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也就不挽留你们了。”巴里特挥了挥手,一旁的仆人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四杯香槟。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野狼三人从托盘里面取了一杯酒,巴里特举起酒杯,笑道,“我要感谢你们帮我获得胜利,我敬各位。”
“不敢当。”
四个人的酒杯碰到一处,发出清脆的声音,巴里特率先饮尽了杯中的香槟。
野狼低头看了看酒杯,喝了一小口。
夜莺一饮而尽,火狐也只是抿了一小口。
巴里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放下酒杯,很认真地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巴里特突然栽倒在厚厚的地毯上,七窍流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死不瞑目。
野狼大为震惊,看了看己方的三人,夜莺突然双手抱住自己的喉咙,面孔发紫,四肢抽搐,他嘶哑地叫道,“好难受……酒有毒……”
扑通,夜莺也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野狼和火狐同时弯下腰,将手指伸进喉咙里面,扣动着,很快,就吐出一滩污秽之物。
“快,赶紧离开这里。”野狼从腰间抽出手枪,和火狐一起往正殿跑,那边人多,只要窜入人群,对方就比较难以找到他们。
他们知道,对付暗夜家族的事暴露了,他们喝下的毒酒,一定都是托马克安排的报复方式。
可是他们刚跑到偏殿门口,两道人影出现在门口,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屹立在他们面前,而女人,美丽的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两名地狱使者,冷酷无情地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北堂深冷冷开口,“放下手枪。”
他们两人还想负隅顽抗,野狼瞄准北堂深,刚要扣动扳机,“哧”的一声,一支箭从高空射中了他的手背,手枪咣当掉在地上,火狐咬咬牙,很识时务地扔掉了手里的手枪。
火狐侧头看去,偏殿的二楼,一个穿着黑衣,手拿弓箭的女人从柱子后面闪身走了出来。
北堂深淡淡道,“将他们绑起来。”
朱雀一手拿着一副手铐,轻轻松松铐在他们两人手腕上。
“走吧。”朱雀推了他们两人一把,将他们带到古堡的地下室里面。
正在大殿里面狂欢的人们,对偏殿里面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
托马克姗姗来迟,他穿着中世纪的贵族服装,面容冷酷,大殿里面的来宾纷纷让开一条路,恭敬地注视着他。
托马克走到大殿中央,他最信任的助手罗伯特将巴里特签署的协议高高举了起来,宣布道,“巴里特签署了财产转移协议,从今天开始,尤里斯家族将由暗夜家族接管!”
大殿里轰然一声,所有人都震惊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现在的托马克,拥有暗夜家族和尤里斯家族两大势力,他们并没有能力与他抗衡。
两大家族合并,意味着托马克的地位再度提升,占领了黑手党的绝对主导地位。
一个身影从大殿门口走来,他是一名美貌的金发男子,五官完美,就如神袛一般。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大殿走来,动作优雅潇洒,眉眼间带着明朗的笑容。
他走到托马克身边,笑着道,“叔父,恭喜你!”
托马克脸上的严肃表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温煦的笑容,他展开双臂,“霍利,我的孩子,你回来了。”
霍利是托马克的过世兄长唯一的儿子,也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唯一的亲人。托马克待他就如亲生儿子一般。
霍利抱住托马克,笑道,“是的,叔父。我回来了。”
“很好,很好。”托马克连连点头,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温和的一面。
宴会继续进行,托马克揽着侄儿的肩膀,叔侄俩相谈甚欢。
霍利说道,“叔父,我听人汇报说,夏夏和阿深来到了罗马,他们现在在哪里?”
托马克笑道,“阿深就在这座古堡里面,他在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就会回来。夏夏在医院里。”
霍利大惊,“夏夏在医院里,她生病了吗?”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夏夏生病了,她带着小乖到罗马待产,不过住在医院里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百里翰。”
霍利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所以,她现在在医院里面照顾百里翰?”
“对,也不对。”托马克神秘地笑了笑,他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说道,“朱雀易容成夏夏的样子引巴里特上钩,担心露出破绽,我们就让夏夏一直躲藏在医院里面,也不许她去百里翰的病房。”
霍利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叔父,这个计策真不错!”
托马克眉眼间俱是笑意,“这是阿深想出来的办法。”
霍利笑着附和,“阿深确实很聪明。”
托马克挑了挑眉,“现在是时候通知夏夏,让她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去陪伴百里翰。”
说完,他让罗伯特给夏冬打了电话。
夏冬已经在病房里待了一天半,就受了一天半的折磨,百里翰就在她楼下的病房,明明隔得很近,她却不能去看望他,那种煎熬,可想而知。
得知巴里特死了,野狼等三人被抓,夏冬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膛,她结束通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下楼去探望百里翰。
百里翰靠在床头,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百里雄坐在他的身边,父子俩低声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融洽,夏冬不想打扰,又悄悄地关上门退了出来,坐在走廊的沙发上等了十多分钟,百里雄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她,百里雄问道,“小夏,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夏冬站了起来,笑道,“我看到爸爸和阿翰在聊天,就没有进去打扰,阿翰睡了吗?”
百里雄笑,“还没有,你快进去吧,他已经盼你很久了。”
夏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推开病房门,她蓦然闯入一双饱含笑意和宠溺的眼睛。
明明分开才两天,却像分开了两年一般。
她唇角翘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他床前。
他眼中流光溢彩,唇角弯了弯,“再走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