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虎一死,其他五个苗王的气势似是有所减弱。刀神抓紧时机,刀刀力灌刀身,气达全身,刀人合一,刀气人意,先点七个穴位,然后或劈或斩,刀光长达数丈,先后把李阿熊、苗阿狼、赵阿雕、赵阿狗四人硬是毁于天蝉刀之下,死无全尸。
最后一个冯阿鹰刚从刀神身后一把抱住刀神,只听刀神吐气开声,道了一声:“开!”周身涌出一股奇异的劲道,竟将冯阿鹰的双臂震断。
冯阿鹰无法抱住刀神,将全身力量聚在脑门,朝刀神脑后撞了上去。他这一撞,分明就是与刀神同归一尽,刀神若被他撞着,任刀神的护体神功有多厉害,只怕也得脑后开花。
千钧一发之间,刀神腾空一个转身,天蝉刀堪堪迎上了冯阿鹰的脑门。
“咣”的一声,冯阿鹰这一撞的力道何止十万,脑门遇上锋利无比的天蝉刀刀锋,身形先是微微一滞,紧接着便冲了出来,从刀神两边飞跑而过,人早已变成两半,冲了十数丈才倒下。
这个变化来得快,以至于连刀神自己都吓了一跳。定定神,发觉自己功力耗费过多,再不调元,便难以支持了。其时,方剑明一跃而上,伸手轻轻一拉刀神,两人瞬时退了下去。
刀神暗自调元不提,方剑明向前走上几步,道:“独孤九天,这一场你又输了,放人吧。”
独孤九天脸色阴沉,半天不说话,就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他才蹦出了一句“放人”。
一个白衣青年将罐子往前抱出数丈,放下向后退开。李芳武和孟三思将身一跃,纵了上去。
两人才刚小心翼翼的把罐子抱起,忽觉一股风飘来,连出手的念头都没有,独孤九天已经将神农杖放在了拼命十三的头顶。
独孤九天出手之快,简直就不给任何人机会,就算方剑明事先知道他会有此一招,因为两人距离罐子有差距,只怕也来不及出手。但在独孤九天一动的刹那,方剑明也动了。
不过,方剑明一动之后,也只到了六丈外,他知道自己一旦再前进一步,独孤九天手中的神农杖就会拍碎拼命十三的脑袋,震碎罐子,连带李芳武和孟三思,都可能会因此而遭到不幸。
那罐子不大,本来用不着两个人抱回来的,但李芳武和孟三思尊重拼命十三,这才会一起去将罐子抱回来。没想到这一抱,竟成了人质。
两人自忖功力远远不如独孤九天,独孤九天的性格又变得那么的反复无常。因此,两人皆是不敢动一下。他们不是怕死,他们只是怕拼命十三落得个脑袋碎裂。
“独孤教主,你想说什么?”方剑明生怕独孤九天发力,所以又把独孤九天称为“独孤教主”。
独孤九天道:“他们三人我可以放,但还须再比一场。”
方剑明道:“你把他们放了,别说一场,十场我都比。”
独孤九天怪笑一声,道:“没有赌注的比试,不刺激。你不答应,我随时要他们三个完蛋。”
众人想不到独孤九天会如此的变态,点苍一方,许多人破口大骂独孤九天无耻。当然,新盟那边,少不了也有人回骂。吵吵闹闹,形同赶集一般,再无一点武林争斗的气派。
方剑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怎么个比法?”
独孤九天道:“你方出一人,我方出一人,不死不休。”
方剑明道:“不知你方出谁?”
独孤九天道:“这不能说,说了就没意思啦。”
方剑明略一沉思,叫道:“天鹫子。”
“我在这,我在这……”
随着话声,天鹫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头上戴着几朵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花,脸上一片污泥,衣衫都是土。
众人看了,哭笑不得,许多人心里还感叹地道:“想不到天鹫宫的一代宫主,居然会变成这幅摸样。”
天鹫子一扭一扭,活像一个小媳妇似的走到方剑明身边,道:“叫我何事?”
方剑明不知下一场的对手是谁,又怕独孤九天会亲自出手,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下去。
不料,天鹫子双眼一亮,道:“是不是轮到我了?是不是轮到我了?”将衣袖一卷,大摇大摆上去,道:“天鹫子来也,谁敢与我一战。”口气像极了华天云,但动作和神色,相差了何止千万里。
方剑明经过不少日子与他的相处,知他本性不坏,也不知道他这一战能否活下来,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难过,喊了一声:“天鹫子。”
天鹫子回头应了一声,转过头去,将衣袖卷得更高,揉揉鼻子,道:“你们都听好了,我家主人说了,要我不要胡乱杀人。谁上来与我打的话,我不会杀他,就在他屁股上踢两脚。”
方剑明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怔,暗道:“没想到我说过的话,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这时,独孤九天用神农杖压着拼命十三的头,向后退了数丈。李芳武和孟三思见他退后,自己也跟着他移动,只怕自己不跟着他走,他一怒之下,会突然出手。
独孤九天站定后,神农杖仍是落在拼命十三的头顶,大叫一声:“将!”
九个戴着面罩的怪客中走出一个,向天鹫子一步步行去,每走一步,地面便会留下一个脚印。随随便便走路就能留下脚印,这等实力,着实吓人。
方剑明见出场的人不是独孤九天,略微放心,道:“独孤教主,既然要打,何不让你的人摘下面罩,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独孤九天仰首一声大笑,道:“不错。将,摘下你的面罩,让大伙看看你是谁。”
“是!”
那人伸手一抓,将面罩抓烂,露出真容。
方剑明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道:“天轮法王!”
那人岂不是正是天轮法王?
只是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将”,“天轮法王”这个名字对于他说,不但陌生,而且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