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哎呀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好忙的,再会!”
笑闹过后,众人各归各位,奔逃而出的傅攸宁也开始正经做事了。
虽说她出京一趟对自己旗下人的影响并不大,但许多事循例仍要过问几句。
将她去范阳这些日子落下的杂事一一检查,核对卷宗记录,一直忙到正午。
在往光禄府官厨去的路上,旗下的几个人就一路问着春猎的事。
“头儿,春猎真刀真枪么?”
“河西军同北军比怎样?”
“范阳的庆功宴怎样?”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美人在怀,随意糟蹋?”
傅攸宁大惊,扭头望向最后说话的人。
“沈蔚,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傅攸宁痛心疾首地走过去,单手捏住她的肩,不停摇晃,“你是个姑娘!怎能想着糟蹋美人呢?你若想糟蹋,该选美男!”
沈蔚被她晃得直笑,豪气地挥挥手:“头儿,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只要是美的,不分男女,我都可以!”
“女侠好气魄。”傅攸宁被她壮丽的抱负震撼了。
“承让承让!”沈蔚朝她一抱拳,嘿嘿笑着搭住她的肩道,“头儿,说实话,你也是美人……”
傅攸宁火速远离她,躲到一旁瑟瑟发抖:“混、混……蛋!你夸我是美人我也不会高兴的!”
“噫,对了,霍正阳呢?”闹了半晌,傅攸宁才发觉今日一直没见着霍正阳。
阮敏回道:“昨日尉迟大人叫他同羽林的孟大人一道出京了。”
霍正阳?和孟无忧一道出京?
傅攸宁皱起了眉。
见她不知此事,阮敏凑上来低声道:“昨日剑南道分院有消息回来。”
“你又偷抓信鸽?!”傅攸宁瞪他。
“绝对没有,当真没有,”阮敏赶紧撇清,“是鸽房的人自己嘴不严。不过他们倒没说是啥消息。”
傅攸宁这才放了心,对在场的人道:“都当没听见啊,他方才什么也没讲,懂?”
在场几个在傅攸宁旗下也都有一两年了,自然都是懂事的。
沈蔚立刻扑过来与她勾肩搭背:“哪有说什么,咱们不是在说美人的事么?”
“嗯,美人。”心知她懂事,傅攸宁也就笑笑,不再多说。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没两句,就在院中碰上梁锦棠与韩瑱并肩行来。
沈蔚兴高采烈转过脸来:“哎,头儿!梁大人也是美人……”
“这个你不许糟蹋!”傅攸宁脱口而出后,见在场三张脸都是被雷劈过般的震惊,顿时自己也像被雷劈过一般。
嗯,一定是喝药把脑子喝坏了。她真的不懂自己为何会说这句话。
她尴尬到满脸通红,转身就走,却被沈蔚追上来安慰道,“好好好,这个我不糟蹋,你糟蹋,你糟蹋……”。顾不得手上的伤了,一把捂住沈蔚的嘴,拖着她开始狂奔。
韩瑱望着她们二人打闹的背影,有种“被雷劈翻在地,接着又被第二道雷劈得翻了个面”似的心情:“我方才听到了什么?她让傅攸宁……糟蹋你?”
梁锦棠冷眼瞥他,无比镇定:“谁糟蹋谁,重要吗?”
韩瑱觉得……这第三道雷,才是真绝色啊。
31.第三十一章
“头儿, 不是我要说你,”对座的沈蔚无奈地撑着脸, 指指不剩几人的官厨饭堂,“咱们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傅攸宁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右手:“我手断了,自然吃得慢。”
“哎哟喂, 欺负我没断过手?”沈蔚笑着,无情地拆穿, “往常也没见你吃得有多快好吧?”
“我、我吃得多!”傅攸宁恨恨将饭菜塞了满口。
沈蔚换了只手支着脸,笑不停:“你是挺能吃, 不过同小金宝比起来你可就不算什么了。”
“小金宝那是在长个儿呢,自然吃得多, ”傅攸宁笑笑,忽然抬头看了沈蔚一眼, “对了, 鸿胪卿侍卫长之事,为何临阵脱逃?”
春猎之前, 鸿胪寺向光禄府、内卫、执金吾等诸府都发出了点招鸿胪寺卿侍卫长的公函,诸府皆可推举适任人选,由鸿胪寺组织集中武试、文试后招选一人。
鸿胪寺为典客官署, 掌诸侯与归义蛮夷,优秀的文官不少, 出色的武官之材并不多。此次鸿胪寺卿选拔新任侍卫长, 便着力要在几大武官聚集地中选人。
傅攸宁接函后头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沈蔚。沈蔚出身商人之家, 自幼随父兄行走在外,在她十二岁那年,她的兄长沈珣之封金翎皇商,领旨汇通天下,沈家才在帝京定居。
因她幼年时踏遍五湖四海,粗通诸多番邦语言,又有三年绣衣卫生涯历练,在傅攸宁的预估中,她是鸿胪寺卿侍卫长的极佳人选。
原是想着,哪怕最终未能成功应选,至少也去见识见识,在各府面前露个脸,将来若有旁的机会也是好的。不料今日上午傅攸宁核对点卯记录才知,武试进了前三甲的沈蔚根本未去参与鸿胪寺的文试。
沈蔚大约没料到她会问得这样直接,笑容当即僵在脸上。好半响才道:“何必自取其辱,已有内定人选了。”
傅攸宁打量着她的神色,隐隐竟似有哀,便猜内情并不止黑幕这样简单。“便是有内定人选,去露个脸也无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