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这些利箭闪动着青色的异芒,竟都是用罡源凝成的利箭,它们如霹雳般穿过那些逃窜胡兵的胸膛,瞬息间,便将这五六名逃窜的胡兵射杀在地,他们的身体皆是爆裂成了一团团血雾。
这突来的变故惊的众人皆是一愣,陈永和那胡兵千夫长都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皆是一脸懵,而莫良则是眉头一挑,旋即将目光投向了天际。
众人也随着莫良的目光望去,只见,山谷上空,一个身穿统领甲胄,手执一柄宝光流转,品相不凡的宝雕弓的中年男子脚踩虚空,倨傲而立。
从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相当强大,这竟是一名天罡境二层的强者!
莫良的目光停留在男子所穿甲胄的胸口位置,那里标有一个显赫的“陆”字图案,莫良的眼神闪了闪,是陆家的人?
这时,那陈永像是认出了这男子的身份似的,神色陡然一变,急忙上前向男子见礼道:
“义军三营六组什长陈永,参见陆一鸣统领!”
这陆一鸣,乃是陆家派来前线的高手之一,乃是义军中统领级别的人物,只不过不同于陆文远和陆鼎,这陆一鸣只是陆家的旁系子弟而已,但尽管如此,在陈永这些人眼中,陆一鸣的身份已是极为尊崇,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存在。
而莫良的眉头则是皱了皱,陆一鸣?完全没听说过,他心想这家伙应该只是陆家的一名无名之辈罢了。
便在此时,伴着阵阵铁甲辚辚的声音,一支超过百人的甲士从山谷入口鱼贯而入,这也是一队义军的人马,但与陈永等人不同的是,这是一支义军中的精锐。
他们中修为最低的也有真源境五层,真源境大圆满的高阶真源境修士足有三人,此外还有两名天罡境一层的强者,这二人乃是副统领级别的军官,都是陆一鸣的副手。
此外,他们胸口位置都有和陆一鸣一样的陆家图案,这些人,都是陆家的本部人马,他们是跟随陆一鸣而来的。
只见陆一鸣瞄了陈永一眼,对于后者的问候漫不经心,只淡淡问道:
“我有事刚好路过附近,感受到战斗波动便赶了来,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陈永急忙回道:“这山谷中的汇合点被胡兵发现,驻扎在这里的人全被杀了,胡兵还在此设下埋伏,我们来到这里时便遭遇了胡兵的埋伏,幸好有这位梁漠兄弟出手,才化解了危机,他一个人斩杀了十几名胡兵,并擒下了这名胡兵首领。”
“哦?”陆一鸣顺着陈永所指的方向,将目光移向了莫良的身上。
他打眼瞥了莫良一眼,注意到莫良只是真源境大圆满的修士,眼眸中不由浮现出了一抹疑惑。
区区一介真源境大圆满的少年,便独自一人斩杀了十几名实力不弱的真源境胡兵,擒下了这名真源境大圆满的胡兵首领?而且还毫发无伤?
陆一鸣有些难以置信,但他料这陈永也没胆子欺骗自己,难道这少年真的有这么厉害?
陆一鸣见莫良并没有穿卫国军队的衣物,不仅对莫良的身份起了怀疑,遂居高临下的开口问道:
“你应该不是我义军的人吧,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什么人,管你何事?”莫良本就对陆家的人没有任何好感,这陆一鸣又是如此盛气凌人,莫良才懒得给他好脸。
陆一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怒意,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居然敢这番语气和他说话,简直不知死活!
陈永在一旁顿时汗颜,他多想提醒梁漠,这位陆一鸣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人,然而为时晚矣。
而且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莫家和陆家之间乃是世仇,陆家的人马进入凌云山脉说是为了寻找莫家军的下落,实则无非是来落井下石的,这一点,许多人都心知肚明。
他在心中暗念,可不能让这陆一鸣知道梁漠是莫家军一员的事情,否则梁漠麻烦就大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便在这时,他们手上的俘虏,那名胡兵头目突然阴笑一声,朝着陆一鸣道:
“这小子是莫家军的人!”这名胡兵头目显然也知道陆家和莫家之间是敌对关系,挑拨离间道。
闻声,陆一鸣在内,所有的陆家人的脸色皆是骤然一变,望向莫良的目光中皆是流露出毫不避讳的嫌恶和敌意。
正如陈永所想的那般,陆家的人进入凌云山脉确实是别有用心,他们接到了家族高层的密令,不仅要对身陷囹圄的莫家军落井下石,更要置莫家军和莫无恤于死地,彻底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只要莫家军和莫无恤一完,莫家便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仍待宰割了。
只见陆一鸣的眼眸闪了闪,他望向陈永,向之确认道:“陈永,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永一时间有些为难,莫良毕竟救过他们的性命,他要是说出了梁漠的身份,怕是陆一鸣必会找借口将梁漠置之死地,可是不说便是违抗了陆一鸣的命令,会得罪陆一鸣。
但就算他不说,他手下的几名义军也都知道梁漠的身份,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思忖再三,陈永最后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梁漠和莫家军大部队走散了,如今也在寻找莫家军的下落……”
对此,莫良的脸上平静无波,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他跟陈永等人说白了就是萍水之交,他救陈永等人也只是顺手之劳,压根也没指望他们不惜得罪陆一鸣而帮自己隐瞒身份。
而且,他既然敢以莫家军的身份自持,自是不怕麻烦找上门,反正他现在是梁漠,不是莫良!
此外,他若是想脱身,在场的没有一个人都拦得住他,这陆一鸣等人,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而陆一鸣此时再看莫良的目光中已然充斥着一抹凛冽的寒意,眼前这少年先是对自己不敬,已是不可饶恕,其竟又是莫家军的人,不仅不可饶恕,简直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