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可以单独把蓝景当弟弟。
而她的义弟只是她的义弟。
不一定非要楚蔽也认下这个义弟。
捋明白这一件事后,咸毓展颜一笑,转而说道:“好吧。那我们出去吧?”
可面前的楚蔽仍旧站着不动。
咸毓以为他不知道她同意了他的话,于是耐心地说道:“我知道啦,你若是不想把蓝景当做自己的弟弟也没事儿呀。”
他们又不是强行逼着他。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感觉去看看楼下的蓝景他们怎么样了。
咸毓说道:“我们就算不便于过多露面,但还是得在走廊里望着楼下的动静的吧?以免……”
如果楼下发生了不顺利的事情,那他们也能及时帮着应变。
比起楚蔽刚才口中所谓的信任,咸毓就较为不够放心了,蓝景真的能带领其他人非常顺利地解决接下来的进程吗?
可楚蔽不仅没开口赞同她的话,而且忽然立在原地解起了自己的外裳。
咸毓惊讶地问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楚蔽:你说呢?
第191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他不是假装, 而是真在脱。
咸毓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动作。
楚蔽一下子就剥了外面的罩衫,接着都要解腰带了。
他见她呆愣住了眼神,手上的动作也一顿, 反倒问道:“你怎不继续出声了?”
他还以为她至少还会有些更多的反应呢。
“啊?”咸毓眨了眨眼珠子, 小声问道, “这……这还能大声嚷嚷的吗?”
楚蔽:“……”
她在想什么呢?
他的意思并不是说想要让旁人看见。
咸毓看见他的反应后,就跟着继续说道:“对啊, 还是小心为好。”
楼下外面都很危险呢。
楚蔽彻底不动了, 他低头看眼前之人,提醒道:“我方才说了什么?”
他方才说什么了?
咸毓忘了。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坦诚道:“你说的是哪一句啊?”
虽然刚才他说的话好像也不多, 但咸毓感觉自己也没专门记得哪一句了。
他现在一问,搞得她有些心虚。
希望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不然她这不就算是又掉链子了嘛。
楚蔽默了一瞬。
既然他自找的,他便继续说下去了:“方才想给你看‘我的伤’。”
“你的伤?”咸毓反应过来,“哦哦……你真的也受伤了?!”
她刚以为他提醒的是关于房间外面这家侍君馆的事情,原来是这一件事。
不过咸毓也立马追问道:“伤哪了?我看看!”
眼瞧着他的伤处应该没露出来吧?所以还是得脱衣服。
咸毓并未多想, 又后退了半步, 用行动让出了他脱衣服的空间。
楚蔽立在原地看着她, 忽然又问道:“你真要看?”
咸毓也不知怎地, 此刻有点儿机敏地问道:“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楚蔽面无表情。
咸毓下意识补救道:“啊哈……当我没说。”如果真有其事的话。
楚蔽却又上前了半步, 看着她淡淡地说道:“可你已经说了。”
咸毓有点儿懵:“啊我说什么了?”
由于两人面对面离得颇近,楚蔽甚至能看清她额角发间冒出的薄汗, 他转而问正有些发蒙的她道:“你又热了?”
咸毓被他一打岔, 只跟着点头答道:“我一直挺热的呀……热得我脑子都快糊涂了。”
她绝不承认自己平时也是个懒于动脑的人。
嗯, 一定是现在天热的缘故。
楚蔽面色淡然地说道:“哦?那你去取折扇来?”
“好的。”咸毓转头就去拿回自己的折扇。
这也没过一会儿, 等到她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快步走回来时,她面对着楚蔽的身后,发现这人都在拉自己的裤管子了!
咸毓一惊,扇扇子的手都停顿了下来,急着上前问道:“你到底伤到哪儿了?”
已经不打算演下去的楚蔽:“……”
他仍旧面色淡然,转回头去。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然后咸毓上下打量眼前人。
可他其实都还没脱下来,所以她还是没有看出他哪里受伤了。
要不是楚蔽一向沉稳淡定,不然他都快要圆不了自己的话了。
他当着她的面摸索出小腿侧的匕首,言简意赅地说道:“我好了。”
他只不过是将早就隐藏在腿侧的匕首取了出来。之前是不便路面,但眼下就得备着了。
咸毓疑惑:“你又好了?”
那看来是小伤了。
她好心地伸出自己的胳膊,给他扇起了风,边扇边说道:“你是不是也很热?”
只是不愿说?
有些人就是面上看起来不热,其实直接还是感到热的。
咸毓又上下打量了眼前将脱未脱之人,直白地说道:“那个……你如果捂出了痱子,那就少穿一件也是没事的。”
楚蔽:“……”
咸毓说着说着就想念起夏天可以穿吊带的时光了。
而如今这里,夏天男装穿得的确不少,她反正是挡不住,难道原来楚蔽也是在硬撑着吗?
所以他们还是早点北上吧。不然,瞧,把人家痱子都捂出来了。
咸毓又看着他说道:“你日后这种事同我直说好了。”
没什么不要意思的,他又何必避讳呢。
楚蔽:“……?”
这时,安静了没多久的外面又响起了喧哗声,咸毓闻声扭头往后看,然后回过头来催促楚蔽道:“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楚蔽正默默地穿上了自己的外裳,神色有些古怪地同她解释道:“我没长痱子。”
咸毓点头:“嗷。”
楚蔽有些无奈,又说了一句:“你若不信,我给你看。”
咸毓又点头:“那你快点儿。”
也不知她回应的是否显得有些敷衍。
楚蔽反而不动了,他难得奇怪地问道:“你未曾想过,眼下不管我是否有,便都会给你看了。”
而她却答应了?答应了他脱衣裳给她看。
咸毓不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意思,她回道:“那你到底是脱还是不脱?”
楚蔽一噎。
咸毓也一怔,她一不小心就说出了这么一句“邪魅狂狷”的霸道之言……
刚好她扇折扇的手有点儿累了,她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以此来掩饰说完话之后的诡异气氛。
但楚蔽又不回她话,咸毓忍不住接着说道:“呃……等出去再说吧?”
她借所谓的正事暂时拖延了眼下的僵局。
楚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穿回了自己的外裳。
若是以往的他,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几乎像是在使小性子的事。倘若万良在场,肯定要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不过由此这么一遭,楚蔽也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淡镇定。愿意暂时不和那一两个碍眼之人一般见识了。
外面的喧哗声不小,咸毓在房间内四顾,寻找有没有梳妆的工具,这种客房应该是都配备着的。
他们不见得能继续一直躲着不见人,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和楚蔽肯定是要出面帮衬蓝景的。到时候被那么多人看见面孔,本不是他们两人所愿,所以还是尽量稍微化个妆改变一些吧。
接着,两人还是很有默契地快速收拾了自己的面貌,不一会儿就互相搭把手完成了梳妆。
这毕竟是住过别人的房间,楚蔽方才再怎么情绪波动,也不会忘了见好就收,不会真忽悠着她留在房间里歇息,来不去理会外面的事。
他们就此也不会再进去身后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