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姬这会儿有些迷茫了,他听不懂陛下是在骂他胡闹还是骂经美人呢?
唉他不玩就是了。眼见着今日他的确没有再挥月杖的契机了。
无姬满心遗憾。
楚蔽问道:“她赢了就为这?眼下不是三局两胜了么。”
怎么还没个回应。
无姬挠挠头,老实回道:“瞧着实则也不太像,更像是被人纠缠上了?这不,又被人拖着赌第三局……”
“她还赌什么?”楚蔽寒声质问道。
无姬被陛下难得喜怒形于色的模样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回道:“……属下,属下没来得及探听……”
第二局一听经美人赢了后,他就先急着赶回来禀报陛下了。
“那就再去。”
无姬一凛:“遵旨。”
说完拔腿就跑。
*
咸毓听了楚雩一耳朵的文绉绉的话,她耳朵都要起茧了,也没明白他说的是啥。
她觉得这个男配当得也心太累,满脑子弯弯绕绕的。
既要找兄长男主的不开心,又要找女主的不开心,自己也不开心,今天还莫名其妙地针对起她来也想找她的不开心。
所以他现在还贪心地想要出一个大的赌注,好让连同她和太子妃夫妇都不开心。
哎,累不累啊?
咸毓听得就累了。
于是她忽然在众人中轻拍桌子,站了起来:“诸位。”
几人被她突如其来的打断,讶异了少许。
咸毓挺直了腰板。
再怎么说她也是小长辈吧,就算没有高位的威风,但至少实名制了。
她对楚雩柔声提议道:“王爷,到底要赌什么你才会觉得刺激?不如这样吧,本美人建议下一局你我就来赌个大的,赌注就是——一条命吧!”
“……?”
场面霎时间寒寂了下来。
朱宝林惊呆了忘了出声。
任云霏惊诧道:“经美人?”
楚雩也怔愣了:“你说什么?”
楚承宇收回了留在球场上的目光。
……
而咸毓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古早嘿帮电影里的几巨头之一那么的酷炫,仿佛就在人多势众的人马前头,一脚踏在了改装成奇形怪状闪瞎众人眼的狂拽酷炫摩托车上,痞气十足地扬起下巴,拽拽地说道:食屎啦你!来赌命啊?
反正她开天眼知道她并不是在这里领的盒饭,而这位楚雩之后也还有主线相关的配角剧情,所以就算现在赌命了,等赌完之后两个人肯定还都活着。
那么现在赌的就是气势,赌的就是心跳。
吓吓他这该死的赌瘾。
……
“陛下!”无姬狂奔进殿内,难得气喘吁吁,“他他他……经经经……他们要拿命来赌了!”
楚蔽早就负手站起身等着了,他回首,沉着脸道:“那还等什么?”
无姬闻言,踌躇万分地问道:“那这回属下到底该帮哪一队?”
楚蔽皱眉,“你们眼下多少人手?”
无姬抱拳回道:“三五人马!”
楚蔽“啧”了一声。
无姬正以为陛下不信他们兄弟几个就能打赢马毬赛,便听得上首吩咐道:“你快去找万良,叫他安排明面上的人过来。”
“哦……哦!”无姬遵命。
楚蔽知晓这小子还不懂,接着说道:“带人就将楚雩拿下。”
“啊?”无姬问了一句,“什么由头?”
对于楚蔽而言,他要何由头?
可一想到在场还有她,也罢。
“就按宫里进了刺客。”
作者有话说:
楚·冤大头·雩:啊?还真有刺客啊?
咸·绝命赌徒·毓:上章你自己乌鸦嘴了~
无·跑腿·姬:孩子今日份的活蹦乱跳的力气已经用完辽qaq累了555
第4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球场上两队人马第二局实则比得并不轻松, 甲队赢球后,双方都从马上下来稍作修整。
这时,几个宫人急急忙忙跑来了人群中。
“什么?”吕芳仪喝了一口茶水,奇道。
几个宫人亦是惴惴不安, 只能先将看台上赌注的消息告知球场上的几个主子。
连梁才人听了之后都皱着眉头啐道:“那经美人果真磕坏了脑袋!”
吕芳仪瞧了一眼身旁的裴順仪, 只顾擦着手中的月杖。
裴順仪听了后摇摇头, 转身像是要找看台中人交涉。
乙队人跟着裴順仪走了后,梁才人走近两步到吕芳仪耳边:“吕姐姐, 那下一局, 我们……”
吕芳仪睨了她一眼,她当然知晓梁才人心中所图。此人胆大心狠,但缺的就是耐心。
吕芳仪不想承什么人情, 自顾说道:“你省省心吧,下一局我自然还想赢。”她督促道, “既然在我的队伍里,那就拼劲全力赢球。他们如何相搏,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罢了。”
“芳仪说得是。”梁才人压着一丝失落,垂下了眼眸。
待吕芳仪先走一步后, 梁才人抬起了脸, 面露不忿。
……
看台上已经热闹了起来, 连在球场上的众人都闻声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的楚雩, 好好的一个矜贵小王爷, 此刻气得呼吸粗喘,胸膛起伏不平, 咬着牙直盯着经美人, 面露凶光像是一条已怒的野兽, 被数名宫人拦在身前, 狠狠地放言道:“你以为我不敢赌吗?”
咸毓已经闪避到椅背后了,椅子前还有人美心善的女主太子妃好心主动拦在她的前头。
她一脸莫名其妙,这个楚雩怎么这么躁动?三言两语之间,一言不合就急得要同她硬拼了。还说是因她故意挑衅的他。
咸毓不能理解。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人那该死的自尊心?
不就是输了两个球嘛,有什么好输不起的?
她以为放个大话总能叫这位知难而退戒了赌瘾,没想到人家觉得不接招就是跌面子?
天呐面子很重要吗?面子都不能当饭吃,面条倒是还能充饥。
楚雩咬牙切齿地抚摸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好啊!赌就赌!”
丝毫不顾身旁一直在劝他的众人。
他亦知楚蔽如今对后宫不闻不问,他就不信他一个皇亲贵胄,赌死了一个小小的不受宠的美人,会有何事?
巧的是咸毓也觉得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接下来不就是像个玩家家似的赌一场嘛,之后谁输谁赢肯定都会有个下坡出现吧。而且看起来这局还能加速她距离回去休息的倒计时,何乐而不为。
咸毓打定主意,赢了她也该回去了,输了她就装作灰溜溜的回去。
赶紧的,比完第三局就能回去睡大觉了!
楚雩气煞:“她还催?她还催?!”
裴順仪上了看台就见着了这幅局面。她先去给大长公主请安,望大长公主能就此主持大局说上几句话。
岂料大长公主却低声随口回道:“本宫也不知你们小辈之间的打闹为了何事?眼下有太子在呢,太子妃也能一同帮衬处置罢。”
大长公主意欲就此罢手。
裴順仪闻言垂首、眉眼微蹙。
不稍片刻她又被宫人催着回球场了。
吕芳仪已上马,摸弄着手中的月杖,朝回来的裴順仪说道:“裴玲珑,都到这时候了,你普度什么好心肠也不管用了。你我之间,一输一赢,必是会得罪看台上赌注的其中一方。这其间的轻重缓急,想必你心中早有定夺,少来这般虚情假意的章程浪费时间,不如接着一较高下吧!”
裴玲珑一时并未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月杖,皱着眉说道:“我不比了成吗?”
吕芳仪只觉得好笑:“那你是当场宣布经美人赢咯?”她似笑非笑地激将道,“你要为了一个美人而得罪一个王爷?”
裴順仪抬眼看她,眸中平静,清润的喉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我说的‘不比’是指你我之间罢赛,助赌注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是呐,”吕芳仪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也知,而我此刻就是还想与你比试第三局么?”
裴順仪双手垂在身侧,默不作声地低头看着球场边上的青草。
春风吹又生。枯败后的新生。
吕芳仪讽刺地一笑,不再多言,打马往自己队预备赛事的位置走去。
不多时,梁才人骑着马从裴順仪身旁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