医院送了。”一位年龄大一些的老警察,俯下身子,轻声过来询问冷诺。
“还有一个。”冷诺只轻轻动了动唇。
老警察蹲在了冷诺身边,轻声问:“你记得还有一个是什么人么?”
冷诺抬眼看了看一圈穿着警服的人,视线又穿过这一圈围上来的警察,像是被林子里突然飞起来的晨鸟群引去了注意力。她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身后的林子。
老警察一脸和善,一直慈祥地等着冷诺的回话。
过了良久,冷诺才开口,“还有一个人,他叫林……”冷诺的声音本来就微弱,偏偏这时吹来一股清晨的秋风,风声一卷,连着冷诺的话语也卷走了。
“姑娘,你说他叫林什么?”老警察又把耳朵贴近了些。
“他、叫林枫,好像还有一个人。”冷诺已经眼神漂移不定,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