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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脉脉立刻屏住了呼吸。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场活春宫!
  长这么大,第一次,近距离观看……
  崔还被那位姓田的女少主压在身下,满脸绯红,显然中了药,面孔正好侧着面向她,脸上神色既痛苦又欢愉,充满挣扎,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瞳孔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然后挣扎起来。
  少年纤细洁白的四肢在幽暗的光线里仿佛能发光。
  那位女少主只解了下裳,跨骑在他身上,不停上下起伏,高昂的脖子倒是如天鹅般漂亮,嘴里发出时高时低的吟叫,双手紧紧抓住崔还的肩膀,指尖掐进他胸膛白皙光滑的肌肤里,红了一片。
  看到庞脉脉推门而入,她扭过脖子怒喝道:“滚出去!”
  而这时候,光溜溜那个在后面抱着那少主磨蹭的崔往也发现了庞脉脉,他放弃了女少主,朝着庞脉脉扑过来,庞脉脉想要扶住他,却发觉他眼睛赤红,状态比崔还还要糟糕,一点神智都没了。
  一不小心,被他抱了个满怀。
  庞脉脉立即反应想要把他震开,但记得他灵力被锁,此刻中了药,还不如一个凡人,勉强忍住,打算制住他再说。
  结果这中了药的崔往却有常人难及的气力和缠功,扭股儿糖一般缠住庞脉脉,脸凑过来要亲嘴,口中一股奇特的香气,好在庞脉脉及时闭气,也不免胸口一热。
  这少主用的药竟然如此霸道!
  而总是亲不上庞脉脉的嘴的少年一边急得红着眼发出“唔唔”的声音,一边手就去扯她衣裳。
  庞脉脉实在受不了他,又要避开他的“袭击”,眼前还有少主和崔还的刺激,那少主到了紧要关头,不肯离开身下的少年,只是吼她,还没能过来动手。但是这情景……已是刻不容缓!
  庞脉脉狠狠心,一击将崔往震晕,一边已经发出神识的定向震荡传音来给花百错报讯。
  这个范围很广,不止花百错,那个方向上修为好点的修士都能听到。
  而袁雅在禁制之外进不来,朝她大叫着:“庞脉脉你疯了,敢坏少主的好事!”
  那个少主身上可能有什么专门破禁的法宝,所以进得来,而袁雅自然没有,只能在外面望风。
  少主也知道有人要来,一边加快速度一边低头去咬崔还的嘴,崔还还有点神智,喘息着把头扭开,被她捏住下巴扭了回来。
  这场面实在是……庞脉脉反正已经得罪了少主,也不怕继续得罪,离火铃直接一道真火便烧了过去。
  那少主再怎么想沉醉温柔乡,这时候也不能不暂时脱离,飞跃而起,裙底露出两条大白腿和赤足,云鬓散乱,口中发出怒斥:“你竟敢……!”
  而瘫软在榻上的崔还口中发出痛苦的哼声,却丝毫不知道躲避扑面而来的熊熊烈火。
  好在庞脉脉已经能够操控离火铃把火焰收放自如,自然不会烧到他。
  那个少主一边骂着“贱婢”,一边从半空中发出一个金丝小罩,放大了朝她罩过来,里头还有丝丝电火,看上去和庞脉脉的蛛网新炼制的“心罗网”有些类似。
  不过心罗网主要是困住对方,而这个金丝罩子看上去还有攻击的功能。
  庞脉脉不敢轻试,如电般疾退而出。
  这时候,花百错已经赶到,一身锦衣都因赶路而有些不整,可见赶得着急。
  她一看这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少主,阁主令您闭关,又把人交给我看管,您却……!”她一顿足,道:“您将阁主的命令置于何地?又让我怎么跟阁主交代。”
  那少主在屋子里系上了裙子,一边傲然道:“我母亲那里自然有我去交代,与你何关?”
  她恨恨一指庞脉脉,道:“你这个手下竟然敢对我出手,以下犯上,其罪当诛!”余韵未消,她脸上还带着艳色,配着凶悍的表情,看着格外刺目。
  花百错有点护短,凝声道:“她奉我令来照看崔氏兄弟,自然要尽忠职守,少主犯不着针对她,有什么同我说就是!”
  白洛莲也匆匆赶来,正好听到这话,连连扯她师父的袖子,叫她不要对少主这般强硬。
  更多的修士闻讯来看热闹,大部分都是女修士,男修士也是跟着女主人来的。
  而阁主竟然也赶来了。
  依然是华服一丝不苟,气度雍容,身后仅跟着两个男侍,一个是上回的一个,另一个不认识,但同样英俊。
  看到她来,大家都噤声了,花百错松了口气,白洛莲却更加紧张。
  女少主已经把衣裳穿好了,散着头发跑了出来,而可怜崔往崔还两人还赤着身子躺在那里,崔往被庞脉脉弄晕过去倒还罢了,崔还还被药效左右,强制自己不在众人面前出声露丑,扭转了身子,十指把紫檀木塌都捏得木粉簌簌掉下。
  对于一个被锁了灵力,又不是体修武修的修士,简直是骇人……
  庞脉脉现在视力不错,远远能看出他纤瘦脆弱的腰背在微微发抖,心中也恻然。
  阁主看到这副场景,又哪会不明白,俏脸顿时铁青,恨恨看着她女儿。
  而她女儿已经扑过来扯着她袖子撒娇了,指着庞脉脉道:“娘,这个女人竟然敢对我动手,还放火要烧死我!娘,你要替我出气啊!”
  花百错赶紧上前一步,对天外阁主行礼道:“阁主,脉脉是我令她看守这里的,职责所在,只好阻拦少主……”
  少主怒道:“才不是,她分明是自己和崔家兄弟勾搭上了。这才对我动手的!娘,不信你问阿雅!”
  袁雅也跪下膝行过来,道:“阁主明鉴,奴婢听到这位庞姑娘和崔家兄弟说笑不禁的。”
  庞脉脉在旁边淡淡说,“我本来就奉命在此照看他们,难道非要一言不发?少主若早说崔家兄弟是少主的禁脔,在下自然捂眼不看,封口不言。只是我记得阁主明明是让少主闭关,不准见崔家兄弟的。”
  少主恨恨瞪着她,扯着她娘的袖子道:“娘,这贱婢如此欺辱我,你一定要把她交给我处置!”
  阁主一挥袖子,把她女儿震倒在地,怒道:“我虽教导你说女子尊贵不逊男子,可曾跟你说要如此急色如此无耻?你这幅模样,和那些恶心的男子又有何区别?我叫你闭关,你竟然跑来做出这种事情,我的话你可曾放半点在心上?”
  女少主听她娘如此疾言厉色骂她,心中也怕了,捂脸嘤嘤哭泣起来。
  阁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最后道:“你去洗心崖闭关吧,十年!”
  女少主目瞪口呆,不相信她娘这次如此严厉,哭道:“娘,不要,你怎的这么狠心,可怜我从小没有爹娘相待,也没人告诉我什么不对……”
  硬生生把阁主冷厉的眉宇给哭得柔和下来。
  可惜结果却不曾改变。
  旁观的花百错不再说话,心中却暗叹:若是别人犯了这样的错,只怕阁主要让她散功,逐出门墙,可换了她女儿,毕竟不舍得罚,洗心崖虽然艰苦,却对心性修炼极好,这哪里算得上惩罚?
  雄才大略不输给男子的阁主,究竟是有女儿这个弱点了。
  而天外阁主站得离庞脉脉近,终于还是皱起眉头,转身对庞脉脉道:“你身上究竟有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储物袋?”
  ☆、第127章 赶到
  储物袋是一个修士最大的秘密和最后的底线。
  简直不止关乎尊严也关乎身家性命。
  天外阁主虽然以一种恳切的商量口吻跟她说的,可哪里又容得了她拒绝呢?
  庞脉脉一瞬间觉得无奈,又隐隐悲哀。
  她挺直背,喉咙有些发干,却还是十分镇定道:“阁主大人,不知道要看我的储物袋是为了看什么?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我可以拿出来……”
  天外阁主表情踌躇,却又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连她自身的美貌都被这表情损毁了一些,看上去不再如同一个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女神般的高位者,而像一个普通的,有了一定年纪阅历的女子。就如同那些年过四旬保养得当的美女,平时看着说二十多都有人相信,可在某些时候,某个眼神和神态就会让人明白她已经饱经沧桑不再年轻。
  她语气温和而迟疑:“……大概,是一个……石头之类的东西。”
  庞脉脉心里咯噔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一眼扯着阁主袖子撒娇的女少主。
  那有点让她眼熟的脸……
  姓田……
  石头一类的东西……
  难道是……
  她预感到自己要被卷进一件大事了。
  也许是因为庞脉脉的那一眼,也许是因为自己母亲异乎寻常的表情和话语,那个女少主有点惊疑了,她又扯扯她娘的袖子,娇声说:“娘,你在做什么啊,这个女人这么欺负我,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可这一次,她那一直以来对她百依百顺,虽然近些年渐渐严厉,骨子里却依然溺爱的母亲,却一眼不眨地盯着庞脉脉,理都没有理她。
  她不由得慌了……
  庞脉脉则谨慎地想着措辞……
  而就在这时候,异变突起。
  一直被忽略,除了部分不相干的女修士偷偷瞄两眼的崔还,身上突然绽放出墨绿色的光芒,这光芒本来只笼罩在他身上浅浅一层,猛然间爆发,迅速朝着他弟弟席卷而去,而于此同时,被光芒笼罩住的晕倒的崔往,身上也猛然爆发明亮的橘黄色光芒,并且后来居上,一度盖过了崔还的墨绿色光芒。
  许多人都目瞪口呆,庞脉脉也是,她还第一次看到这种颜色的灵光。看上去十分特别。
  墨绿色和橘黄色的光芒渐渐势均力敌,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流动的光茧。
  这个光茧甚至还在不断扩大,慢慢的已经超过了那间屋子。
  天外阁主脸色沉凝,嘴里抱怨了一句,便令不相干的弟子们均退下。
  只留下了少主和伺候她的袁雅,庞脉脉,花百错师徒。
  花百错脸色也不好看,道:“这……阁主,他二人的锁灵被做得很好,按理不可能破开,这好似是……天赋神通?但这两个兄弟还未曾结丹,怎么会有天赋神通?”
  天赋神通是很少一部分金丹修士在结丹后才会有的一种天赋,花百错自己便有,但这两个化炁期的双胞胎兄弟怎么可能有?
  天外阁主一边盯着那光茧,一边回答她:“有的人会有,但是极少,他们大概是受了刺激才会提前爆发的。”
  发生这种事情,天外阁实在脸上无光,阁主自己这么说,都不免眉眼间有点不自在。
  而此刻突然一股巨大的威压出现,众人愕然抬头。
  庞脉脉曾经见过的侠仙崔商,依然是那衣着破烂,手拿木棍的老乞丐模样,凭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是上一次,他是无声无息,这一次,却是威压尽显,除了天外阁主不受影响,其余人都脸色青白,连连后退。
  等到他把威压收了,庞脉脉才觉得本来都快要跳不动的心脏慢慢恢复正常。
  这一次,他也不再嬉笑怒骂,而是冷冷地看着天外阁主,开口说:“好哇,我说什么人胆子大,把我两个孙子弄走了,原来是你罗玉蝉,威风啊威风,厉害啊厉害,还设了识障出来,不叫我老叫花子发现,我也是人老了脑子糊涂了,这附近除了你有谁有本事让我老叫花子找不到孙子呢?”他哼哼冷笑了两声,又说:“就是我没想到,你这老妖婆平日不检点也就罢了,居然会对两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说着,手里那根破烂杖在地上一点,地面就裂开了可怕的裂缝,大地似乎都被这轻描淡写的一点给震撼了,瑟瑟发抖。
  天外阁主脸色完全挂不住了。
  她倒是不怕和侠仙崔商动手,两人实力也不过伯仲之间,只是崔商这话实在叫她没脸回答。
  想说对小嫩草动手的不是自己,是自己家蠢女儿,但这话说出去不但起不到作用,不过徒惹人发笑罢了。
  她恨恨看了一眼呆呆看着侠仙崔商的女儿一眼,脸色慢慢矜持起来:“崔老头,此事我们天外阁对不住你,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你也别左一个右一个孙子的叫,说得好像你真有孙子似的……”
  崔商怒极而笑:“怎么,罗玉蝉,你连规矩都不管了?我愿意有孙子就有孙子,用得着你这为老不修的妖妇管了?我孙子不是孙子,你的女儿难道就是女儿了?……”
  天外阁主罗玉蝉的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她看了一眼扯着自己袖子的女儿,而崔商也一双眼皮耷拉的老眼精光毕露地看着她。
  那女少主有点害怕,放开了她娘的袖子,想往她娘背后躲,可看她娘脸色,却不敢。
  崔商高声笑了两声,“……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真人。”说着又一指庞脉脉,说:“这姑娘倒是有几分像!”
  罗玉蝉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又投到了庞脉脉脸上。最后,她柔声央求:“好孩子,我刚才问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