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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把我手给解开,我就不动。”叶佳看着他。
  陆晔没给叶佳回应,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叶佳用两只被绑起来的手去推搡他,“我要去洗澡!你把我手给解开,你听到没?!”
  听到叶佳说的话,陆晔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你手臂上的伤不能沾到水。”说着起身,先进了浴室里,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然后才将叶佳打横抱起,带进浴室。
  看着陆晔伸手给她**服,并不打算把她手上的纱布给解开,叶佳猛然伸手去推他,看着陆晔欣长的身形倒下,头磕在了浴缸的边缘,陆晔用手撑着浴缸,过了良久才撑着身体站起来。
  而叶佳目光落在浴缸上鲜红的血迹上定住,看着他艰难的站起来,叶佳也没有伸手去扶着他,就只是看着。他现在能被她给推摔倒,大概是头上的伤口,流血导致的体力不足。
  “我让你把我手上的纱布给解开,我要自己洗澡,你听到了没有!”叶佳把被绑着的双手放在陆晔的面前,冷声说着。
  陆晔有些迷糊的视线,能从叶佳眼底看到冰冷,冷得刺骨,他看了一下叶佳那只受伤的手臂,掀动薄唇,声音轻缓,“解开可以,你得保证你的左手不碰到水。”
  叶佳把手放在他的面前,没有开口说话。等着陆晔把她手上的纱布给解开,她自己脱了衣服,站在浴缸里,把左手伸直,避的很远,她右手伸手拿毛巾,却被陆晔快了一步拿过毛巾。
  “我帮你。”陆晔对上她的视线,把毛巾沾水,动作轻缓一点一点极为耐心的帮她擦拭着身体。
  等帮叶佳洗完澡,叶佳才看到陆晔手上被烫伤的那几个水泡,被水给泡开了,露出鲜红的肉。看着陆晔帮她把身上的水渍擦干,给她身上包裹住浴巾,叶佳自己走回了主卧,躺在床上。
  陆晔也跟着出来,又重新拿过医药箱,找了纱布给叶佳的手给绑起来,他担心叶佳晚上睡觉不小心左侧着睡,压到手臂。
  闭上眼睛的叶佳没有反抗。
  过了很久,叶佳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陆晔,他的薄唇泛白没有血色,睡着了眉头也是紧紧拢着的。好一会儿,叶佳才收回视线。她用牙齿把手上的纱布咬开,看着紧紧扣着她腰肢的手臂。
  扣着的她的腰太紧,叶佳拿着陆晔的手臂,慢慢的轻轻的移开,又把她的枕头塞在他的怀里,让他抱着。拿过医药箱,找到里面的云南白药,拨着陆晔的头发,在上面撒了些。
  刚要把瓶子拿去,手腕就被陆晔给拽住,“叶佳,你……”
  “不要误会,不要多想。我担心就这么睡着了,等我醒来时,你就断气了。我还没有至于恨你恨到想看你死的地步。”叶佳冷着声音,没有抬眼看向陆晔。把手上拿着的云南白药放回医药箱,归回原处。
  陆晔眸光定定的看着叶佳,不敢期待太多,这样在已然让陆晔好受许多,至少叶佳没有恨他。
  再吃饭叶佳就配合,陆晔爱喂就让他喂,也没有再和他说话,见叶佳这样的态度,在陆晔的眼里,是叶佳消气的征兆。晚上要洗澡,也都是陆晔帮洗的。
  原本没包扎被烫伤的手背,一次又一次的被水给冲开,伤口过了好几天都没有愈合。
  休养了一个星期,叶佳觉得身体已经好多了,肩膀上的伤痕也开始愈合了,陆晔给她换药时,看着她的伤口结痂了。伤口结痂了就不用再敷药。
  家里的吴妈给叶佳做了很多补身体的,鸡汤、鱼,叶佳觉得味道很重,不想吃,但每次都想着身体重要,强迫自己给咽下去,她不可以再耽搁了,得赶快和陆晔离婚。
  下午陆晔陪着叶佳去阳台晒太阳,叶佳坐在座椅上看着陆晔,“你不用去上班吗?”
  陆晔已经寸步不离的在家里陪了叶佳一个多星期了,叶佳一直在等着陆晔去上班,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开口去提上班,所以她今天开口问了。
  陆晔应声,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叶佳。“嗯,请假。”
  “我身体已经好了,你去上班吧。”叶佳伸手接下,淡淡的说着。
  “再过两天再去。”陆晔目光落在叶佳的脸上,他这几天看着叶佳转变态度,该放心才是,可他心里却是隐隐不安,那股不安让他晚上睡觉都会醒几遍,确定了叶佳在他的怀里,他才敢入睡。
  这个时候陆晔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他不该庆幸叶佳没有到恨他的地步,因为叶佳现在对他的态度,淡漠的可怕,就像是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也慌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拿叶佳怎么办。
  过两天,叶佳再等着陆晔说的这两天过去,每当吃饭时都觉得是煎熬,特别是早上醒来时,她没有手机,这几天陆晔陪着她有事寸步不离的,她连想联系个人,问一下有什么止孕吐的方法都不行。
  再有鸡汤之类的叶佳实在是喝不下去,嘱咐了吴妈,让吴妈帮她换成了大骨汤。
  第一百七十五章:过往
  法院。
  今天是江斯州受审的日子,作为被害人陆晔,得到法院。
  开庭之前,在进入法院的走廊上时,陆晔看到了身上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江斯州,他现在这个模样真的是狼狈之极,他手上戴着手铐,被两名警察紧紧看住。
  见到陆晔过来,江斯州眸底的神色瞬间翻腾,就像是丛林中的响尾蛇一样,淬了剧毒,他双手攥紧牢笼的框子,手上力道加重,手背上青筋狰狞,“陆晔,陆大公子,陆检,您这可是滥用私权,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让人把我给抓了。你担心我被无罪释放后,你会官职不保。”
  “我有没有滥用职权,江总心里不清楚吗?”
  不等江斯州开口回答,陆晔又缓缓掀开薄唇,“也轻集团的年会,我差点遇害。事先知道我要去参加也轻集团的年会人,除了沈少卿之外,就只有你。”
  “想要杀我的动机,你有很多,你二叔曾经是卫生局的局长,三年前被检查出贪赃枉法,案件是我负责调查的;五年前有些你远方表亲地方官员,这宗案件也是我调查的;十六年前你的父亲跟一个高官谈话的内容被我录下了,成为法院判你父亲罪的最关键证据。还有大大小小影响到你利益的案子,这些都是你的动机。”
  等陆晔把话说完,江斯州的眼眶泛起猩红,他面部表情狰狞,看着面前这个纤尘不染高高在上贵公子模样的陆晔,“陆晔!我是恨不得你死!是你背叛了我,曾经我拿你当朋友,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你,我爸入狱了,我妈疯了,没几年**了!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这世上的坏人那么多,本来就是有好人也有坏人,你为什么偏偏只针对我?针对我的家人?如果不是你,我也会步入政界风光无限,都是因为你!我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却害我至此!”
  陆晔看着江斯州,半响才开口说着,“如果没有我作证,会有很多人被冤死,你父亲的**案,想找人做替罪羔羊。”
  所以是他不想要害江斯州,却害了江斯州一家,让江斯州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从云端跌入淤泥之中,家庭破碎、梦想无望、朋友远离,可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有无辜的人死,当时的陆晔就只能那么做。
  忽地,江斯州冷笑不止,和本就狰狞的面容和猩红的眸子相映衬下,显得阴森的恐怖,“呵!那你心中就只有你所谓的正义,你是好人!”
  江斯州说着,是冷笑不止,“是我眼瞎,是我蠢,把你当成朋友,害死了我爸妈!你是好人,你是正义的,我是坏人,就该失去所有,不停的挣扎着,面对所有人对我的指指点点,不堪的活着。”
  忽地,江斯州停止了冷笑,勾着唇,不屑的看着陆晔,“我就是想要杀你,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动过手,你要怎么也让我坐牢?”
  “梁清音会上法庭作证。”陆晔看着江斯州,回了。
  “梁清音作证?清音她和你的关系,完全是可以认为她做伪证。还有杀害你的那个石原,他可是一口咬定,他是因为他家里企业受牵连,对你不满,才会去报复你。陆检,你可不要随便往我身上泼脏水,毁我名声。”
  看到江斯州脸上的得意,陆晔缓缓开口说着,“你威胁石原不许供出你的事,梁清音也知道,有她配合,再加上警方,只要石原不受你的威胁,你觉得他会不为了减刑供出你吗?!”
  刚才江斯州脸上的得意已全然不见,他想伸手抓着陆晔,却被身侧的两名警察死死按住,碰不到陆晔,他眸底猩红,咬牙狠戾的嘶喊,“陆晔!你最好让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出来,否则我会杀了你!会让你生不如死,跪地求我!”
  谋杀未遂,是能出来的。这么多年,陆晔没有告诉过江斯州,他那天去江斯州家做客,并不是故意拿着录音机录下江斯州的父亲和那个高官的对话,他的那个录音机有些被摔坏了,按键不灵,原本他是想播放英语磁带的,没想到变成了录音。
  等到回家后,这件事发酵,他父亲跟着发愁。陆晔发现了录音机录下了那段关键的对话,原本是已经告诉陆母说录音机坏了,给扔进垃圾桶里了,却被佣人捡回去,发现了录音,递给陆父邀功。
  最后陆父和陆晔说明了关系的厉害,让他带着这个录音机,去最高司法机关,出门作证。
  这件事情,是陆晔后来不愿想起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有很多事情,关于江斯州的,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发展到要杀他,他才面对江斯州。他可以把江斯州行贿的证据也拿出来,这样加起来,够江斯州在牢里做大半辈子。
  人选择的路不通,形成了执念,所拥有的思想和正确观就不同,陆晔他帮不了江斯州。
  开车回家,陆晔在车里坐了很长时间,回想着十六年前的事情,回想着当时江斯州看他的目光,还有今天,说的那些话,江斯州今天说的这话,应该是那个时候就想跟他说的。
  陆晔记得陆父跟他说过的话:是人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用的是国家纳税人的钱,就更应该维护这里国家的法律。如果用好人和坏人的道理来说,坏人也有家,你包庇了坏人,那就等于是帮凶伤害了好人,也就会是一个坏人。
  在陆晔的人生中第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觉的,就是他拿着录音机要决定去作证的那个晚上。
  大概是晚上八点钟的时候,陆晔才从车上下来,回到家里。
  吴妈正在收拾东西,看到陆晔回来,连忙迎上去,“少爷,您回来了?”
  “叶佳今天还好吗?”
  “少nainai今天出去了一下,也是刚刚才吃晚饭。饭菜都给您留了,我现在就去给您热一下。”
  “我不吃了,吴妈你先回去吧。”陆晔看着吴妈开口说着,声音里透露着些许疲惫。
  第一百七十六章:离婚
  房间里很安静,陆晔推门而入视线落在坐在角落一旁的沙发上的叶佳身上,她没有洗澡换上睡衣。他走上前紧着眉头,看着叶佳,“坐在这做什么?吴妈说你今天出去了,你身体还没好,出去做什么?”
  陆晔说完话许久,他看着叶佳才动了一下,伸手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他。
  映入陆晔眼底的就是赫然醒目的‘离婚协议’几个五号字体的黑色加粗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抬眸对上叶佳的视线,眸子紧锁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丝毫情绪那般,然而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离婚协议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了吧。说好的婚期三年给补偿,现在没到三年,是我违约。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叶佳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陆晔将手上的离婚协议给撕了,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陆晔眸子对上她的视线,缓缓开合薄唇,一字一顿,“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会答应离婚!”
  “陆晔!我不想和你法庭上打离婚官司。我那里有备份,我明天再重新打一份。”叶佳扬起了声音,语气里有些愠怒。夫妻一场好聚好散,闹到打官司,就太难看了。
  “你大可以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打赢官司。”顿了顿,陆晔看到叶佳眼底的狐疑继而说着,“根据《婚姻法》我们不满足离婚的条件,你想打官司就得请律师,你有多少积蓄够请律师的?”
  提到钱就是戳叶佳的痛处了,因为她本来就是穷的叮当响。
  见叶佳眼底的神情,陆晔又补充说着,“我给你的卡,明天就会被挂失停用。除了我给你的钱,还有我给你买的医院,还有我妈给你的钱。明天我找人仔细算算,我们结婚也没几个月。”
  说到这里,陆晔停顿了一下,看着叶佳浮现怒气的眸子,“我跟你说的这些,是劝你后面不要钻研《婚姻法》想着离婚,结婚不到两年,我的财产不算夫妻共同财产。那些钱,你能拿的出来吗?”
  “你无耻!”叶佳气的咬牙。他们本来就是协议婚姻,他心里有他的梁清音,还不肯跟她离婚,还说要判刑,她都念及夫妻恩情,他倒好,还要让她还钱。
  不用算,叶佳也清楚,那些钱,她三辈子不请假当医生每天看十个病人,也不一定能挣到。
  陆晔看到叶佳的怒气,压低声音轻哄着,“要离婚,就用你一辈子还偿还,不离婚就不用你还钱,我名下的财产都是你的。”
  这她说离不离婚还有什么两样?叶佳她都已经死心了,就想着赶紧离婚,赶紧滚蛋走人,没想到陆晔竟然这么无耻!叶佳怒极反笑,“你是检察官你懂法律,我难不成是法盲吗?我可以告你对婚姻不忠,婚内出·轨。”
  “证据呢?捉jian要在床。”陆晔看了一眼叶佳,淡淡的回了,视线落在她身上穿的看起来有些紧的衣服,自顾拉开叶佳的上衣,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看着的伤口结痂还没好,痂就被碰掉了,紧着眉头,“不愿意穿短袖,也尽量穿宽松点,弄疼了没?”
  现在叶佳心里是更生气了,她想好好跟陆晔谈离婚的事,谈不来,发脾气吵架也吵不了,就是她一个人在生气,她心里怄火的想要打人。
  叶佳狠狠的挥开陆晔的手,冷声说着,“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离婚!”
  挥开的这一下,是把叶佳的手臂都给弄疼了,也没有给挥走,陆晔的大掌还是格外的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臂,像是她伤口要疼,他也会隔着心疼一样。
  “叶佳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这辈子的妻子只会是你。”陆晔目光胶着的看着叶佳,声音轻缓,一字一字吐字清晰。
  对上陆晔的视线,叶佳有片刻的晃神,收了收思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梁清音呢?你包·养的小·三?”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清音的事情,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和清音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话是在和她解释?
  耳边又传来陆晔轻缓的声音,“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洗洗睡了。”
  怎么办?叶佳现在脑子里乱嗡嗡的,什么叫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不是想象中那样,一个电话就赶过去了吗?现在陆晔不答应离婚的理由,叶佳只能想原因,那就是在顾忌陆老太太。从政的在乎名声,离婚人士说出去也不好听,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还有陆母不喜欢梁清音。
  想了想叶佳还是自己转身进了浴室里洗澡,把浴室门反锁上。
  门外陆晔隔着门跟她叮嘱着,“不要用花洒,在浴缸里洗,小心一点不要让水碰到你的伤口。”
  伤口是好不容易结痂的,陆晔担心她的伤口,站在门外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叶佳用花洒,才稍稍放了些心,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查一下我妻子今天去了哪家律师事务所,谁给她的离婚协议,把那个律师的执照想办法给吊销了。”
  “是。”
  “顺便把那家律师事务所今年的收支查一遍,顺便提醒一下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不要什么人的生意都接,看清楚人。”
  “好的,陆大公子您放心,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一定把事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