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赶紧同意下来了。
她知道,孩子的爷爷死讯再过半年就会传回来了,到那时,陆放安会做出个抉择。
要么结婚,要么把孩子送人或者送福利院。
那时候,她和孩子都有感情了,趁机提出一些要求也合情合理。
和谁结婚不是结呢。
她长得自认不差,虽然比不上那个狐狸精,可比文工团那些也不算差了,她还会过日子,孩子也和她亲。
她一切都算好了。
但事情却并没有按照她盘算的走。
陆放安要照顾孩子,搬到了小孩儿父母原来住的家属院。
她来之前,陆放安请的参谋长家的黄嫂子帮忙照顾孩子,她来了,黄嫂子没事了,那也不用来了。
本来正方便了她和陆放安独处。
但让她没想到的事,这一回,因为她没和陆放安结婚,陆放安为了和她保持距离,竟然从这里又搬去了宿舍。
他每天只来看两趟。
每次来都是看孩子,除了孩子,不和她做多的交流。
之后没一个礼拜,他又直接出任务去了。
他除了给她留下一些钱票,让她照顾好孩子,别的没有给她任何只言片语。
更让她没想到的事,晋鸣,也比上辈子难带。
晋鸣今年刚两岁多,正是认人的时候,上辈子她和他熟悉,就花了不少时间。
这辈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孩子死活不和她亲近,她要多靠近,多抱了他,他就哭,见鬼了一样的。
她也没法子,只能慢慢来,好在陆放安还不知道这些。
可眼看时间过去三个月了,这孩子没有和她亲近的意思。
陆放安也一直在出任务,两个多月没看到人影,她都有些急了。
昨晚,孩子又发烧了,她连夜把孩子送卫生院,折腾到现在,才抱着退了烧的孩子回来。
结果一进屋,就见陆放安沉着脸在等着她。
听到孩子烧了,他忙上前从她这里抱走了孩子,还直接抱着孩子出去了。
她追出去,就见他把孩子又送去了黄嫂子家。
看到她,他就提出和她谈谈。
她说回去说,他竟然都没让,直接要在外面和她说。
他神情漠然,看得她心里阵阵发慌,她下意识问:“你怎么了?是我哪里没做好吗?孩子生病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很注意了。”
“下次我会再多注意的。”
陆放安却没理会她这话,只漠然的盯着她问了一句:
“我才出任务回来,结果回来,你猜我看到些什么消息?”
“首先,是我婶娘拜托人拍来的电报,她根本没有为我请过任何帮忙照顾孩子的保姆。”
祝倩闻言,脸色霎时一白,她急忙道:“这事我可以解释的,我也是没办法.......”
但陆放安这次,完全不听她解释,他只继续冷声道:
“黄嫂子告诉我,你带孩子后,孩子每天都在哭,她好心上门来帮忙,你却各种把她挤兑走。”
“孩子昨晚病了?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吗?不是你把孩子丢在一边吹风,和三团的团长,聊天吗?”
“另外,我这里还收到一封信,你不止偷拿了你们家的钱跑出来,你还欠了别的其他很多人债,你知道当你那些债主上门要债,你家里的人,把你妈肋骨打断好几根的事吗?”
陆放安从头到尾语气平静,但他眼里看着祝倩没有一点温度,甚至是冰冷的。
“我这里不需要不诚实的人照顾孩子,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这几天就搬走吧,晋鸣我会另外找人照顾。”
陆放安留下这话就走了。
祝倩留在原地,手脚冰凉。
她张了张嘴,想喊什么,但她喊不出来。
她太知道陆放安了。
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上辈子她那么求他,不要离婚,可他还是坚决的和她离了婚,为此不惜净身出户。
祝倩站在大树底下,捂着嘴忍不住痛哭出来。
为什么,好不容易重生了,命运却这么对她。
难道她就不能幸福一次吗!
“倩倩?怎么在这里站着,怎么哭了?不是说孩子生病了吗?”
正当祝倩哭得脱力的时候,一道诧异的男声响起。
祝倩抬头看过去,是三团的团长张显。
今年三十五岁,老婆死了有两年了,留下一个女儿。
他长得不如陆放安,但长得还算周正。
昨天,她就是和他聊天,才忽视了小晋鸣,忘了他有些咳,不能吹风,也需要再加衣裳的事。
而之所以和他聊天,是因为临近晋鸣爷爷死的消息传来,她怕她最终抓不牢陆放安。
张显。上辈子就对她有意思的。
“张显,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没办法了!”
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祝倩攥紧手,对着张显哭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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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邀请
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明天搬家, 又明天暖房宴,那咱们领证的事不就又要往后推了?”
文莉和江元一直在文家待到吃完早晚饭才回去, 进入秋天, 天暗的早了,不过五点,四周就静谧暗下来, 凉意也逐渐透出来。
担心文莉凉着, 江元去文莉房间给她找了件薄外套披上,才载着她回家。
文家人自然是舍不得的, 一直送出了门口,虎子更是, 领着双胞胎跟在后面,要哭不哭的,弄得文莉想把人带回去住一晚了。
还是文兴国追上来,不让他们惯着,又和虎子说明天就要去小姑县城的家暖房,两方才作罢,不过文莉因为这多少有些情绪低落, 她是不喜欢分别的人,就喜欢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块。
一直过了小桥,文莉才慢慢收好心里那些离愁, 振起精神,也后知后觉的发现, 她们领证这事。
江元对文莉一直很关注, 他正琢磨着要怎么哄哄她, 见她似乎自己调节好了, 他暗松一口气, 为了和缓气氛,难得的带了玩笑和嗔责的语气:
“你才想起咱们还有个证没领?”
文莉有些心虚,她先前确实忘了,和虎子也挺好玩的,那些画片游戏她小时候可没玩过,还蛮新鲜的。
“那怎么办啊?要不暖放宴推后一天,明天先去领证?”
“都和爸妈他们说好了,哪能胡乱改。”
和文莉说着话,江元车速慢下来,他无奈回她一句,没再逗她:
“爸看过日子,明天宜搬家,不宜嫁娶,才定了明天暖房。”
“原来是这样。”
文莉恍然,又怪起江元:“那你先前还怪我,逗我呢。”
“其实这样还不错,后天咱们领证不用那么赶了。”
最重要是不用早起。
天冷了,文莉可太不想起早了。
江元大概知道她想法,闻言只笑。
江家和文家离得不算远,没多久就到了家。
去堂屋见过江老头后,江元去烧洗澡水,文莉就回了屋坐在床上数钱。
今天回娘家,江元和文莉都收到了红包。
家里人给文莉的,是给她一个欢喜,图寓意好,给江元的,是改口包。
文莉当时就连带江元那份一起,给收起来揣她的小包包里了,红包什么的,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最喜欢了。
回来的时候,江老头又把这次婚宴的礼金给了他们,还给了文莉一个红包做改口费。
江老头的原话是,他们结婚办宴席,都是江元掏钱在办,那送的礼理当他们收。
不过礼单江老头没给他们,说还礼什么的,他们不懂也没那个时间,后面他去还礼就行。
这年头各家给的礼金不算多,大都一毛两毛的,十来户人家也就两三块钱,江元舅舅家给的多些,有十块钱,另外的大头就是江元的七个战友了,他们还另外给帮带了礼金。
有江元的老领导那边的,另外一些战友的,还有原来江元随过分子的一些属下的,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快有三百块。
不小的一笔钱。
一张张大团结和毛票叠起来,堆满了床。
这是他们结婚办婚宴收回来的钱,意义还不一样,文莉坐在床上一张张数着,整理,脸上的笑没停过,眼里眸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