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夫妻一场,月欣还给他生了个女儿,他怎么还说得出这些话。”
越讲,温随风的情绪就越高昂激动,紧捏的拳头青筋跳着,眼睛泛红。
是挺渣的,手还敢伸的这么长,把主意打到她家的钱上了。
温桐一直认为,偷窃宝石项链,真正的主犯是他,奈何被他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叶美还把罪全揽在了自己身上,然而,事实证明,运气也是有用光的一天。
她瞥了他一眼:“世界那么大,什么人没有。”
继而,温随风失魂落魄的垂了手,道理他都懂,就像热腾腾的包子,你看着它觉得是红豆馅的,谁知它是叉烧馅。
助理把茶端进来。
她偷瞄了一眼眼前举止很优雅,端着陶瓷印花的茶杯,抿了几口茶的秀雅女人,浑然天成的的贵气,和深藏不露。
一杯茶的时间。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一边说着,她站了起来:“你的公司挺不错的,员工都很能吃苦。”
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
温随风看着眼前散发着成熟风雅的女人,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点不太认得她了,抱着这种微妙的想法,他跟着起来:“谢谢,这些跟着我一路过来的员工确实挺好。”他顿了顿,又说:“我送你出去。”
有温桐介入,他这几日紧绷的精神,终于能休息了。
他一直很介意,温桐对他疏陌的事,所以事事都不愿意跟她家牵扯上,奈何偏偏有个卓亦凡硬是不怕死的搞和是非,他把人送出了公司门口,看着进了电梯的人,面对着他,唇边淡淡的勾着一抹浅笑,朝他挥了挥手,电梯关上,他还发愣的站在原地。
顺丰快递,不愧是全城效率最快的运输公司,下午三点多,就把件送到了帝都s大,萧晓晓的手里。
萧晓晓刚上完课,此刻,心情很不爽。
今早,她那向来忙着开各种会议的父亲百忙抽空间来了一趟学校亲亲自澄清她跟易沈之间传的暧昧关系,再者,还有学校帮忙组织宣传开,易沈的名声,稳稳的保住了。
反而她成为了校里学生的笑话。
萧海清找易沈的原因,居然是为了想让易沈给她上青少年心理辅导,她父亲这一巴掌打的多响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她有心理疾病?不仅如此,私底下,把她训得狗血淋头。
她手机拿着刚签收的快递,发件人只有一个字母w,没写发件地址,不过有电话,在快递面单上写的字倒是清秀,一笔一画勾勒的随意却大气。
回到住的宿舍,感觉里面放的东西很沉,她拆了快递袋,露出装文件那种的牛皮袋,她拆了。
在她看到里面的内容,她带了美瞳的双眼,是透着极大的痛苦,眼前一黑,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处在的一直不是天堂,而是永无天日的地狱。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在安静的女生宿舍,传着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尖锐的嗓音,似乎能把人的耳膜给穿透。
牛皮袋里装的资料,天女散花般的撒落在地上,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把自己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荡掉在地上,哐哐当当,就像她的心,碎了一地。
路过的别的宿舍的舍友透过半开的宿舍门,见她披头散发的坐在了一片狼藉的地板上,吓得魂都飞了。
原来是真的,播音系大一的系花萧晓晓,真的是个心理有病的女人。
眨眼二十多分钟,她的舍友回来了,推开门,都吓了一跳。
“晓~晓?你···你怎么了?”
她们背脊发凉,鼓起胆子想要踩踏上去,谁知,萧晓晓脸色变得狰狞,发狠的盯着她们:“出去,不准进来。”
听着萧晓晓令人发怵的声音,她们犹豫了一脸,没敢进去。
萧晓晓把地上的资料抓着装进文件袋里,一边哭,心高气傲的她,怎么接受的了自己是别人感情生活里的第三者,而她同样恨给她这份资料的人,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太恨了,恨不得把这个人给杀了!
抱着不能给别人知道自己所谓的男朋友其实已经是别人家庭的老公,而她,只是他生活中私藏的情人,她把资料收进了文件袋,拎起包包,冲出了宿舍。
下午的天空有云,一朵,一朵,像棉花糖。
温桐吩咐人再去探了卓亦凡的一些底,她驱车回了家。
回到家里,她拿出快递底单和手机,用微信的扫码功能扫了上面的条形码,一会,上面显示了物流信息,显示本人已经签收。
她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养在温室里的公主抓狂失去理智的画面,出于私心,这是她给她的教训,迟早要面对的事,她只不过插了手,提前了而已。
萧海清去学校亲自公开澄清,挽留住了易沈的名誉,只不过,一个养在金丝笼的叛逆金丝雀,她父亲的责怪,恐怕对她起不了任何一丝作用,兴许还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回去都说不定的,而温桐,并不想萧晓晓去破坏易沈平静的生活。
她做的事,宋梓辄是一清二楚的,他对她的纵容,百般宠爱,已经没有下限了,恨不得事事亲手为她操劳。
门铃被按的疯狂的作响起来。
原本在客厅小睡的二哈听到门铃的响声,睁开了眼睛,朝着门,汪汪汪的吠叫了起来。
饶姨在给宋宝煮辅食,她疑惑的盯着门口看了两眼。
本来想去开门的话,发现楼上,温桐下来了,比她快了一步,去开了门。
没有了门的阻隔,萧晓晓看到了眼前怡雅的女人,眼里的恨意倾泻而出,上前伸手,使出浑身的劲,要往温桐的脸上抓挠过去,把站在温桐身后不远的饶姨个吓了一跳。
她的指甲修剪的很尖,涂着黑色指甲油,很容易把人的脸给抓伤。
温桐往后一退,躲了过去。
萧晓晓来找她,在她预料之外,这只能说明,她比她想象中承受力还要低,并且,把恨意彻底的转嫁到她身上了。
“温桐,我恨你。”
温桐无视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难道就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一句话,堵的萧晓晓心里更难受了,一把火,把她的心脉烧的锥心的疼。
“这个世界是绝对公平的,萧晓晓。”
冷酷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灌,使她处于水火交加之间。
萧晓晓不想懂她说的道理,她的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她只知道心里难受,而主要来源,全都是因为眼前的女人。
“你们全当我是不懂事的孩子,你跟我讲什么破道理啊,早就不爽你很久了,我过来,就是想在你脸皮上划上几个口子,解解气。”她的心理已经极度扭曲了。
萧晓晓上前,双头一推,给温桐来了一个措手不及,推按在了墙上。
胖墩汪汪汪的叫着,跑了过来,咬住了她的裤脚不放。
这只二哈,就是当时她跟温桐第一次见面的孽缘,片刻,她发狠的一脚把胖墩给踢了边去。
可怜的呜咽的一声,胖墩虚弱的让温桐心坎一疼。
一切发生的太快,饶姨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正要抬步冲上去,她便看到了向来淡然若之的大少奶奶,一手揪住了她的头发,按在了墙面,然后,反手,在她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多么好脾气的人啊都被气成这样,饶姨心想。
“你还打我,你凭什么还手,伤害我的人是你,是你,明明是你毁了我的爱情。”
“呜呜呜····”
一个巴掌,把她打的头脑发晕,索性,她撒泼般的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指控着。
萧晓晓还哭了出来,眼泪哗啦啦的留。
温桐气闷,不太想理她。
任性,无理取闹,还听不懂人话,她上前,把胖墩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它的头,担心它,现在就想把它送去宠物医院看看。
饶姨不清楚自家大少奶奶做了啥,但有因必有果,她很相信温桐的人品,而哭的七荤八素的小姑娘,压根就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罢了。
“饶姨,送客。”
温桐下了逐客令,抱着狗狗转身上了楼,她换身衣服准备带胖墩去宠物医院看看。
饶姨忙上前说了句:“小姑娘,要是我家大少奶奶觉得不好的男人,肯定是不好的,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你别坐在咱们家门口了,还是赶紧离开吧。”
萧晓晓不肯走。
见温桐理都不理她就上了楼,气的胸口一震,起身发疯的在客厅里,把能摔的东西,全都砸的稀巴烂。
客厅里,有挂着温桐跟宋梓辄的婚纱照,萧晓晓看得刺眼,把挂在墙上的相框砸在地上,饶姨大叫了一声,脸黑着,护着不给她把照片给弄坏。
那是他们大少爷很喜欢的一张婚纱照,好几回,饶姨都会发现,他们家大少爷会看着墙上他们的婚纱照,那时,眼眸里全都是灿烂的柔意。
要是大少爷回家看到,该怎么办?
饶姨终于忍无可忍,硬拖硬拽,把她扔了出去:“再不走,我就报警。”
萧晓晓对警察存有阴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住在附近的邻居,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受不了,回到自己的车里,哭的撕心裂肺,哭了好一会,她才开车离去。
客厅一遍狼藉。
温桐从楼上下来,见到她跟宋梓辄拍的婚纱照相框坏了,照片被萧晓晓的蛮力弄褶皱了,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会,才回归了平静。
“大少奶奶,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哎,能把她性子惯成这样,家长多少逃不了责任。”在清扫的饶姨见温桐下来,忍不住心里的气愤,念叨了:“这婚纱照,大少爷很喜欢,大少爷要是看到了,肯定会生气。”
温桐大概的跟饶姨说了她跟萧晓晓之间发生的口角的起因。
“大少奶奶,这不怪你的,我还觉得你反而帮了她一把,像当了别人家小三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让她早点知道,还能早些脱离苦海,免得到时候传的人尽皆知,被人唾骂,人啊,有时候要认清现实。”
不过,萧晓晓倒好了,反着来。
温桐跟饶姨谈了几句,带着胖墩出门了。
住在附近的人都有养宠物,所以离小区不远就有一所宠物诊所。
胖墩养没多久,就这么护主,归根结底,平时真没白疼它。
好在萧晓晓踢的那一脚没有伤及到他的内脏,宠物医生告知养几天就好了。
卓亦凡此刻还不知道,他千方百计想要隐瞒萧晓晓的事儿,已经败露了,至于萧晓晓,因为不想认清现实,不想面对,所以没有打电话质问他。
豪华的高级娱乐场所,大理石,被美轮美奂的灯光打落,显得五彩斑斓。
他还在费尽心思的想要拉拢几个投资商投入他的新项目,他表哥高灏站在他身边,叮嘱他了:“我给你介绍的郝先生,手里头的资金很富裕的,是典型的隐形富豪,家缠万贯,最喜欢收藏古玩意,待会他来,你好好说。”
两家人是亲戚,高灏一家在帝都混了这么多年,给卓亦凡介绍投资商,并不困难。
卓亦凡笑说了:“知道了,表哥,要是能谈成,我请你吃饭。”
郝先生,出现的时候,穿的倒是随意,像是饭后要去散步运动的人,与华丽的场所,格格不入,只不过没有人会用异色的眼光去看他,毕竟,他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
室内保龄球室。
卓亦凡一直小心翼翼的跟他谈话,高灏偶尔在旁帮腔几句。
郝先生对他提的项目有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有了兴趣,卓亦凡就更卖力了,想要一举把他给谈下来。
此刻,宋梓辄在一群人拥簇下,准备离开。
离的不远。
郝先生明显是认识宋梓辄的,余光一撇,很高兴,不顾卓亦凡在说什么,打住了他的话,忙迎上前:“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