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月亮是人邪神与龙尸是朋友雪是绿色的我讨厌慕师靖……
诸如此类.
真言灵根识别到假话,会发出嗡响,于是,这一个瞬间,真言灵根嗡响震天,她的意识翻江倒海,险些直接昏厥.
胥香被震得七荤八素,站都无法站稳,更别提战斗.林守溪点住了她的穴道,将她拖向水中.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说胡话了,九明谷是我先动的手,我这就去找长老认错,让她惩罚我!你别碰我……胥香清醒之后,意识到不妙,连忙大喊.
无济于事.林守溪冷着脸将她拽入河中.
等胥香再出来时,她双目翻白,神志不清,晃晃悠悠地倒在岸边,许久才艰难地爬起来,不顾形象,落荒而逃.
和女孩子玩水是不是很好玩呀?我看你好开心哦.慕师靖徐徐走来,看着逃远的胥香,幽幽地问.
醋瓶子别往河里倒.林守溪笑着说.
醋瓶子,什麽醋瓶子?我可不会吃你这混蛋的醋!慕师靖冷冷地说.
是吗?既然这样……
林守溪一把抓住了慕师靖的手腕,用力一拉:慕姑娘也一起来打水仗吧,正好,我还没尽兴呢.
噗通.慕师靖被拽入水中,黑裙顷刻间浸透.
第366章 镜
河水清冽,月光漾碎。
氤氲着水气的慕师靖坐在岸边的岩石上,正屈起双腿,将黑色薄袜沿着玉腿缓缓剥下。
冰丝雪袜水火不侵,故而长袜内的腿儿没有一丝的水渍,笔挺干燥,少女小腿曲线曼妙,玉足纤美,蜷起的足趾宛若排列整齐的珍珠,不饰蔻丹却粉嫩异常,她垂下小腿,在清凉的水面上掠过,倒影绰约。
林守溪坐在她的身边,试图与她说话,慕师靖皱着小脸蛋,爱答不理。
方才她被林守溪强硬地拉入水中后,慕师靖掬起河水,奋力还击,熟料林守溪毫无武德,直接用剑经法则炮制了两把巨型的水弩,如翅膀般悬浮在他的身后。
“我现在的身份是西净城龙王。”他还一本正经地说。
这场水仗毫无悬念,慕师靖被林守溪架着双弩,满河追着跑,一度被冲得眼睛都难以睁开,只能遁入河水中逃脱,遁逃是枉然的,林守溪化水为鞭,轻轻缠住她腰肢,只一拽间,少女又迫不得己纵体入怀了。
最后,慕师靖只得屈辱地投降认输。
上岸之后,慕师靖的裙子被河水浸透,又湿又冷。
她命令林守溪帮她烘干裙子,林守溪爽快地答应,只是当他运转起剑经时,慕师靖衣裙间的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力,它们在一瞬间掠过少女的每一寸肌肤,慕师靖没能抑住哼吟,脸颊更红。
她双手捧着脸颊,冷着脸生闷气,一点也不想理这个以龙王自称的强盗了。
楚映婵静坐一旁,白色的靴子斜放身侧,她朝这边望过来,眉间泛着澹澹的笑。
鬼佛寺动乱后的半夜,西净城静谧异常。
风沿着河岸吹来,纯净而清冽,与广漠荒原的枯燥干涩截然不同,像是来自传说中的无界雪山。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岸边。
晚风吹柔了少女的眉目。
慕师靖望向东边,目光静置在星辰稀薄的天尽头,似在等待太阳的升起,一如过去无数年那样,空虚与寂寥从回忆里遥远吹来,令她久久失神,直到林守溪从身后抱住她,灵魂才似重新栖回了单薄的血肉里。
天要亮了。
城里再没发生什么。
清晨。
三人一同沿着铺满卵石的道路回去。
慕师靖没有穿鞋子,她光着脚踩在鹅卵石上,感受着石头与足心抵出的痛意,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大地如此坚实地存在着。
一路上,他们手牵着手,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客栈。
慕师靖先用热水洗涤了身子,之后,她带着自己购买的战利品独自去到屋顶上,幕天席地,打坐静修,林守溪几次想去陪她,都被凶巴巴地赶了下来,慕师靖说不想打扰他们师徒,也不想他们师徒打扰她。
林守溪回到房间里,楚映婵正坐在桌边澹笑看她,她怀抱拂尘,身边点着一盏火光幽亮的灯。
“又碰壁了?”
楚映婵微微一笑,道:“放心,慕师妹虽然性情阴晴不定的,但这样的小打小闹,通常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
林守溪喃喃地说了一句,问:“怎么睡?”
“要为师来教徒儿吗?”楚映婵问。
“请师父赐教。”
林守溪说着,恰瞥见了她怀中的拂尘。
雪白的狐尾躺在她的怀中,丝毫不显违和,反倒仙意盎然,他不由想起了喜欢以白狐披帛绕臂的宫语,当日酒楼一别,小语也不知在翻搅什么风云,但他并不太担心,小语早已长大,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帮忙写战斗计划的小丫头了。
“一边喊着请师父赐教,一边想着其他女人,我怎么收了你这样的孽徒呢?”楚映婵幽幽道。
“你怎么知……”
“我就是知道。”
楚映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拂尘往他肩头一甩,似去掸落灰尘。
林守溪下意识抓住了拂尘。
狐尾如桥梁,连接了他们。
楚映婵嫣然微笑。
忽有劲风大作。
窗户恰好被风合上。
正在楼上静修的慕师靖睁开了眼睛。
她忽然想起,在幽庭雅居买的包裹好像落在房间里了,这可是她花钱买的东西,万不可便宜这对逆师逆徒了!
相比修行,这才是重中之重!
慕师靖连忙起身,从屋嵴上翻跃而下,想要回到屋内,却没有想到屋子的窗户已经关上了。
“居然还敢关窗?”
慕师靖以为他们怕自己回来,特意关上了窗,很是生气,她将耳朵贴在窗户上,感知力如红线散开,屋内的声音此起彼伏地流入她的耳中。
太阳从东方升起,光洒在裙上,她的脖颈与面颊与朝霞同色。
慕师靖没有再听下去,轻手轻脚地离开。
回到屋顶上,慕师靖已无心修行。
她看着天边喷薄出的光,总觉得,自己是在给苍白丢人。
她想要振作,却振作不起来。
“哼,你都不愿意把这份力量完全为我所用,活该丢人。”慕师靖觉得,这一定是苍白的错。
修行已不可能。
慕师靖便开始清点今天的所得,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似乎只有这面仙灵镜有些用……嗯,当作普通的镜子来用。
至于其他的……怎么说也算是未来可期的,就和浑金境巅峰的自己一样!
慕师靖独自一人躺在屋顶上。
天空渐渐明亮。
等她想起她不必越窗,可以拿钥匙从正面回到房间时,已是正午。
屋内一如既往地乱成一团。
林守溪与楚映婵相拥而眠,还未醒来,两人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的木柜子上。
慕师靖习以为常,没说什么,只顺手取走了自己的包裹。
她轻点了一下包裹的东西。
尾巴少了一条。
慕师靖左顾右盼。
“哦,原来在这里啊。”
慕师靖眼睛尖,很快发现了那条尾巴的所在——雪白的锦被下,同样雪白的尾巴露出了一截,静悄悄地垂压在床板上。
慕师靖没有多想,只想将这拂尘收回,于是,她来到床边,用力一拉。
仙子轻哼着醒来,睫羽颤动,童光迷离,她疑惑地盯着慕师靖看,似是询问。
接着,她说:“这狐尾你要是……”
“不,不要了,楚姐姐这么喜欢,送给楚姐姐就好了。”
慕师靖不知想到了什么,说了这么一句,落荒而逃。
楚映婵秀眉微蹙。
她轻而易举地取出了睡觉时不小心压住的假狐狸尾巴,将它放置在窗边,随后无奈摇头:“这丫头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
午后。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仙灵镜前,楚映婵与慕师靖坐在一起,林守溪为她们梳发。
木梳的梳齿没入漆黑秀发之间,像是顺着瀑布飞流而下的木舟。
镜子里,两位道门仙子似乎是在比试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无聊游戏,慕师靖神色严肃,眼睛瞪得很大,楚映婵则要聪慧许多,她透过镜子向林守溪投来求救的眼神。
“不准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