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走到床头柜边,拿起手机,捏在手里,强势的言语中带着警告的味道,“你不能走!”
“不但不能走,而且你这几天不能回绝代佳人去上班,更不能下楼,冰箱里东西很多,你自己弄点吃。”
叶儿不得不紧张,“为什么?”
江昭说话的口气平静,像是说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你现在不适合碰到庄亦辰,更不适合让人知道你从我住的楼上出去,最好不要给我惹事。”
心中一颤,“他要解决我?”
江昭本来已经到了卧室门口,握到了冰凉的锁柄,突然又转回身来,一种久违的肃冽之气散发出来,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有些待机勃.发的森寒紧紧的盯住叶儿的眼睛,冷声问,“你那天站在门口到底听到了什么?”
叶儿一想到那天晚上庄亦辰那种要杀人灭口的眼神,心就颤颤的,赶紧摆手解释,“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我发誓!我就是为了躲闵子凯才进去的,而且你们的门是关着的,绝代佳人的隔音做得那样好,我不可能听得到什么。”
江昭的目光一松,道,“你现在这样说,也没用。”
“你不相信我?”他说过,她的话不可信。
江昭没有直接回答她,“相不相信你是一回事,庄亦辰要不要你的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叶儿脸色愈发的白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要我的命?!你是父母官,你就准许他在你眼皮子底下这么干?”
江昭笑着反问,“如果他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干呢?”
叶儿不敢细问,从小父亲就教过,有些时候知道的东西越少越好,有些时候懂也要装不懂。
此时说得如此性命攸关,她心里已经惶惶不安,更是不敢多言。
不知道为何,江昭这样待她,叶儿很感动,于是微微低头,轻声问,“江昭,你说你跟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威胁过你,差点害了你。”
他让她住在这里,不怕她对他不利吗?这是不是代表着别的什么意思?
江昭却道,“有些简单的事情,你没必要想得那么复杂。”
叶儿望着他,看不出来什么,为什么男人的眼睛要那样深,像海一样深得看不到底,又像森林一样看不到路,再看下去,自己都要迷失了。
真是座美丽的森林。
江昭走后,叶儿便开始拆她睡过的被子。
云家倒后这一年多,家务自然是她做,但他家又太整洁,主卧,客房,客厅,饭厅,厨房,到处都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洗了被子晒好,便再也找不到事情做。
叶儿倒在沙发上,望着墙上的挂钟,静谧的厅里只有挂钟的指针发出“嚓嚓嚓”的声音,脑子里全是江昭调戏她的画面,还有那些诱.人的腹肌。一看就好有力量。
她惊异的发现自己……思/春了!!!
她总觉得江昭这样帮着她,会不会是喜欢她了?
虽然他的年纪比她大了好多,天哪!真要命。以前压根没想过会跟大自己这么多的男人相处。
还好他长得很帅,那么高,身材那么棒,其实也算不上毒舌,只不过幽默罢了……
叶儿用力的甩头,捂着滚烫的脸,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要羞死人了。
叶儿绻在沙发里,咬着自己的手指,皱着眉,怨恨自己:云叶儿啊,云叶儿,你有点出息吧,没见过男人吗?
真是没出息透了!
叶儿满心的以为江昭晚上会回家吃饭,可是没有,一直等到她认为自己饿得快要见阎王了,才随便弄了点面条,对付着吃了。
江昭不准她走,她应该还是睡之前睡的地方吧?于是把晒得满是太阳味道的床单被子重新铺好套上。
躺上床/上叶儿就想,她以前觉得江昭不能成为她的靠山,因为她别想在他身上捞到一点帮助,可是为什么不能?
有这样一座靠山才是大靠山。英俊,有钱有权,谁敢不卖江家和秦家的面子?
如果他想护她,应该没人敢把她怎么样。就比如现在这样,庄亦辰有心处理掉她,他可以把她放在他家里。
庄亦辰的实力,她是真不清楚,但敢在江昭面前想动手杀人的人,一定有不弱的本事。
可庄家二少爷,不是不得宠的吗?
难道传闻有误?
江昭和庄亦辰看起来关系不一般,那天晚上,他们是在密谋什么吗?
是怕她听了什么事情才惹得庄亦辰想杀她?他和江昭之间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难道庄亦辰要杀个人就这么轻轻松松?敢让副柿长知道?
不对不对,江昭说过,庄亦辰可以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干。那么江昭就没有参与,没有看见,便可以不管,是这个意思吗?
一想到这里,叶儿突然不敢再想下去,脚底板传来一股强大的寒意。
看来就这样出去,小命保不保得住是件难事。
周六还要带弟弟去看爸爸,这怎么办?一直在这里吗?万万不能的,要早点回去才是。
叶儿赤着脚,走到窗边,望着深蓝如墨的夜空,点点星亮一闪一闪,突然觉得自己浩瀚宇宙中的一粒星子,还是反不了太阳光的那种,太孤寂。
想着自己身陷险境,又是说不出的惶恐。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凌晨一点了。
拨了个电话给江昭,没有人接,再打一次,正在叶儿以为江昭出事了的时候,那边的电话接起来,是男人懒洋洋的声音,跟梦呓似的,“喂。”
“你在睡觉?”有一簇小火苗,蓄势待燃,亏她还担心他。
“废话。”
“你不回家睡的?”
那边的男人好一阵才不耐烦的说,“我当然是在家里睡。”
“嘟嘟嘟”,电话那边已经全是忙音。
妈的!叶儿把电话砸在床/上。
敢情她白感动了?
这厮狡兔三窟呢!
怪不得房子这么干净,原来是根本就不来住的。
叶儿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好暴躁,好烦躁!甩头,踢床,捶床,砸枕头,还是发泄不够,她用力的“啊!啊!”大叫了两声。