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英眼中一喜。
要是这样,茶叶蛋就能早点卖完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曾墩子家的三轮车过来了,吴桂英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就这一背身,曾墩子家的三轮车直接冲了过来,挨着她家三轮车停的。
吴桂英听着声觉得不对,回头一看,就见曾墩子跳下三轮车,冲她嘿嘿一笑,“吴大姐,今天就一个人摆摊啊,你寻思你忙不过来,过过帮帮你。”
说着从三轮上往下拿炉子。
他媳妇没帮曾墩好搬东西,反正到吴桂英这边来了,“吴大姐我们家茶叶蛋一块卖呗,我也不占你便宜,到时候对半分。”还是笑着说的。
这可把吴桂英气得够呛。
远处学校值班室的保安这会还没有上班。
曾墩子瞅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吴桂英冷笑一声,也不跟她吵,回头喊道:“沈大国,你过来!”
沈大国搬着大石头飞快的过来了,“咋了?”
“他家车撞上咱们家车头了,给他挪开。”吴桂英指挥着。
“好。”沈大国把石头放下,去挪车了。
他走过去,比那曾墩子高一个头。
沈大国:“让让。”这矮个子挡着路了。
曾墩子又惊又疑,这是谁?
吴桂英不是个寡妇吗?
曾墩子媳妇眼睛一转,话格外不好听,“吴大姐,这是你新找的男人啊?”
沈大国回头怒视曾墩子媳妇,“放什么屁呢,我是她男人,结婚三十年了,什么新男人!”说什么玩意呢。
他问吴桂英,“这谁啊?”
吴桂英:“砸场子的呗。”往曾墩子一指,“跟他是两口子,前些天,没少欺负你闺女。”
说欺负也谈不上,就是过嘴瘾,还没说过夏夏。
沈大国走过去一把揪住曾墩子,差点把人提起来。
曾墩子:“大哥,误会,误会啊!”
吴桂英哼了一声,现在知道误会了?
晚了!
这两口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她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估计又要受气了。
仔细想想,沈大国还是有点用的。
*
沈夏快七点起来的,七点半到的火车站。
就带了一床新被褥。
昨天那被她爸用过的那床五斤的棉被,就留下了。如今天她妈出摊情况好的话,估计她爸还要继续打地铺的。
沈夏跟孙富贵在火车站碰头,把新被褥交给了孙富贵,把被褥跟衣服吹风机放一起,搭货车厢走。
沈夏这次可是带了厚棉衣的,连毛线裤都带上了,虽然现在不一定用得上,但是更冷一点肯定要穿的。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就带了把伞。
去火车的时候没用上,到京市的时候倒用上了。
京市的雨下得很大,霹雳啪啦的,走在路上,不到片刻,鞋就湿了。
没一会里头就进了水。
这边风寒水冷,沈夏穿上了厚棉衣,可脚底还是发凉。
得回去换鞋子换袜子。
孙富贵那趟车是直达的,一路不停,应该比她先到。
沈夏就没等,撑着伞快步的往公交车站走。
正走着,没想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警惕的回头,看到在雨中撑着伞的梁松,他手里还提着一双胶鞋。
“换上。”梁松这胶鞋是给沈夏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沈夏也没跟梁松客气,接了胶鞋,走到边上,扶着墙把自己的湿鞋跟湿袜子脱了。
正准备把脚直接套进胶鞋里,梁松递来了一双白色的厚袜子,“给你的。”这袜子是新的,就是有些大。
“这……”沈夏问,“哪来的?”
“单位发的。”梁松语气平静。
只不过在看到沈夏套上那干爽的厚袜子之后,耳朵有些发红。
这袜子真够大的,都到小腿肚了。
也是沈夏腿细,要不然到脚踝处就该撑大了。
“谢谢啊。”
“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会火车站出来?”沈夏穿好袜子跟胶鞋,把湿鞋子提了起来。
“孙富贵说的,”梁松仔细想了想,“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听到你家有动静,以为是你回了,就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是孙富贵。
孙富贵还往屋里搬了一屋的东西,还招呼梁松一起搬。
原来东西搬到到她家了。
之前商量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大的雨。
“我伞大,东西我帮你提吧。”梁松伸手去拿沈夏的行李。
两人一块回去的四合院。
反正是邻居嘛。
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雨一直下着,有些地方都积了水。
“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几天。”沈夏头痛着,这一下雨出行就不方便。
“报纸上说明天也有雨。”梁松说。
到了四合院。
梁松跟沈夏一块去了沈夏家。
沈夏来这边不多,很多东西都没怎么准备,比如这胶鞋,“这胶鞋你再借我穿两天,等我有空买了新的再还你。”
“你拿去穿吧,不用还了。”梁松说完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我家也没女同志,不用这个。”
“你妈不来吗?”
“她有。”
虽然梁松是那么说,但是沈夏是一定会还的。这又不是她的东西,以后买了新的把新的还给梁松好了。
这会孙富贵不在家 。
沈夏进屋数了一下,吹风机少了四十个,应该是孙富贵拿去卖了。
新被褥在床上。
之前从梁松那借的被褥还没还呢,今天这天气,就先不还了吧。
再用用。
沈夏裤腿也是湿的,是在穿胶鞋之前打湿的。
回屋去换了条裤子。
出来的时候,发现梁松还在,正在看沈夏正屋里的那些货,他挑出一个熏腊肉,“怎么放在这?”
这可是吃的。
“是不是人袋子里掉出来的?”沈夏过去一看,装野味的袋子口是真的松了。
昨天她匆匆忙忙的回家,忘了帮孙富贵买野味,好在孙富贵自己找着路子,买了四大袋子,之前赚到的钱大半都花出去了。
“帮我抬一下,把这些架到桌子上。”不能放在地上,刚才他们进来鞋上沾了水,屋里有点湿了。
像吹风机盒子也些,也得放到柜子上,或者椅子上。
炕上也行啊。
这一顿收拾,又是半小时过去了。
那放吃的袋子里头,真是什么都有啊,熏肉,腊肠,还有晒干的菌子,有一整袋全是菌子,沈夏还看到野参了。
盒子装的。
“这东西是孙富贵的,”沈夏跟梁松说,“要是我的,我就送你一些了。”
孙富贵的东西,她肯定不能动的。
“这个呢?”梁松指了指吹风机。
算是她跟孙富贵的,属于她的那一份多一点。
想到梁松今天的帮忙,还有之前借的被褥,沈夏咬咬牙,拿出一个大功率的,给梁松,“我的,那送你一个吧。”
梁松接了。
沈夏还愣了一下,不用客气一下的吗?
“走吧,我请你吃饭。”
梁松往外走,发现沈夏没跟上,回头看她,“就算是这东西的谢礼。”
这东西三四十块呢,一顿饭能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