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异能好歹能治呢。
韩景远连忙让了一下,“一点小伤,没事,睡觉吧。”
苏英觉得不对,刚才给他拿背心,被他换成了短袖,训练受伤是正常的,为什么怕她看见?
她不依,威胁道:“你把上衣脱了我看看。”
虽然同室睡在一起,但两人是协议养娃,韩景远一直很保守,没当着苏英的面换过衣服。
他脸色发烫,“真没事。”
苏英把房门反锁上,免得一会动静太大几个小孩跑过来。
“韩景远,我非得看看是什么伤,你要瞒着我?”
……
韩景远执拗不过苏英,只能背过身去,把上衣脱了。
肩膀上是他自己包扎的纱布,血都已经渗了出来。
苏英听顾知南说过,原身以前学医的,后来因为父亲的医疗事故,说是医死了人,分配受到影响,才赌气改行去的饭店后厨,做了几年的切菜工。
而她自己有异能,在异世处理一些外伤还是没问题的。
韩景远肩膀上的伤口两寸长,不是很深,但是不缝针的话,就男人的训练强度,伤口会裂开。
苏英问:“你怎么没去医院缝针呢?”
军医院就在营地附近,又不远。
韩景远道:“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他还逞能,苏英很生气,“现在是夏天,感染就麻烦了,换衣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
韩景远无奈的挠头,“那去基地医院行不行?”
基地医院靠顾成风近,韩景远极少往那一片去。
苏英道:“舍近求远,韩景远,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韩景远看瞒不过去,只好坦白道:“其实我去过医院了,没想到来给我缝针的是段初夏,我说换个人吧,还被护士长批评了一顿,说我不应该挑剔医务人员,不给换,那我只好先回来了。”
让段初夏给他缝针,有肢体接触,他宁愿不缝了。
……
苏英还以为是什么复杂的机密任务导致的受伤,不能让人发现,结果就这点小事,那有什么好瞒的。
她道:“那天我就想跟你说,你前妻家里帮她调动工作来南岛的医院,被你打断了。”
韩景远诧异,段家在京市,工作有调动苏英怎么知道的?
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顾成风提醒我的,你别误会啊,他是对孩子上心,顺便提醒我的。”
韩景远没说话。
顾成风都能打听到的消息,京城老家那边的人瞒的他密不透风,可爷爷为什么不打个电话说一声?
那是不是说明段家帮段初夏调动工作时,做了保密工作,故意瞒着的,恰好被顾成风无意中知道了?
这样一想,他心里好受了点。
苏英给他找了衣服,催他换上,“家里没有医疗器材,去医院我给你缝吧。”
韩景远问道:“你失忆了还能记得怎么缝针?”
苏英想了个说辞,“肌肉记忆是不会忘的,而且我最近想起了一些专业知识,医院才有消毒设备和针线,快走吧。”
韩景远紧张问道:“那你想起来以前的人和事了吗?”
苏英摇头,“暂时没有。”
……
医院里,还是之前的护士长,受段家所托对段初夏颇为照顾,看到韩景远再次过来,还带着年轻貌美的媳妇,脸上顿时不好看。
现在是晚上,急诊里也没有多少病人,值夜班的护士大半都在护士台说着什么。
看到再次返回的军人家属都跟来了,这是要找茬的节奏啊。
她们看过太多闹事的家属,何况刚才确实是护士长难为韩营长,干嘛非要他前妻去缝针,值班室又不是没人。
这不韩营长家属找来,胆小的小护士已经散开了。
苏英看到小护士身上一副看热闹又害怕闹起来的雀跃橘黄色,心里又好笑,这跟她看热闹的心态是一样一样的。
只有护士长和段初夏的气场颜色不一样。
护士长是护短生气,段初夏则是羞愧生气。
段初夏看了一眼日渐娇俏的苏英,心里又羞又难过。
苏英跟一个月前相比变化不小,南岛紫外线这么强,她反而越来越白,还瘦了一点,整体气质祥和满足,浑身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这种朝气,她只在十几岁的少年男女身上看到过。
虽然五官没有变,她总觉得苏英跟一个月前大不一样了。
难道韩景远都没有发现这个变化吗?
……
前夫受伤来医院,哪怕是正常的手术缝合,连碰都不愿意让她碰,段初夏被打击的不轻,现在面对苏英挑衅鄙夷的眼神,羞愧的把头转了回去。
护士长受段家所托,是真心护短,看出苏英这趟过来是找茬的,立刻上前先发制人。
“韩同志,是你自己不要包扎的,一点小事而已,你还纵容家属闹到医院来,是不是太小气了?”
不等韩景远开口,苏英一把推开木桩子似的男人。
这场合他一个大男人,说什么都是错,毕竟他身份搁这摆着。
苏英道:“你阴阳怪气什么呢,我丈夫只是不让他前妻缝针,怎么就是挑剔了,你护士长明知道内情,还安排他前妻,就是想故意恶心我这个现任家属吧,你想找人评理,行呀,是找你领导,还是找韩景远领导,走,我们一块儿去!”
护士长被苏英怼的心里难受。
前妻怎么了,前妻是医务工作者,碰到了就该大大方方的,闹这么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段初夏的前夫,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本来值夜班心情就不好,她把苏英归到‘医闹’的类别里。
护士长觉得自己没有错,“请你们家属公私分开,不要混为一谈,在医院就是医生和病人的事,什么前妻后妻的,你自己不觉得丢脸吗?”
苏英冷笑,“是我较真还是段初夏故意呢,她要心胸坦荡,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全国这么多家医院她不选,非要跑一千多公里来南岛,为什么来,我不相信护士长心里没数?”
“你搞搞清楚,韩景远现在是我男人,明知道她带着目的接近,你还安排她去缝针,谁他.妈劝我大度,我就祝她丈夫早日给她找几个好姐妹,你大度,回自己家大度去。”
韩景远从来没见识过苏英泼辣的一面,又能说脸皮又厚,他一个大男人围观媳妇跟护士长掐架,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当听到苏英那句‘他现在是我男人’,韩景远面红耳赤,心里涌起一丝雀跃。
……
苏英的直白把段初夏心里那点暗疮挑破,段初夏彻底没脸呆在医院,哭着跑了出去。
这还不算完,苏英道:“我们挂号,你安排个人来缝针吧。”
护士长气昏头了,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人都被你气走了,有本事你自己缝啊。”
“我来就我来,把针线工具给我!”
治疗室里,有个小护士准备好了消毒酒精、镊子、剪刀、针线,战战兢兢的道:“嫂子,还是我来吧,你不要投诉我们护士长行吗?”
苏英笑道:“你这么可爱,那看你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还是我来缝吧,我以前学过医的,会缝针。”
小护士怔住了,韩营长妻子笑起来真好看,她不发火的时候好温柔呀。
其实段姐姐调来医院,大家私底下就议论过,放着京市的大医院不呆,主动调来南岛,估计是后悔了,放不下以前的生活。
可是婚是她要离的,现在又想回头,谁会在原地一直等她呢?
……
苏英给韩景远伤口消了毒,手指在他伤口附近的肌肉上轻轻滑动几下,渗透了一点异能进去,等会缝针的时候就不那么疼了。
就在小护士愣神的功夫,苏英已经缝好了,一共缝了七针。
“嫂子的针脚缝的真漂亮,韩营长真厉害,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种小伤口是不打麻药的,但是缝针是很疼的,就算军人坚强,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也少见。
韩景远被刚才轻柔的触碰撩拨的大脑空白,下意识道:“确实不疼。”
苏英笑道:“那是,媳妇缝得针,怎么可能疼呢。”
韩景远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确实不疼的,难道真跟心态有关?
小护士掩嘴笑,帮着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她觉得这位嫂子其实很大度,就护士长的态度和做法,换别的家属一定会闹的找领导。
小护士觉得苏英挺讲理的,反倒是段姐姐不够大度,过去就过去了,何必再给人家夫妻添堵。
……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苏英跟韩景远打赌,“我猜段初夏明天就会打调职报告,离开南岛。”
“嗯。”
都不重要了,韩景远满脑子都是苏英那句理直气壮的‘韩景远是我男人’,这一个月来,他心情从没这么好过。
苏英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韩景远周身的气场竟然是粉红色,还有像肥皂泡那样大大小小的气泡泡。
粉色代表什么还用问吗,这家伙动情了,还是像初次暗恋般那样的忐忑和喜欢。
韩景远都二十六了,怎么还跟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呢?
大家只是协议养娃,才一个月韩景远就喜欢她了,这不合理吧?
等她再次转头,韩景远身上的粉红色气泡消失了。
苏英心想是她自作多情。
她对韩景远和几个孩子其实算不上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