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高高在上时的盛与澜完全不一样。
云以桑安静的眨眼,和盛与澜四目相对。
他真的的变化好大啊。
这是希望她更了解他,然后再下定论的意思吗?
云以桑心里有点乱。
好一会,她才找回来自己的思绪,问。
“那你刚才这是……”
“我有一个东西想给你看,算是你的……”生日礼物。
盛与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穿着浴袍,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
开机,点了两下,盛与澜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好看。
他立即打了个电话过去。
盛与澜没怎么说话,听对面汇报了好一会。
“我有一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你在这……”
盛与澜顿了一下,抬眸望着云以桑,“在这住下也可以。”
穿戴好,离开房间前,他又门口停下静静的看了云以桑一会。
“等我明天来接你。”
云以桑随便应了一句,半天后才反应过来。
明天?那这意思是今晚不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啥。她慢悠悠的坐床上。
云以桑本来想回自己卧室,可这一坐,宛若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盛与澜的床格外舒服,比她自己的床舒服多了。
盛与澜最近这翻操作,等同于在两人之间的边界感上碾来碾去。那玩意好似根本不存在了。
于是,她很没骨气的准备在这睡了。
那这岂不是算同居了?云以桑隐约觉得不对。
可如果盛哲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只会惊呼卧槽。
然后大骂盛与澜绿茶。
楼下,盛与澜从大厅经过。
坐在沙发上的盛哲和盛慕猛地抬头,跟随盛与澜动作而拧着脖子一路追随,宛若两只被惊醒的兔子。
第57章
“他怎么走了?”盛哲狐疑的盯着盛与澜远去的背影。
“我上楼看看。”盛慕想起身,又被盛哲按住,他瞪着盛哲,“你干嘛?“
盛哲急中生智,可算找到一个理由。
“都这么晚了,你妈说不定都睡了呢,你上楼不是去打搅她吗?”
盛慕:“?”
他卡壳了一下,“也对……”
其实盛慕不是那么相信盛哲的话,可他看律师也走了,这样空手上去找云以桑挺没意思的。
盛慕支起下巴往二楼走廊的尽头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惆怅。
盛哲在一旁嘀咕道,“我怎么觉得我们俩像两小萝卜头。”
这话盛慕不爱听。
他冷冷的瞥了盛哲一眼,盛哲在原地抱着肚子大笑。
十分钟后。
盛慕低头回复工作信息,盛哲却忽然用手肘碰了碰盛慕。
“你快看……”盛哲的话还没说完。
盛慕皱了下眉,扭头盯着盛哲,盛哲很无辜的眨眼,向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盛慕看过去……一眼就见到了云以桑。
他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怎么对盛哲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呢?
盛哲不在意的笑了笑,和盛慕一起看着云以桑。
她裹着个毛毯,踩着拖鞋从盛与澜房间走了出来,从厨房端了一杯热牛奶。自从入冬后,云以桑习惯在晚上喝一杯热乎乎的牛奶。
双手掌心都能感觉到那股暖烘烘的感觉,云以桑捧着牛奶杯,准备上楼。
盛慕凝视着她的侧影。
盛哲在茶几上找了找,开口喊道:“云以桑。”
“嗯?”云以桑走过来,从盛哲手中接过一个薄薄的文件袋。
“看看吧。”盛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放下牛奶杯,云以桑拆开封口从里面摸出两张照片。
那是她和盛与澜。漆黑的房间里,他们一起望向窗外飘着大雪的城市。宛若在黑暗中一起盯着同一幅画,很精巧的构图,带了一点难以言说的宿命感。
云以桑的眼睫颤了颤。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
上次盛与澜上前了,她就没有过去看。没想到盛哲拍得这么好啊……
盛哲笑:“本来想给我哥的,但他不在,你拿着吧。”
盛慕心底很好奇,但还是没上去看。他只是眨动着双眼,盯着云以桑。
“谢谢啦。”云以桑认真把照片收好,“你抓拍得好妙啊,下次要找摄影师可以邀请你吗?”
盛哲一下子就有点受宠若惊了。
“真的吗?我是不是也有点这一行的天赋?”
“谁说得准呢?喜欢就试一试啊,盛小公子?”云以桑打趣了一句,上楼又消失在盛与澜的房门口。
盛慕和盛哲这两道视线紧紧跟随在她背后。
“她要在盛与澜房间睡觉?以后都在那睡吗?”盛慕蹙眉。
“云以桑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我可能真有点那什么天赋。”盛哲露出笑容。
两人各自说着对方并没仔细听的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几秒钟后,对视了一眼。
盛哲被盛慕的表情逗乐了。
盛哲:“别操心了,我感觉云以桑心情很好的样子。”
说话时,他的目光移向了云以桑消失的方向,并没有看盛慕。
盛慕没吭声,盛哲脸上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觉不觉得你爸现在有点怪。”
“像男孔雀。”他用无比低沉的声音道。
盛慕:“……”
听盛哲这么一说,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对最近的盛与澜没有任何印象。他对盛与澜的关注在悄无声息间消失了。
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盛哲想表达,盛与澜这和外界忽然产生联系,又不断试图展示自己的模样,很新奇,很难得一见。
可盛慕好似完全没有理解盛哲的意思。
他神游太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盛哲挑眉,他向来摸不清盛慕、盛与澜这两人的心思,盛与澜太老练,盛慕则太脱离世俗,偶尔开口说出一两句话像读了很多年哲学。
按理说,盛慕这小孩有点执拗。
盛哲疑惑道,“盛慕,你怎么最近也变得不一样呢?”
盛慕沉默了一下,盯着盛哲反问,“那你为什么一直谈恋爱呢?”
盛哲心说你还关注我这个?
他有点新奇,还有点懵。
盛哲还在措辞时,盛慕又自问自答般的开口,“因为你的心很空吧。”
盛哲:“啊……”
他睁大双眼,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盛哲不知道说什么,很震撼也很羞耻,被人用这么文艺又深沉的话描述自己,让他想起高中时看过的青春伤痛文学。
现实生活中,除了一些文艺工作者,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方式表达。
盛慕的语气淡淡的。
“你这种人,活着觉得很空虚很无聊吧?你什么也不缺,但也从来都没“看见”过。家人朋友爱情,很多东西你都不曾拥有过。爷爷奶奶那种人爱过你吗?不见得,他们拥有的东西太多了,根本看不见你。”
”你身边有过什么真正的朋友吗?好似也没有。”
“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可你自己却完全没有与之相衬的能力,所以别人从来都没“看到过”你,只注意到你拥有的那些东西。”
顿了一下,盛慕说,“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