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着,撩开她颊边的青丝,好像感觉不到她的僵硬。
修长冰凉的手指沿着下颚,缓慢抚向软白的耳垂。
他附耳过来,充满欲.望地说道,“你每次说这种话,朕都想把你做到哭出来。”
作者有话说:
女主:在疯批暴君的手下求生的第一天
第42章 、【42】
她都跟他推心置腹到如此地步, 他居然还是不愿放过她。
“……”
一瞬间,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男人, 就往床下跑去,结果脚掌刚踩上地面, 如同一脚踩进棉花, 毫无悬念地摔在了地上。
身体触到毛绒绒的软毯,记忆瞬间回笼,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
女人乌发散乱,半掩玉.体。发丝浓黑, 肤光胜雪。明珠皎皎,灼灼人眼。
沉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声音带着笑, “想在地上啊?”
她咬牙不回,手臂支撑着身体,四肢并用,艰难地往光源处爬去。
脚踝蓦地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扣住,她浑身僵硬,思绪骤然回笼,当时在马车上,亦是如此。可那个时候她被药性控制, 感受并无那么强烈。
眼下却是完全清醒的状态。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而他的手,如同凌迟那般, 一点一点用力, 拉着她往后退去。
光是在毛毯上一点点摩擦挪动的感觉, 都足以让她的恐惧, 瞬间飙至巅峰,“救命……”
卿柔枝哆嗦地喊了出来,她本来不是一个多么胆怯的人,可是这一刻真的被他吓到崩溃,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都已经说了她喜欢的人是他啊。
如果是因为对她的占有欲,嫉妒到扭曲才杀了兰绝。
那她表明了心意,他不该这么对她才是啊!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突破了她能承受的极限。
“褚岁寒……你不是人……”
大抵明白了求救无门,她哽咽着,咬牙切齿地开始咒骂。下巴却被两根长指捏住,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毫无威慑力的咒骂被迫停止。她舌尖一顶,下意识要吐出来。
“咬住。”他以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
用力掰开她的下巴,将那个镂空雕刻莲花的银球,往她嘴里一推。迫使她牙齿紧紧地咬着,再拉过那根穿过镂空银球的绳子。
修长的指如蝴蝶穿花,三两下,在她脑后系紧。
“唔唔……”
蒙眼的黑布被泪水浸湿,嘴里卡着东西,两瓣红唇怎么也合不拢。
褚妄上下打量一眼,颇为满意。俯身把她打横抱起来,扔进了床榻,精壮的身.躯覆盖而来,“不是说喜欢朕?”
“心里只有朕一个人的名字?”
他低沉诱惑地在她耳边道,“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朕。”
……
“以后,”男人的下颚因为用力而绷直到泛白,漂亮得炫目。长长的发丝垂落,眉眼充满了迷乱的爱意。
可惜她看不见,只能听到那愈发粗.重的喘.息声,“朕就是你的主子。”
卿柔枝屈.辱又无助。
看不见身后的男人,纤细的手腕被他单手扣在身后,肩膀也被他用按着。
很快,卿柔枝就知道塞进她嘴里的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了。
因为嘴巴始终保持张开的状态,无法完成吞咽动作,镂空的银球在长时间佩戴后,会让口水流出。
脸庞挨着那逐渐湿透的软枕,卿柔枝紧闭双眼,跟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
甘泉宫的灯烛灭了几盏,显得有些昏暗。
人待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最易感到昏昏欲睡。
只是,那重重纱帐遮掩的内室之中,隔着一座屏风,时不时传来声响。
虽然隐秘,却着实暧昧。
饶是内宦泉安也听得耳热心跳。
一旁候着的江大人,眼观鼻鼻观心,倒是颇为淡定。
不愧是诏狱里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泉安佩服他的定力。
北镇抚司的人直接听命于天子,那可就是天子的爪牙,见宫女端着糕点进来,泉安连忙接到手中,放在江开面前,“这都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大人快用些糕点,填填肚子。”
江开颔首。
到底是好奇,眼风偷偷朝内室瞟去,可顶头上司的私事,也不敢随意打听,何况是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泉安察言观色,有意在这位天子近臣跟前卖个好,便道:
“里面那位啊,是建陵王献给陛下的美人,”
“美人?”
“正是。听说是个婢女,因为姿色姣好,又极擅歌舞,被建陵王妃看中,收为了义女。此次建陵王进京,将之送进宫中侍奉天子。”
遥想那时在坤宁宫,陛下对那位继后的着紧,甚至差点为她打杀了宫闱局的覃掌事,又在净莲寺闹出了那些事……
短短几天,好好一个人,竟就这么没了……
陛下为表哀思,辍朝七日。
谁知建陵王送来的这个美人,听说陛下不过瞧了一眼,当即龙心大悦,将人带到甘泉宫,迫不及待地幸了。
都说君恩如流水,可这位的心思,未免也变得太快了些。
泉安唏嘘。
一盏又一盏冷茶下肚,就连江开脸上的淡定都快要维持不住了,暗道倒霉。只是,今日是陛下给他的最后期限,他不敢不来。
这手中的茶续上第八盏的时候,那边终于是偃旗息鼓。只听珠帘碰撞,咣当声响,一个高大的男人缓步走来。
他随意披着一袭玄黑的外袍,长发垂散,眼睑处微微发红。
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那人狭长冷冽的凤眸一扫,江开立刻从怔愣中回神,跪地道,“微臣拜见陛下。”
他双手将物件呈上:“微臣奉命潜入兰大人的府邸,寻到了此物。”
泉安连忙接过来,恭恭敬敬奉上御案。
尚方宝剑和,一封密函。
褚妄随意一扫,眸光微寒,“丹书铁契何在?”
“微臣无能。”
江开以头触地,沉声道,“金鳞卫不止兰家上下,就连那和尚的居所也搜了个遍,均未发现丹书铁契的下落,倒是……倒是兰家在惠安的祖家,还未搜查过。”
“去查。”
“是。”
江开等了会儿,也没等到陛下对他办事不利的发落,偷偷瞟了上首帝王,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建陵王这位美人,倒是颇有几分本事,素来严厉冷酷的新帝,也有这般和颜悦色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目光投向御案,“这封密函,微臣未敢贸然打开,如何处理,还请陛下明示。”
密函里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江开心口惴惴,理智告诉他,兰大人高风亮节,这,不会是什么于国本不利的东西。
但,江开知道,陛下有意对兰家动手,如果这封信在陛下的眼里,是那通敌叛国的信件。
那么,这封密函,就会给兰家招来灭顶之灾。
数百条人命啊,到时又是血流漂橹……那位时时刻刻以家族为先的兰二公子,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死都不能瞑目了……
陛下打开密函,却是什么也没说。
只道,“下去吧。”
江开有些莫名,却依言退了下去。
……
被人从锦被里刨出来,取下银球,半搂在怀里喂着水,卿柔枝也毫无反应,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点点吞咽着那温热的茶水,手指也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
“呵。”
一声轻笑,有什么冰凉的薄薄的,似是纸张一类的东西,被他用手指夹着,在她脸上若有似无地轻划。
他笑着问道,“这是江开从兰绝房中寻到的,猜猜看是什么?”
“你混账。”听到兰绝二字,卿柔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看来还没吃够教训。”
她立刻闭紧了嘴巴。
“兰爱卿不愧是朕股肱之臣,人都死了,还能为朕分忧。”
说着他搂着她,慢条斯理打开密函,嘴唇在她耳边低低吐出几个人名,有几个还是她熟悉的,朝廷官员的名字。
她不免一怔,“你又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