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咣当的全是水声。
康熙笑骂:“隔层短过你一日喝奶,竟然馋成这样。”
弘晖嘿嘿笑,冲着他摆摆手,就说要走。
“走吧走吧。”康熙也挥手。
空出来这一日,还堆了好些折子没批,他得回去加班。不过看着弘晖眉眼晶亮的样子,他也高兴的紧。
弘晖坐上马车,往胤禛怀里一倒,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胤禛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谈谈心,还来不及张嘴就被憋回去了。
乌拉那拉氏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他身上,温柔道…“又睡了。”
两人对视一眼,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眉眼红红,就忍不住咬唇,总觉得他这幅样子,嘴巴亲起来肯定很软。
她脸红了。
为自己的想法而唾弃。
等回了正院,弘晖被妥善安置好,两人洗漱过躺在外间的软榻上,乌拉那拉氏躺在胤禛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炽热的气息,不由得心猿意马。
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主动。
一只结实的臂膀从后头伸过来揽住她。
她轻嘶一声,很是期待的等着。
半晌。
毫无动静。
她满心不忿的回眸,就想问他怎么回事,然而一转过头,就见胤禛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丝毫不见醒过来时的冰冷。看着像是寻常男人一样,唇角还微微翘起。
乌拉那拉氏视线在他清俊的眉眼上巡弋,最后定格在唇瓣上,她没忍住亲了亲,果然温软。
她又偷偷亲了一口。
“嘶。”
下一秒她就惊住,只见熟睡的男人睁开双眸,眸色清明的看着她,哪有半分睡意。
“明澜如今越发……”
不等那低沉的男音响起,乌拉那拉氏闭着眼睛,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吻了上去。
等第二日弘晖睡醒,发现身旁的被子根本没动过,他慢慢的自己爬起来,叫苏运来给他洗漱穿衣,一边奶里奶气问:“阿玛额娘呢?”
苏运就回,说是早已起身,这会儿各自在忙。叫他自个儿用膳。
弘晖点头,表示知道。
他用过膳,就去库房看自己的小玩意儿了,有些是玩具,有很多都是赤金打造的。这一次的礼物折合成银两,简直不敢数,够他当一辈子的快乐小米虫。
皇玛法这人能处,有礼他是真送金子。
他喜欢。
熊猫崽崽满足的摸着金制的小玩意儿,他把自己喜欢的一样花样挑出来,其他的吭吭哧哧的往小箱子来装。
乌拉那拉氏听说他醒了,但是找不到人,就过来寻他,见他正在装东西,不由得微怔。
“作甚?”
想要慢慢拿着玩,一口气装这么多做什么。
就听弘晖奶里奶气道:“是给额娘的。”
他解释说,自己还小,能用的不多,这些金银珠宝都拿出来给额娘打漂亮首饰,争取一天一套不重样。
乌拉那拉氏:……
这么奢侈的生活她没想过。
这也太奢侈了。
一天一套。
基本上女人的首饰能做到重大场合不重叠,就已经算是特别厉害的了。
已经说得上家底殷实。
崽崽说让她每天不重样,那该是怎样的快乐。
“不要不要,额娘有很多,哪里能要你的东西。”乌拉那拉氏听着就笑的合不拢嘴,但是她不肯要。
弘晖才不听她说不要,叫苏运拿到银楼去,能做多少首饰就做多少,都成套的做。
要是有不够的,再来拿。
乌拉那拉氏:……
这崽这股子霸道劲儿不知道哪来的。
但是她喜欢。
乌拉那拉氏假意推辞一番,就受用了。
她自己进屋,去拿了个地契出来,直接送给弘晖:“给,一大片空地,你想种多少竹子就种多少竹子。”
弘晖的眼睛瞬间亮了。
但是他把地契推回去,奶唧唧道:“我有。”
皇玛法都黑了。
一点东西都没少。
乌拉那拉氏摸摸他的小脑袋,温柔道:“那不一样。”
说着硬是放进他的小匣子。
弘晖接了,他小小声道:“到时候还给您打首饰。”
他以前还存在侥幸心理,觉得他现在是熊猫崽崽,已经不是当初的弘晖了,想必能够躲过那八岁的生死劫。
但是他穿越过来后才几个月,就有这么多事情,放在寻常小孩身上都够死一回了,只不过他逃脱罢了。
如今想想,一切自有定数。
所以这些东西,最后很可能还是要留给乌拉那拉氏的,他的额娘。
“来看看都有什么。”他想着提前盘点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
乌拉那拉氏允了。
很快她就后悔了。
这东西是真的多,林林总总记的脑仁疼,却还有一大堆。“到底有多少?”万岁爷这次赏这么多东西,下次要怎么赏。
两人坐在那,数到乌拉那拉氏累了,她起身,温柔道:“罢了,明儿再盘点。”
这真累人。
她的腰吃不住。
弘晖点头,原就是给她熟悉的,自然什么时候都成。
“额娘,我有没有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
“晖晖崽好爱你。”
“额娘也爱晖晖崽。”
“那额娘有没有告诉阿玛你很爱他?”
“没。”
“那你现在告诉?”
弘晖觑着她的神色,见气氛已经到这里了,就赶紧叫苏运备笔墨纸砚,把乌拉那拉氏推过去,笑吟吟道:“快,写信跟他说。”
乌拉那拉氏被他吓结巴了:“说甚?”
“三个字。”弘晖竖起一根手指,笑吟吟道:“我爱你。”
简单明了。
乌拉那拉氏脸红,她不肯,却见弘晖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写嘛写嘛不要爱在心口难开。”
“成。”
乌拉那拉氏小脸通红,也有意试探,便挥笔写下娟秀的三个字。
她把信装在荷包里递给苏运,示意他送到户部去给胤禛。
户部。
胤禛正在忙差事,堂下有许多官员在回话,听说贝勒府来信,他随意道:“读。”
福晋无事一般不会寻他,估摸着也是传些无关紧要的话。
苏运打开信,瞬间瞪圆了眼睛。
他挠挠脸颊,红着脸,举着手中的花笺,颇有些无措。
胤禛挑眉:“怎的,有不认识的字?”
这还不念。
苏运冲他虚弱的笑笑。
无意间看了主子这样的鸿雁传书,他还能笑着看见明儿的太阳吗?
胤禛顿觉有异,他伸出手,接过花笺,一看就知道为何苏运是这幅形态。
春日风暖。
胤禛不自在的捏着盘扣晃了晃。
真热。
他觉得脸颊有些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