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卿又微微一笑,“没想到岳母大人这个年纪了还会吃醋。”
丛容皱眉,“别乱叫!”
温少卿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说着,“不过你放心,这种艳事我从来没有。”
“你没有?”丛容撇撇嘴,你是没有一个,有很多个吧?
温少卿指着不远处的教学楼,“那个是你们法学院的楼吗?”
丛容刚才只顾着带温少卿狂奔,也没注意方向,没想到竟一头扎进了学校里,她顺着温少卿的手指看过去,点点头,“是
啊,是法学院的楼,我以前经常在这里上课上自习。”
温少卿神色自然的抓过从容的手握在手心里,闲庭信步的往前走,“都走到这里了,就带我逛逛你的母校吧?”
丛容看着他这个越做越自然越做越流畅的动作,有些恍惚。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们之间忽然变得亲密起来了?
温少卿走了几步才发现她没跟上来,捏了捏她的手,“走啊。”
丛容这才神色恍惚的点点头跟了上去。
第五十一章
其实这个季节学校里也没什么好的景致可以看,不过好在午后的阳光不错,在校园里随意的走一走,还是挺舒服的。
丛容从上小学开始就住在这里了,对这所校园早就没了什么兴趣,倒是温少卿一脸兴致盎然的到处看着,从主楼一路晃到图书馆,又从图书馆晃到食堂,又从食堂晃到了宿舍楼,偶尔看到什么便问她几个问题。
“这座是女生宿舍楼吗?”
“你以前是住在这座楼里吗?”
“不是,这座楼是我毕业以后新盖的,我住的在那边,再往里面走。”
“那我们过去看看。”温少卿拉着丛容又走了一段鹅卵石小路,指着一座稍旧的楼问,“这栋?”
“嗯。”丛容指着一个窗户给温少卿看,“就是那间,其实也不过住了几个月。”
“为什么?”
“因为……”丛容顿了顿,“因为家里就住在学校里,没有住校的必要。”
温少卿明显不信,“嗯?”
丛容觉得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丢脸了,索性实话实说,“因为同宿舍的一个女孩子说喜欢我,为了避免尴尬,我就退宿回家住了,你满意了吧?”
温少卿退后了几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不满意啊,看来丛律师的体质太特殊了,我得防着点。”
丛容瞪他一眼,甩开他独自往前走,温少卿笑着跟上去。
两人走着走着,温少卿忽然指着不远处某棵树下的人开口,“哎,前面那个,好像是我岳父。”
丛容懒得理会他满嘴的岳父岳母,眯着眼睛看过去,还真是。
丛父正指挥着学校的保安在树下挖着什么,丛容诧异的走过去叫他,“爸!您在干什么?”
“哦,当年我们搬来的时候我在这儿埋了两坛酒,今天想起来了,就想着先挖出来一坛准备晚上和少卿喝几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这棵树下面,还是在那棵树下面了……”丛父边说边看看旁边那棵树,嘴里嘀咕着,“这两棵树怎么长得那么像啊……”
丛容还不知道丛父有这个爱好,温少卿也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两棵树,忽然凑在她耳边小声开口,“这两棵是桂花树。”
丛容看了看,完全看不出来,转头问,“桂花树怎么了?”
因为带着笑意,他的眼底愈发的流光溢彩起来,慢悠悠的开口,“桂花树下埋得酒不就是女儿红吗?《南方草木传》有云:南人有女,数岁即大酿酒。既漉,候冬陂池竭时,置酒罄中,密固其上,瘗陂中;至春潴水满,亦不复发矣。女将嫁,乃发陂取酒,以供宾客,谓之女酒,其味绝美。看来我岳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嫁给我了。”
丛容闻言呆了一呆,小声训斥他,“别乱说!”
两人正旁若无人的凑在一起小声说话,就听到丛父大声叫了起来,“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挖一坛出来就行了!剩下那坛埋好了,埋结实了啊,以后还有用呢。”
最后丛父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儿往家走,身后跟着抱着酒坛的温少卿和一脸微妙的丛容。
回到家的时候,丛母正在做菜,丛容刚钻进厨房就被嫌弃的赶出来,“你快出去!别捣乱!从小到大你一进厨房就准出状况,快出去!”
丛容一脸讪讪的站在厨房门口,温少卿想起上次她洗个碗用了一整瓶洗洁精,忍不住笑起来,脱了外套,挽着袖子走进去,“伯母,我来帮忙吧。”
丛母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客厅跟丛容玩儿吧,我这里马上就好。”
“没关系的,伯母,我在家也经常做菜,我给您打下手吧。”
说着他便拿起刀开始切菜,丛母看着他的手法便知道是经常做饭的,笑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倒是很少有会做饭的,我们家丛容就是个生活白痴,煮面都不会。哎,你这刀工真好啊,我做了那么多年饭都比不了。”
丛容不服气,站在厨房门口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着回嘴,“职业屠夫嘛,可不就是耍刀耍得好吗。”
丛母扬了扬手,她吓得立刻缩回了客厅。
客厅里,丛父正兴致盎然的给酒拆封,拆开后闻了闻,一脸享受,“真香!”
丛容也凑上去闻了闻,然后捂住鼻子走开了。
有了温少卿的帮忙,很快就开饭了。
餐桌上丛母高高兴兴的跟丛父说,“这几道菜都是少卿做得,没想到他做菜做得这么好!”
丛父看了温少卿一眼,调侃丛容,“那是我们家容容有口福喽!”
丛容兴致缺缺的握着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叫钟祯也过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