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想了想,随口问道:“殿下,你在外建府了吗?”
楚蔽淡淡摇头:“并无。”
他还有脸皮说道:“如若建府了,便能封王爷了。”
可不是么。
咸毓也知道。
酷盖他现在远不如男主楚霰他们之类的条件,甚至连男配们都不如。还是挺不容易的。
楚蔽此时饶有兴致,顺道似的问她:“你瞧不起我?”
……?
他现在竟然还有理瞎问她话?
——也不看看谁吃饭不叫上她的?!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咸毓现在的心情就可以用“咯咯哒哒”来形容……呃,被她不小心忽略的“咯哒”声仍是在断断续续地冒出来中!
咸毓回了神,她睁大眼睛示意眼前的酷盖。
她是背对着背后的屏风的,而眼下酷盖是正眼对着她的。
并且那张屏风被撞倒了……
楚蔽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团黑影,收回目光后,好整以暇地看着终于有些慌张的她。
咸毓眉眼都是戏,用力地拿眼神问他。
他却装作没看懂她的眼里是什么意思似的,又即将动起了手中的筷子。
咸毓:“……”
你有点儿过分耶!
“殿下!”咸毓扬声道。
作者有话说:
被忽略的黑影:……你俩有完没完?汪!
——
第77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认识至今楚蔽自觉也算是大致知晓她的为人了。
她哪是什么无知蠢昧之人, 她分明只不过是除了吃之外事事都不上心。
因为不上心,就被人误以为像是对事笨拙应对了。
就比如此刻,也不知她又想到何事,连身后的声响都不顾了, 急着自己上前几步就将他故意阖上的门扇打开。
正午的日光重新翻涌了进来。
楚蔽若无其事地看着铺上桌案的阳光。
咸毓倒是眯了眯杨, 她打开门后就顺势转身, 刚想同酷盖说话、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吃饭不叫上她,但她的注意力接着就又被迎面见到的屋内深处暗沉墙角跟的……人影给吸走了。
突如其来入目的场景, 咸毓惊讶又意外, 她不由伸手指道:“殿、殿下?”
塌倒的屏风后面霍然显现着一人一椅!
——准确地说那人是被捆绑在了椅子上。
楚蔽并未顺着她手指的视线看过去,而是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侧头问她:“终究是被你发现了。”
“是啊!”咸毓都想要拍大腿了, 没想到屏风后面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楚蔽意外于她是这般的反应。
只见她像是见了何等稀罕之物似的说道:“他怎么不发出声音?啊、我是说他为何不‘呜呜’叫?”
咸毓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满头花白的头发, 虽然仪容不是特别的整洁,但也没有到蓬头垢面的地步。他是被浑身捆绑着的,连嘴巴也是被塞住了。
可是,嘴巴被塞住了也是可以发出“呜呜”声的吧?这人在这之前为什么就一点都不出声?只有偶尔奇奇怪怪的“咯哒”声。
楚蔽听懂了她的问话, 见她既然丝毫不惧屏风后的这般面貌, 他便回她道:“他喉前横着一根细金丝, ”自然是为了不许其出声, “你若有胆……”
他还没说完, 咸毓已经跑过去了。
楚蔽:“……”正当是见识了她的胆大。
人都被绑着,咸毓当然不害怕。
现在屋里也有了光线, 她跑过去之后, 弯腰凑近前一看, 就见到了被绑老人喉结前紧挨着一条紧绷着的细线, 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只要喉结一上下滚动,就会被剐蹭到。虽然没到切割动脉的程度,但也是充满着胁迫感。
而那“咯哒”声好像是因为当事人试图挪动自己的椅子往后撤、又因为被紧紧绑在椅子上而使不上力的时候发出的声响。
楚蔽见她一直凑着钟老那么近,就出声打断道:“你回来罢。”
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正是钟老。
他此刻正也十分不悦中。除了积攒多日的愤懑,还有眼下楚蔽带来的女子肆无忌惮察看他的模样。
真是欺人太甚!疯帝领来的女子也都不像是正常人般的模样!为何看他的眼神如同不像是看活物似的?!
咸毓看见面前的老人突然对她怒目而视,顿时就理解了他为什么被绑着了。
可能就是因为脾气不太好吧?
“你还看?”楚蔽坐在桌案前,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了。
咸毓正好奇地研究那根细丝呢。
她左右察看,想看看怎么拉上的。
她正要抬脚往一边的墙走去,转身就发现酷盖已经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她身边。
楚蔽站在一旁沉思不语。
咸毓问道:“殿下,你把线撤了吧?”
楚蔽垂眸看她。
咸毓腆着脸说道:“啊哈,我怕我一个马虎,没当心也碰上了。”
那不就倒霉了嘛。
楚蔽收回目光,依言走去了墙边。
金线一撤,椅子上的钟老果然就发出了“呜呜呜”的怒音。
咸毓闪退了两步,挨近了走回来的酷盖,终于问道:“殿下,是你绑的吗?”
钟老:“呜呜呜!”
就是他!
楚蔽:“……不是我。”
他状作无意般又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离对方远些。
她顺着他的意思,乖乖地又挨着他近了半步。
钟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分明就是你命人绑的!
咸毓接着问道:“那为何要绑他?”
钟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因为他是丧尽天良的暴君!
楚蔽淡然回道:“你猜。”
咸毓脑洞大开:“不会是因为他有病吧?”
看着像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呃,她再退了半步。
钟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满口胡言!我没病!
楚蔽仔细打量了两人的反应,没有丝毫疏漏。
接着他忽又转身往桌案走去。
像是她非要继续待在老头身旁也随她去罢了。
可这下咸毓一看到酷盖走回桌边了,她就急着跟了上去,说起了刚才想说的话:“殿下!你为何……为何这桌上只有这么一碗?”
她的呢她的呢?
怎么可以这样!
楚蔽回她道:“我还未用早膳。”
就算他平日里进食随意,但总归也是腹内空空了。若万良在身边,此时肯定已经唠叨无数回了。
他起早先去太极殿上朝,下朝后就径直去咸池殿找她了。而又因一路来山池院,她的脚程有限,慢了许久,等到了都午正已过,着实晚了。
咸毓眉毛都塌了:“可是我也要用午膳的呀?!”
看见吃的她肚子也感觉饿了。
被忽视了的钟老:“……”
还有他呢。
“咳,”楚蔽坦然道,“是我疏忽了,我以为那些果子就够你果腹了。”
咸毓拉着高凳坐在他对面,双肘搁在桌案上,目光直直地质疑他。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